風吹來有些冷,葉染站在陽臺上緊了緊外套,家裡太吵了,讓她沒辦法專心看書。
葉染的爸媽在今天爆發了最激烈的爭吵,在葉染的記憶裡,爸媽在她小時候也經常吵架,那時候爸爸葉林海總是帶着滿身的酒氣和醒目的口紅印回家,然後兩人就會爭吵,但通常只是小打小鬧。
後來葉宇出生,溫華分到公司一半股份,父母誰都不想把財產分對方一半,就不吵了。
葉染一直覺得這樣利益糾葛的婚姻很可笑,她想着以後一定要因爲愛而結婚,想到結婚,程詞的臉在她腦海裡反覆出現,揮之不去。
爭吵聲很大,就算把陽臺的門緊緊關上,房裡的聲音還是傳進了葉染的耳朵。
“葉林海,你這個畜生,你怎麼可以做出這種事!”溫華聲嘶力竭的喊道。
“你有病吧?你以爲你還是二十歲?”葉林海心裡很煩悶,兩個女人讓他頭疼欲裂。
“你怎麼能……怎麼能………”溫華嗚嗚的哭了起來,在葉染的印象裡,媽媽永遠是一副女強人的模樣,從沒見她落過淚,今天的表現很反常。
葉林海也很奇怪,他和溫華之間,早就沒有愛了,他們雙方也都心知肚明,這麼多年,葉林海在外面玩了無數女人,溫華都從不干涉,怎麼今天看見一隻耳環激動成這樣。
“啪”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傳來。
“你他媽瘋了吧!”葉林海咆哮了一聲,這個瘋女人,竟然敢扇他耳光。
摔東西的清脆聲一聲聲傳來,然後是一聲重重砸門關上的聲音。
“葉林海,離開那個女人,你和其他人怎麼玩我不干涉,不然你會後悔的!你會後悔的!”
氣氛突然安靜下來,只有溫華低低的啜泣聲。
葉染回到房間,溫華頹然的坐在地上,家裡的擺設全被砸碎在地上,整個房間一片狼藉。
葉染想去扶媽媽起來,但她冷冷的看着葉染,好像葉染不是她的女兒,而是她的仇人。
“滾開!”溫華自己踉蹌着站了起來,不看葉染一眼,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心裡有些委屈,但想着可能是因爲溫華心情不好,葉染對她的擔心還是更多一些,不管溫華對葉染怎麼樣,她都是葉染最親的媽媽啊。
不知道怎麼安慰媽媽,葉染心裡很無助,她想找安晴說說話,但又怕打擾她。
“安晴那麼好,肯定不會怪我吧。”葉染喃喃的說着,她一個人實在是消化不了這些情緒,思前想後還是撥通了安晴的電話。
安晴躺在牀上,葉林海請人來換了牀單,給她送了新衣服和補藥,把空調的溫度調到很高,安晴還是感覺很冷。
葉林海那邊還是沒有消息,安晴卻急切的想知道現在的情況如何,葉染的電話剛好打來。
“安晴,我想和你說說話。”葉染的聲音裡滿滿的失落,爸媽吵架她卻無能爲力,葉染覺得自己很沒用。
“發生什麼事了嗎?”聽葉染說話的語氣,肯定有事發生,安晴心裡竟然有些竊喜,但她竭力壓制不敢表現出來。
“安晴,你的聲音聽起來好虛弱啊。”葉染想和安晴傾訴一下,讓樂觀的安晴開導一下她,卻聽見安晴的聲音很虛弱,像是生病了,葉染很擔心。
“沒事,只是有點感冒而已,倒是你?怎麼了?”安晴不想把話題岔開,她只想知道葉林海現在怎麼樣,於是急切的問。
葉染以爲安晴是在關心她,心裡很感動。
“也沒什麼了,就是我爸媽吵架了,吵得很兇,我卻不知道該怎麼辦,安晴,我是不是很沒用啊。”
“大人的事我們管不了,順其自然就好了。”安晴隨便敷衍了兩句,她的計劃果然成功了,雖然身體還有些疼痛,安晴心裡卻有一種報復的快感。
“知道了,謝謝你安晴,你感冒了,早點休息。”雖然安晴沒有提出什麼實質性的幫助,但有個朋友陪她說說話,葉染已經很知足了。
打過電話後葉染心裡舒服多了,她去媽媽的房間,想陪在溫華身邊。
想到溫華下午還沒有吃飯,葉染煮了一碗粥,小心翼翼的端了進去。
“媽,喝粥吧,身體要緊,你還有我和葉宇呢。”做母親的,聽到兒女肯定會心軟。
“我剛纔叫你滾你沒聽見嗎?我不想看見你,這一切都是你的錯,你就不應該活着。”
葉染一直敬愛的媽媽,說出的話一字一句在葉染心裡像針扎一樣疼。
從小到大爸媽都不怎麼管她,但在送她上學方面從不吝嗇,雖然知道他們重男輕女,葉染心裡也從沒有怨言,因爲父母和弟弟是葉染最親的人。
葉染不想讓溫華情緒激動,落寞的走出了房間。
不久後,葉林海搬了出去,父母分居兩地,但沒有辦正式的離婚手續,只是葉林海很久都不回一次家。
葉染難得見到葉林海,一次偶然見到,卻看見了她這輩子最不能接受的畫面。
今年夏天尤其的熱,坐在畫室裡有些悶,安晴收到一條短信後看起來很煩躁的樣子,說她要去樓頂透透氣。
“我陪你吧。”葉染覺得不開心的時候有個人陪在身邊是很幸福的,但她不知道安晴會不會這樣想。
“不用了,我一個人就可以。”安晴的態度有些冷淡,葉染也不好再問,就留在畫室裡繼續畫着還沒完成的畫。
“滴滴滴”包裡的手機不停響着,安晴忘記帶手機了,怕有人找她有急事,葉染趕緊去樓頂找她。
樓頂的門沒有關,天台上沒有安晴的影子,葉染走下樓,聽見廢棄的畫室裡傳來一陣曖昧的聲音。
“葉林海,你就那麼那麼不想見我嗎?”自從上次分開後,葉林海幾個月沒見安晴,對於安晴的無理取鬧,他已經有些反感了。
“我怎麼捨得呢,葉林海把安晴攔腰抱起,放在廢棄的桌子上,一隻手掀開了她的短裙。
他很想念這個年輕漂亮的身體,只是安晴還不夠聽話,所以故意冷落她,時間久了她就會乖了,葉林海這個年紀的男人,對這樣小女孩的心思很清楚。
“放開我”安晴掙扎着,她越來越覺得,她逃不過這個男人的手心了。
細細密密的吻落在身上,她漸漸癱軟了,不再反抗,開始主動抱着男人,不斷髮出輕哼。
葉染站在門外,不敢相信裡面的兩人一個是她最好的朋友,一個是她的親生父親,只覺得頭皮發麻,怔怔站着挪不開腳步,她真希望是她誤會了,所以要親眼看看,裡面的人是不是她以爲的那兩個。
“乖一點叔叔纔會好好疼你。”葉林海完事後看着安晴,爲她整理好裙子。
“葉林海,你真是混蛋。”安晴心思再深,她也只是一個二十歲的小姑娘,葉林海把她的心思揣測得明明白白,她不喜歡這種感覺,但又有些被征服的崇拜。
打開門,果然是安晴和葉林海,葉染實在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
“小……小染………你……你怎麼上來了。”一直完美驕傲的安晴,不停的撩着頭髮掩飾尷尬。
“小……小染,我是來看你的……你……你沒聽到什麼吧。”葉林海的生硬解釋讓葉染想冷笑一聲。
“聽到了。”葉染冷冷的說,兩人的苟且,她全部都聽到了。“小染,我求求你,不要告訴別人,不要告訴程詞哥哥。”安晴哭得梨花帶雨,我們以後再也不會在一起了。
“好”就算安晴破壞了葉染的家庭,葉染也覺得她只不過是走錯了而已。
後來看見程詞,葉染一直想說卻都咽在嘴裡,安晴死後她終於鼓起勇氣告訴程詞了,卻被認爲是說謊的殺人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