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海錢莊是大周境內規模最大的錢莊,只要是周朝的城鎮,無論大小,都一定能夠找到四海錢莊的分號。其東家錢四海,堪稱富可敵國,據說財富之巨,舉世無雙。”
知道自家這位江凡哥哥對於很多事情都不瞭解,所以林宛清陪着江凡走進四海錢莊的同時,便在江凡的身旁介紹道。
“嚯?舉世無雙,那就是說,這錢四海是大周首富了?”
江凡很是應景的說道。
“首富?呃……江凡哥哥你這個詞雖然新穎,卻也……卻也頗爲貼切。”
林宛清眨了眨眼睛,接着說道:“昨天我和江凡哥哥提到過的,那個想要花一百貫買上一首詩詞的人,便是這錢四海唯一的兒子,錢如山。也是河陽城裡出了名的紈絝子,被列爲河陽四少之首。”
“錢……如山?這名字……還真是清新脫俗啊。不過堂堂首富,怎麼生了個棒槌?這種折了大本的買賣,都願意做?”
江凡很是好奇的問道。
不怪江凡有這樣的想法,實在是按照他當前對於這個世界的瞭解,若是將兩個世界的物價進行互相換算的話,那麼差不多一文錢的購買力,和自己那個世界裡一塊錢的購買力相當。
也就是說,一貫錢基本等同於自己那個世界的一千塊,一百貫,當然也就相當於十萬。
十萬買一首詩?僅僅爲了有資格進入富江園一覽,這事情無論怎麼想,都太過棒槌。
“這位兄臺請了,世間萬物皆有價,但某物究竟價值幾何,其實不在於賣家想賣多少,而在於買家願意花費多少去購買。所以詩詞來說,有人願意花錢買,那它就是值錢的,至於買家認爲其究竟值多少,則只和喜好有關,無關乎於頭腦。”
身旁忽然間一個聲音響起。
江凡循聲扭頭,便發現是一名翩翩貴公子,正搖着摺扇,一臉微笑的看着自己。
但江凡的注意力卻並沒有落在這名貴公子的身上,儘管這名貴公子的穿着打扮很是奢華名貴,可相形之下,卻依舊有些暗淡無光。
因爲這名貴公子的雙手,帶滿了一看便價值連城的名貴戒指。
沒錯……十根手指,每根手指上都帶了一隻!
珠光寶氣、光彩奪目,只是……充滿了暴發戶的氣質。
江凡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下,抱拳行禮道:“敢問閣下如何稱呼?”
“好說好說,我就是兄臺方纔嘴裡的那個棒槌。”
貴公子同樣抱拳,笑呵呵的回答道。
“啊?棒槌?錢……如山?”
“如假包換。”
很是肯定的回答,又是在這四海錢莊的總號裡,當然不可能冒充。
江凡不由臉色微僵。
背後說人是非,卻又偏偏被當事人抓了個現行,這可着實有些尷尬。
“哎呀,原來是錢兄當面,久仰久仰,幸會幸會,錢兄大名,如雷貫耳!小弟仰慕已久,卻一直無緣得見。今日能在此巧遇,果然聞名不如見面,見面勝似聞名啊。”
江凡忽然拉住了錢如山的右手,用力的上下襬動起來。
臉上則堆滿了笑容,一派爽朗的說道。
只是這番話前言不搭後語,聽起來着實太過敷衍……
林宛清忍不住別過頭去,一副不忍卒睹、我根本不認識這個人的模樣。
錢如山也一臉呆滯,任由江凡這麼握着手,腦子一時間有些轉不過彎來。
這說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還久仰大名?你不是剛剛纔第一次聽說我的名字嗎?還說我的名字清新脫俗來着?
譏諷過後又罵我棒槌,被我當面逮到,至少也該有點羞慚之意吧?
怎麼能做到突然如此熱情的說出這些違心之語的?這簡直比我還不要臉啊!
錢如山心思轉電,看向江凡的目光,不由變的複雜起來。
自己剛在總號裡盤完了賬,出來時恰好聽到對方對自己的評價而已,本也沒存什麼壞心,就是想戲弄戲弄對方,舒緩下被人罵成棒槌的鬱悶之情罷了。
可怎麼就遇到這麼一個……極品?
這到底是誰戲弄誰啊?!
算了,沒必要跟這種人過多口舌,純粹是浪費時間。
想到這裡,錢如山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抱拳勉強笑道:“呵呵,兄臺既然來了我四海錢莊,應該也是有事要辦,我就不打擾了,兄臺自便。”
說完,錢如山便打算帶着身邊的隨從離去。
只不過剛剛側身,就再次被江凡擋住,眉頭不由微皺,心下也頗爲不喜,正待呵斥兩句,卻忽然聽到對方又開了口:“錢公子何必着急離去?我這邊的事情自然有別人去辦,但和錢公子你,倒是可以談一筆買賣。”
和我談買賣?
錢如山愣了下,旋即失笑道:“這位兄臺,看你的人不斷的搬進來銅錢,想來是打算兌換錢票的吧?這種買賣……不用和我談。”
“嗨,這種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的事情,算什麼買賣?錢公子,我的意思是,你不是要一百貫買一首詩嗎?只要能夠達到進入富江園的標準便可以?這種詩,我能寫啊。”
江凡笑眯眯的說道。
“你能寫?”
錢如山打量了下江凡,臉上浮現起了狐疑的神色,開口道:“敢問閣下高姓大名?”
“江凡,錢公子可以隨意按照習慣稱呼。”
江凡……
錢如山再次皺眉,仔細的在腦海中思索了一番後,確定自己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
臉上便不由浮現起了不善的神色,語氣也變得冷硬了起來,開口道:“江公子莫要消遣錢某,我錢家雖然只是一介商賈,但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欺辱的!”
“那富江園每年只在團圓節的時候對外開放一次,不僅僅河陽城附近的年輕才子會蜂擁而至,便是整個周朝境內,一些聲名卓著的年輕才子也都會慕名而來。”
“這些人的詩詞水準極高,爲了爭奪有限的入園名額,更是會使盡渾身解數,江公子或許有些才華,可既然聲名不顯,那麼想來才華必然有限。我錢如山就算真是個棒槌,也沒有胡亂扔錢的習慣。”
這些話就說的很不客氣了。
但江凡也不生氣,只是笑眯眯的說道:“咱倆不熟,錢公子會懷疑也是正常,所以我可以先寫上一首,請錢公子評鑑一二,若是覺得好呢,錢公子再付賬,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