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幾個月以前，剛剛來到異界沒多久，大概是知曉了大周國內的局勢之後，江凡就差不多有八成的把握，確定大週一定會出問題。
因爲大周的情況，實在是和自己那個世界的歷史上，非常著名的隋朝太過相似！
都是結束了亂世的大一統王朝，都是國內世家門閥擁有着太過強勢的權利。
都是皇帝好大喜功，在應該給百姓休養生息的時候，卻徒耗國力，導致百姓生存艱難。
也都是不管國內局勢如何，都要對外發動戰爭，根本沒考慮過，一旦戰爭出現問題，對於國內會形成怎樣的影響。
隋朝二世而亡，與其說是亡於外，不如說是亡於內！
而最終把隋朝徹底推入了歷史塵埃的，也正是隋朝皇室本身所出身的關隴門閥。
如今的大周，和那時的隋朝何其相似？
因此聽着洪七公所說，大周的東征軍敗了，江凡便立時明白，爲什麼林家的人和陳昂都站在這裡，也都一臉的嚴肅。
之前長達四個多月的準備，等待的……不就是這一刻嗎！
“怎麼敗的？大周的東征軍，無論數量還是戰鬥力，都應該比那個東邊的小國更強吧，這纔出徵多久？就敗了？是不是太快了點？”
江凡深吸了口氣，調整了下自己的心態，笑着開口問道。
“目前知道的情況並不詳細，東征軍還在潰敗的路上，正在往國內撤退。景帝周顯也在潰軍之中，爲了保證景帝的安全，南都金陵已經重新派遣了一隻專門負責接應的軍隊前往。”
洪七公眯了眯眼，接着說道：“從已知的情況來看，東征軍這一次的失敗，恐怕和大周內部有人將軍情泄漏給敵國有關。”
“爲了籌備這一次的東征，景帝周顯調動了大量的資源，尤其是對於糧食的囤積，招致了諸多門閥世家的不滿。最主要的原因則在於，這幾年時間裡，景帝周顯一直都在有意識的削弱門閥世家的影響力，也讓那些門閥世家，懷恨在心。”
“所以東征從一開始，所有的步驟以及東征軍的行蹤，就一覽無遺的泄漏在了敵國的眼中。這一次敗仗，先是因爲輜重隊被突襲，緊接着東征軍又在敵國境內遭遇了埋伏，連番打擊之下，導致了迅速的潰敗。”
“雖然敵國國力弱小，但境內多山，環境惡劣，在準備不足的情況下，也確實會蒙受不小的損失。不過按理來說，景帝周顯是知道這些情況的，因此會潰敗的這般迅速，確實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江凡點了點頭，聽着洪七公的講述，陷入到了沉思當中。
“另外，咱們河陽以南五百多裡的蓉城，在東征軍戰敗的消息傳回來的第一時間，便被一夥亂民佔據了城池，城內的官員盡皆被誅殺，亂民開了官府糧倉，大肆放糧，算是**而起了。”
洪七公又說了一個更加勁爆的消息。
江凡呆了下，旋即皺眉道：“亂民**而起？造反嗎？該不會是瘋了吧？就算東征軍戰敗，現在也不是造反的時候啊，各地官府局勢穩定，大周雖然遭受重創，可軍事力量仍在，誰給他們的勇氣造反？梁靜茹嗎？”
“梁靜茹？什麼人？”
洪七公愕然問道。
“這不重要，總之，這個消息安排咱們的人去確認下，疑點太多。最重要的是，蓉城我沒記錯的話，也是個人口過十萬的大城吧？別的不說，單單是城內的官府力量，就不可能是一夥亂民對付的了的，所以，如果蓉城真的出了事，最大的可能，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想要藉此試探大周皇室的反應。”
江凡擺手說道。
“江凡哥哥，我覺得沒什麼問題吧？最近流民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咱們河陽還好，身強體壯的流民，基本都被江凡哥哥收編成民兵了，其他大部分的流民，也都會集中在一起，定時施粥。”
“但其他城池的流民就沒這樣的待遇了，時間一長，流民的數量不斷增多，又沒有飯吃，總不可能活活餓死吧？所以成了亂民，去搶官府的糧食，也沒什麼不可能的啊。”
林宛清好奇的說道。
江凡伸手揉了揉林宛清的頭髮，寵溺的解釋道：“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但我們要學會透過現象看本質，亂民再多，想要佔據一座十萬人口的大城，也是不可能的，這背後，必然有人在給他們暗中的支持。”
“透過什麼……看什麼？”
林宛清忽閃着大眼睛問道。
“……沒什麼，總之，安排咱們的人，去查探下蓉城的情況，五百多裡的距離不算遠，有個幾天的時間應該就足夠了。另外，這幾天要盯緊武王府和顧言之，東征軍大敗，蓉城又有亂民造反，顧言之……恐怕會做些事情。”
江凡果斷的放棄了繼續給林宛清解釋的想法，扭頭看向了鐵牛說道。
“是，少爺，我這就去安排。不過……顧言之會做什麼事情？”
鐵牛甕聲甕氣的問道。
“我哪知道顧言之會做什麼事，我又不是他。但唯一的兒子死了，作爲父親，我不相信他會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所以這段時間，顧言之一直非常的安靜，甚至越發的沒有存在感，讓我總覺得……他似乎在憋着大招一般，彷彿在等待技能的CD冷卻。”
江凡沒好氣的說道。
鐵牛撓了撓頭，一臉無辜的開口道：“少爺，技能的CD冷卻是什麼意思？爲什麼您今天說的話都這麼奇怪的？好多詞我都聽不懂。”
江凡怔了下，臉上浮現起了不好意思的笑容，開口道：“咳咳，主要是有些興奮了，準備了幾個月的事情，終於得到了驗證，情緒有點沒控制住，後面我會注意的。”
一直站在旁邊，安安靜靜聽着的陳昂，忽然開口道：“小凡，你們……到底想做什麼？爲什麼我聽你說的這些話，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呢。”
江凡定定的看向了陳昂，盯着陳昂瞧了好一會兒，這才咧嘴一笑，開口道：“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