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登拳到中途忽的感到背脊一寒,拳頭連忙收回,身形急閃,腦袋又下意識地一歪。
幾道寒芒便忽的從崔道成的後背射出,直釘在了寺廟的牆壁之上。
轉身一看卻是幾塊鑌鐵的毒釘。
耍詐!
心中道了一句好險,王登破口大罵。
轉身看去,便看見了崔道成那張無比精彩的臉。
他怎麼會閃開……
崔道成心中難以置信。
他背後藏着一道機關,能激射出毒釘,這招很是陰險歹毒,也不知道以前用這招坑了多少英雄好漢。沒想到今日他有心算無心,竟然還讓王登給閃開了去,實在是沒天理!
王登可不管崔道成心中怎麼想。
剛避開毒釘便又欺身上前。
崔道成慌忙向轉身向後將禪杖一陣猛砸。
王登卻都盡皆閃開。
崔道成無心戀戰只是邊打邊跑。他又有兵器在手,王登一時沒有機會瞅準時機將他給結果了。
但奇怪的事崔道成卻不往寺廟外面跑,而是跑進了一間屋子。
崔道成剛一進屋便將門用禪杖支撐着擋上。
王登聽見屋子裡忽的傳來了一聲女子的慘叫,連忙一腳踢開了門。
便見得崔道成又從窗戶裡躍了出去。
王登在屋子裡一看,便看到一個衣冠不整有幾分姿色的女子倒在了牀檐下,腦袋被砸破了,腦漿鮮血粘在地上,很是悽慘。
王登心裡嘆了口氣。這個被崔道成砸死的婦人就是崔道成和丘小乙擄掠來姦淫的村民王有金的女兒。
沒時間哀嘆,王登一躍過窗子又向着崔道成追去。
窗戶外卻是一個菜園子,只是如今卻荒廢了,到處都是雜草荊棘。
崔道成揹着一包金銀,又拿着禪杖,在這雜草荊棘的菜園子裡行走多有不便,卻沒有走遠。
王登連忙追擊上去,崔道成又將禪杖打來。
二人又對了幾個回合。
只是在這齊人高的佈滿荊棘灌木之中,禪杖這種長兵器伸展起來多有不便,導致崔道成的實力又下降了許多。
再加上他膽氣已喪,無心戀戰,戰鬥力更是差勁。
王登瞅準機會,一下子切向這崔道成的手腕,便一把將他的禪杖打落到地上。
崔道成手上一痛丟了禪杖,心頭大駭,直道這少年郎厲害,慌忙間也顧不得什麼,肉痛地看了一眼,身上的包裹,一咬牙就拿起衝着王登一砸。
王登偏頭閃過,這包裹裡便掉下了許多金銀。
崔道成以往荊棘草叢裡鑽,便這麼一遲滯,已經拉開了些距離。
王登便從地上隨手拿起了一塊銀餅,然後眯眼瞄準着崔道成的後腦勺,然後猛地砸了過去!
啊!
一聲慘叫過後,崔道成便直挺的倒了下去。
王登走進一看,崔道成已經被砸得腦漿迸裂而亡,銀餅子嵌在了他的腦殼上。
崔道成已然成爲了一具屍體,竟然被王登拿銀子給生生砸死了!
王登踢翻過崔道成的身體,崔道成的眼睛瞪得老大,顯然非常的不甘心,死不瞑目。
王登摸了摸腦袋,臉色詫異茫然:“沒練過暗器功夫,頭一次砸人,想不到碰巧砸的這麼準。不過這砸人,在這個世界中估計應該還是‘沒羽箭’張清最厲害罷。但是他玩的是石頭,哥玩的可是銀子。這‘生鐵佛’崔道成被銀子砸死,也算得上是好命的死法了……”
王登將剩下的金銀拿包裹收拾了起來,再次回到廟裡面。
來到積香廚,那羣老和尚正戰戰兢兢臉色惶恐地聚縮在房間的一角。
見得王登過來,都發出了驚咦之聲,第一句話就是:“施主,你竟然沒死?”
這叫什麼話?難道要詛咒我死不成?
知道這些老和尚是被“飛天夜叉”崔道成和“生鐵佛”丘小乙嚇破了膽,對自己非常的沒信心,所以王登也沒有與他們計較。
然後將崔道成和丘小乙被自己殺的事告訴了這羣老和尚。
“善哉,善哉,施主此番懲罰惡徒,是一件功德無量的事啊。”
一開始這羣老和尚們還不信王登能將這兩個惡徒給殺了。但當出去看見了崔道成和丘小乙的屍首後,這羣老和尚面色慘白地衝着王登雙手合十地表示感謝。
王登也是心下感慨,這羣和尚本來是在魯智深第一次沒吃飽飯戰敗逃走之後,被嚇得自盡身亡的。
如今自己在沒吃飽飯的情況下就殺了崔道成和丘小乙,這羣和尚也就沒必要想不開自盡了。
說起吃飯,王登的肚子便又不受控制的咕咕叫了起來。
這回這羣老和尚沒有吝嗇,叫王登與他們一同吃粥。
王登這回卻不想吃粥了。
往後院一番,便找出了一筐子的酒菜,看來是崔東成和丘小乙弄來吃的。現在卻便宜了王登。
王登當着這羣老和尚面的面自顧自地吃起了酒菜,只讓這羣喝粥的老和尚眼神巴巴地看着他。
倒不是這羣老和尚心志不堅。而是人本來就是雜食動物,想吃肉是身體的本能反應,許久沒吃肉便饞的厲害。
在崔道成和丘小乙沒霸佔這寺廟之前,這羣老和尚雖不吃葷,但也能吃上一些素油做的菜。如今卻是許久沒吃上油,喝粥清澈見底的粥飯,看着王登大快朵頤地吃酒喝肉,自然讓他們眼睛發直,直嚥着唾沫。
但他們畢竟都是虔誠的出家人,各自看了一眼,喊了一聲“罪過罪過”,便都扭過頭去,埋頭吃着破瓦碗的粥飯,心底裡的苦澀卻不足爲外人道。倒是提不出要王登給他們吃酒肉的話。
王登也裝作不知道老和尚們的表現,忍着心中笑。內心裡還有一些報復的小小的快感。
叫你們不給我吃肉,如今小爺吃肉喝酒,叫你們吃粥去……
酒飽飯足後,王登便叫和尚們將崔道成、丘小乙的屍體燒了,將崔道成和丘小乙的骨灰找了個地方埋了。至於那王有金女兒的屍體卻是找了個地方放置,找了個老和尚去周邊找人去通知他的家人來領屍體。
王登從包裹裡拿出了一半的金銀,叫這羣老和尚將寺廟給修繕一番,餘下的銀子叫他們留着過活。倒是將這羣可憐的老和尚很是感動。一口一個大善人的叫着王登。
王登卻想着:我一個黑幫大佬的兒子,手中的人命也有了不少,算個屁的善人!
想到這裡又罵了一句如今這大宋朝的狗世道。
交代妥當後,王登便拿着那丘小乙的朴刀告辭而去了。
回想起這瓦罐寺發生的事,王登只是拿腳踩死了一個賊道人,拿銀子砸死了一個惡和尚,再得到了一把朴刀半包裹的銀子,就差放一把火燒了寺廟毀屍滅跡,算不上是一個很傳奇的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