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來的很快。
敲詐勒索這種案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但人贓並獲的情況,還是非常少見的。
所以一般遇到這種案子,警察本身也並不抗拒立案。
既然人贓並獲,便意味着查案本身的難度小的幾乎可以忽略。
案子能夠保證破獲,那麼對於破案率的指標就只有加成作用,警察也是有考覈的,這種案子誰會不喜歡呢?
那十幾名花臂男終究是沒有強行離去。
江凡報警並且控告敲詐勒索這種罪名,就已經意味着他們即便先行離去,也沒有任何意義。
二十萬不是個小數目,已經夠得上量刑中‘數額巨大’的標準。
哪怕他們先行離去,警方也會重新把他們全都抓回去配合調查,所以這件事情的關鍵,就成了案子本身,究竟會不會被定性……
花臂男還算鎮定,也並不認爲江凡真的有能力左右這種模棱兩可的案子,對於前來警察的相應要求,極爲配合。
不過上警車之前,看向江凡的目光中,充滿了怨毒。
前去警局的路上,江凡給楊成安打了電話,把這件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同時跟楊成安詳細的解釋了下自己希望達成的結果。
倒不是要讓楊成安干預司法公正。
實際上,以楊成安的身份,他也不可能去做這種容易招惹話柄的事情。
江凡只是需要楊成安施壓,以便讓警局的人能夠將這件案子真正的重視起來。
有着來自於楊成安的壓力,再加上花臂男這羣人,江凡相信他們身上一定有不乾淨的地方,那麼給案件定性就是水到渠成了。
楊成安沒有多說什麼,答應了一聲後便直接掛了電話。
到了警局之後進行慣例的筆錄,有着寫字樓方面提供的相應監控作爲依據,再加上江凡的控訴,以及辦案警察接到了來自於上級的電話後,一切就都隨之變得簡單起來。
但讓江凡沒想到的時候,所有該他進行的流程全部進行完後,正要帶着沈夢離開警局,卻在警局的門口遇到了讓他頗感意外的人。
“李明德?看來你的傷好得很快嘛。”
江凡駐足開口說道。
沒錯,這個在警局門口出現、讓江凡覺得頗爲意外的人,正是李明德!
李明德顯然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江凡,整個人愣了下後,眼神略有些心虛的和江凡的目光躲避了下。
先是一臉尷尬的朝着沈夢陪笑點頭致意,接着很是謙卑的欠身道:“這麼巧,沒想到在這也能遇到江少,我是來處理點手下人的事情的。”
手下人?
江凡愣了下,接着面露古怪之色的問道:“該不會是你的人牽扯進了一起敲詐勒索的案件吧?”
“啊?江少您怎麼知道?”
李明德一臉驚訝的問道。
“因爲他們要敲詐的人,就是我。所以我把他們全都告了,並且你放心,這件事不會簡單的結束,這個罪名一定會成立,他們也一定要進去吃幾年牢飯,否則的話,我可着實心緒難平。”
江凡冷笑着說道。
李明德頓時被嚇的一個哆嗦,大腦更是一片空白。
上次莫名其妙的招惹到江凡,結果是自己父親的店直接被砸了,自己也進了醫院,堪稱是損失慘重。
當時出面爲江凡背書的,是楊大秘,一個連自己父親都必須要當祖宗一樣供着的大人物。
結果這還沒過多久的時間,上次那件事情勉強算是風波將過,自己的人就又一次招惹到了江凡?!
還是敲詐勒索?!
開什麼國際玩笑!這簡直是花樣作死啊!
“江少!我其實完全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只是手下人給我打電話,說是遇到了點麻煩,我這纔過來處理的。卻沒想到他們居然不長眼睛的惹到了您!請您放心,我這就進去收拾他們!這件事情,我也絕對不會插手,您想怎麼收拾他們,都隨您的心意!我保證沒有任何意見!”
語速急促的說完,李明德着急忙慌的便衝進了警局。
江凡原本想要直接帶着沈夢離開的,不過略一思索後,卻又留了下來。
因爲他忽然間有個問題想要詢問下李明德,不求能在李明德這得到答案,但至少通過李明德的反應,能做出一些具體的判斷。
此時的李明德已經衝進了警局,徑直找到了他熟悉的警察,然後在警察的引領下,進了審訊室。
花臂男等十幾人被關在一間審訊室裡,暫時並沒有人來對他們進行審訊。
在看到李明德進來後,十幾人同時面露振奮之色。
花臂男更是趕忙上前,陪笑道:“德哥,您可來了,我今兒也不知道是倒了什麼黴,碰到個愣頭青,雖然沒什麼大事,但被懟的也是難受,還得麻煩德哥您來撈我。”
“砰!”
回答花臂男的,是李明德惱怒之下,毫不留力的一腳踹在了花臂男的小腹上。
花臂男根本沒有任何心理準備,被李明德結結實實的踹中後,下意識的慘叫了一聲,抱着肚子跌坐在了地上。
“德哥……您……您打我幹嘛?!”
花臂男差點背過氣去,很是委屈的慘叫到。
“打你?!我恨不得殺了你!長不長眼睛?什麼人都敢惹?我告訴你,你要是想死,就自己去死!別他媽的拉着我給你陪葬!這些年順風順水的讓你忘了自己姓什麼了吧!腦子裡裝的都是屎嗎!”
李明德毫不留情面的破口大罵。
花臂男直接被罵懵了,愕然的看着李明德,連小腹的疼痛都有些顧不上,傻傻的問道:“德哥……您這是什麼意思?我……我惹着誰了?”
“你連惹着誰了都不清楚,就敢去惹?忘了我父親的場子是怎麼被砸的了嗎?知不知道你今天敲詐的那個人,就是之前砸了我父親場子的人?我見了都要跟孫子一樣點頭哈腰的大人物,你還敢去勒索?你怎麼這麼本事呢?”
李明德語氣陰冷的說道。
花臂男頓時愣住,緊接着臉色瞬間白了下去,目露驚恐之色,顫聲道:“德……德哥!您……您救救我!我……我真的不知道啊!我錯了!我去道歉行嗎?”
“天真,道歉有用的話,人家還報警找警察幹嘛?你自求多福吧!”
說完,李明德直接毫不留戀的離開了審訊室。
花臂男和其他混混當場傻眼,臉上的表情,瞬間被絕望所填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