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恆見來人形形色色的都有,有的衣着華麗面目威嚴,有的卻是鬢須雜亂一身污垢,但都有一個共同點,風恆能感受到他們身上都有澎湃的火元素,顯然這羣人都是長期與火打交道的人。
眼看人已經來了十幾位,但也都是安安靜靜的一言不發,風恆因想估計是都在等堂主來到,果然,只見兩個髮鬚斑白的老者一前一後進入堂來,在座的人都起身施禮,口呼堂主副堂主。
領頭的老者看起來有些威嚴,一臉平靜的揮了揮手,示意各自安坐才領着後面的副堂主至主位上坐下。
他坐下後也是打量了風恆一陣才道:“五長老急急叫我們來,不知所爲何事?”
五長老面色鄭重的拱手道:“稟堂主,這個弟子,很可能就是我們要找的那個人。”
“嗯?”此話一出,不僅是堂上的堂主和副堂主,就連其他人也是一怔,旋即一個個皺眉仔細打量起風恆來。
風恆給一羣老者灼灼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忙拱手道:“弟子流雲,見過堂主副堂主,見過各位長老。”
那堂主一笑,“見過?你這詞語用得倒是親切。”
風恆聞言臉不由一紅,確實,似他這般低級弟子見到門派的主事人自然應該說‘拜見’,而不是‘見過’。
不過那堂主倒也不計較,向五長老道:“具體說說看。”
五長老點頭後將他今日所見一一說了出來,重點突出了風恆將八株陽靈草在很短的時間內催熟的本事。
一羣人聽完他的敘述俱都眼前一亮,那堂主迫不及待的問道:“你真的會那催熟之術?”
“這...”風恆略一猶豫,便照之前回答五長老那般一字不漏的回答。
堂主點點頭,“如此說來你倒真的有可能是我們要找的那個人,不過茲事體大,還得進一步確認一下,我問你,你那催熟之術自何處學來?”
風恆一臉淡定道:“回堂主,此術是弟子的家傳秘術,說起來這也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展現,若非弟子入門後遇到這樣的事,也不敢輕易泄露。”
堂主微微一笑,“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也就是說你不會當場演示,是這個意思吧?”
風恆有些尷尬,“非是弟子不願,只是事關家族祖訓,弟子也不敢違逆。”
“倒是個堅毅之輩。”堂主看着風恆道,“不過此事關乎我千秋門大運,若你真是我們要找的那個人,到時少不得要在人前顯露你這本事,至於違背祖訓之事,我想門主和衆位長老自會補償,當然若你不是那個人,一切自然另當別論。”
風恆想了想道:“弟子有些不解,不知門派要找的那個究竟是什麼人,弟子這次是第一次踏出家門,恐怕並非是堂主們要找的那個人。”
堂主一笑,“此事事關門派機密,我暫時不能告訴你,不過是與不是自有人能評斷,不是你我說了算的,這樣吧,你先在此住下,待我請示門派後再帶你去見那個能評斷你的人。”言罷將門外兩個弟子叫了進來,吩咐帶風恆去客房休息。
風恆帶着不安和忐忑施禮告退,這裡一干人又開始商議起什麼來。
那兩個弟子之前沒見過風恆,雖見他穿着千秋門的弟子服,一時倒猜不透他身份,他兩雖一直站在門外,但除非裡面開會的堂主和長老們想讓他們聽見他們才能聽見,否則是聽不見裡面的談話的,這樣的裝置幾乎每個稍有檔次的廳堂都設得有。
所以一時只當他是門中的師兄,一路畢恭畢敬,通常能進丹堂主堂大門的,一般都是了不得的人,身份自然比他們守門的要高出很多。
風恆也不點破,倒樂得被他們追捧,一路跟着兩人來到一處客房休息。
那二人退下後風恆就有些無聊了,心下只一個勁的猜測這些千秋門的人到底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一個個神神秘秘的,不過聽那堂主的口氣來看,他們要找的那個人必定十分重要。
風恆從沒覺得自己就是他們要找的人,雖然他確實算是會催熟之術,但想想自己的經歷,實在與他們半點邊都沾不上。
不過事已至此也只有既來之則安之了,眼下這裡靈氣那麼濃厚,浪費了可惜,於是索性閉目打坐,開始修煉起來。
這一坐直接坐到下午時分,修煉中的風恆忽然被一片腳步聲驚醒,一睜眼便見房門被人推開,一大羣人浩浩蕩蕩的行了進來。
風恆情急之下到沒看清來人,連忙跳下牀來施禮,這才發現爲首的並不是之前的堂主,而是一個面目威嚴無比的中年人,令風恆有些吃驚的是之前的堂主只是跟在幾人的後面,顯然前面幾人身份比他要高得多。
“門主駕臨,還不見禮!”堂主見風恆有些傻愣,連忙開口道。
風恆一驚,原來這就是門主的真面目?連忙見禮,豈料那門主呵呵一笑道:“果然是你,倒真是個勤奮的弟子,說起來咱們可是見過好幾次了。”
風恆恭敬應是,心想你倒是見過我好幾次,我卻是第一次見到你。
“第一天見面我就覺得你有點意思,明明只有三千斤力道,竟然能打出六千斤,你那套拳法倒也奇異。”那門主笑道。
“這...”風恆有些尷尬,原來他們早看出自己是在作弊啊,幸好當日沒被點破。
“可是那第二輪和第三輪測試你卻是令人有些失望,我問你,你第二輪明明可以最後一個出來,爲何卻甘願被人嘲笑,去做那最後一名?第三項別的不說,就以你那套能讓力量翻倍的拳法就明顯比別人有優勢,而你卻選擇放棄,這是爲何?”
風恆尷尬一笑,所謂真人面前不說假話,只有道:“弟子來此只爲學習煉丹,並不想進入核心堂。”
“不想?口氣倒不小,不過倒也勉強有說這話的資格,年紀輕輕就懂得隱忍,堅定不移的走自己的路,是個人才。”那門主有些讚賞的說道,“其餘的先放一邊,此次我親自前來,想必你也或多或少的知道原因了?”
風恆忙道,“弟子只是聽說門中在找什麼人,但弟子有些惶恐,只怕並不是門主要找的那個人。”
門主面色輕鬆,“是與不是一試便知。”說完伸手入懷掏出一個盒子來,他輕輕打開,就見裡面躺着一塊圓形的玉佩,這玉佩色澤通透,如一潭秋水,只是在中央位置有一團殷紅,似墨似血,靈韻十足。
“伸出右手來。”門主一臉鄭重道。
風恆雖有些疑慮,卻也只有乖乖將右手遞了過去。
那門主小心翼翼的取出玉佩,將其放到風恆的手心裡,道:“握緊,凝神靜氣。”
風恆依言而行,閉目凝神,心中有種被人當實驗品的感覺。
“這...!”
“啊!”
“果然是他!”
風恆閉着眼睛,卻聽周圍一片驚訝之聲,忙睜眼一看,就見自己的右手整個發着紅光,看起來鮮豔奪目。
風恆心裡一驚,氣息自然紊亂,右手立時便恢復如常,正待說什麼,卻聽那門主哈哈一笑,連說了三個好字才道:“總算找到你了!”
風恆忙將玉佩放了回去,心下並無他們的驚喜,反而沒來由的有些害怕起來。
那門主見他這樣子卻是微微一笑,像是看一件藝術品般上下打量他幾眼,轉而吩咐所有人先出去。
後面人自然不敢違抗,乖乖退出去將門關上。
這裡門主又是一笑,道:“我姓千,你可以稱我爲千門主。”
“千秋門的門主就姓千?”風恆有些驚奇,面上當然不敢顯露,只恭敬的叫了聲千門主。
千門主看起來十分高興,“既然已經確定你就是我們要找的人,那也就沒有必要瞞你了,你知道我爲什麼會出現在新進弟子的入門測試上嗎?”
風恆搖頭表示不知。
千門主一笑,“就是爲了等你!”
風恆嚥了口唾沫不知道該說什麼,卻聽千門主接着道:“千秋門是我千家老祖宗一手創立,時至今日已經傳了無數代人,在這無數代人的辛苦操持下,千秋門纔有了今日的輝煌。”
風恆不知道他要說什麼,只有細細聽着。
“在外人看來我千秋門財大勢大,人丁興旺,實則我千家卻有着一項不爲人知的秘辛,那就是自創立千秋門的那代老祖宗開始,千家便如同被人下了詛咒一樣,每代人只能生育一個,而且皆爲男子,從無例外。”
“但是...”千門主臉色一變,“到我這代卻出現了奇蹟,我生育了一對龍鳳胎,而這次找你,就是爲了我的兒子和女兒!”
風恆一皺眉,還是不明白他說的什麼意思。
那千門主臉色像變臉一樣,一會兒激動,一會兒難受,最後轉爲無奈,幽幽道:“我當時高興得熱淚盈眶,尤其是我做夢都想要一個女兒。”
風恆見他臉色,知道後來必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