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這梁山上的好漢功勞大排名憋屈,鼓上蚤時遷算得上一個,病尉遲孫立算得上一個,神機軍師朱武也算一個。
孫立的排名涉及梁山的派系鬥爭,疑似宋江完平衡術的結果,朱武貌似被吳用打壓的結果。
而時遷的排名低,很大的原因就是他的出身。他是盜墓賊加小偷,在梁山好漢看來這是上不得檯面的職業。
不過時遷在破呼延灼、打大名府等大戰中多有立功,按照功績怎麼的也不會排到107名,倒數第二位。
甚至那做了出賣兄弟事的白日鼠白勝的排名都比他高,當然這個時空這件事還並未發生……
每想起這時遷的排名,王登就爲其不平,梁山泊上的好漢在世人眼中怎麼說都還有強盜的身份在那,你一個當強盜的憑什麼就瞧不起偷東西的?
不過現在既然遇見了,怎麼的說也要納入榖中……
若是得了這時遷,這刺探情報的事讓他幹正好……
王登一雙眼睛盯着時遷看,越看越順眼,但卻讓時遷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若不是時遷自認長得醜,這位應該瞧不上自個,甚至懷疑王登會不會有龍陽之好。
“你到底想不想出城了?”時遷有些不耐煩地再次問道。
“當然想了!”
王登攤了攤手,“可你也看到了,我現在真沒錢……”
旋即王登想到了什麼,從腰上拿下了一塊玉佩扔給了時遷,“這個玉佩值五兩銀子,算便宜你了。”
這個時代的人都流行在腰帶上佩玉。
據說這一傳統形成的原因是更古老的時代褲子還沒發明,做爲君子要用玉佩壓着衣服,以免不小心露出了衣袍,讓褲襠裡面走了光……
當然這個時代已經有褲子了,但是這一個傳統卻保留了下來。
並且文人墨客解釋說玉有美德,正好與君子相配,所以君子都要佩玉。
當然王登卻沒想這麼多,只想着穿個好衣服配個玉來裝裝逼……
穿金戴玉的都是大款不是麼?
時遷拿過這玉佩一看,確認王登說的不假。
又扔給了王登三兩銀子。
“規矩就是規矩,說是二兩就是二兩。”
王登拿過銀子很是詫異的看了時遷一眼,看來這傢伙雖然也貪錢財,但還是盜亦有道的。
兩個人便不多話,來到了城牆邊上。
王登看着這足足有五六丈高的城牆,心中有些奇怪時遷怎麼讓人出城。
時遷卻將腰帶往自個腰上一緊,然後猛的往城牆上一衝,然後腳一踏,便手腳並用的敏捷的像猿猴一般爬上了城牆。
王登頓時目瞪口呆。
這開封的城牆雖然建得年代有些久,牆磚有的地方因風吹雨打而裂開,牆上有些縫隙,但這麼輕而易舉的就翻上城牆也很是不簡單。
這鼓上蚤果然是翻牆越戶的好手。
時遷翻上城牆沒多久,一條繩索便扔了下來,另外一頭系在城牆的女牆上。
“快些上來。”
時遷在城牆上伸出尖嘴猴腮的腦袋,衝着王登壓低着聲音喊道。
王登便拉着繩子飛快地越上了城牆。
“本事不錯。”
時遷看着王登的爬上城牆的時候也很乾淨利索,不由得讚歎了一句。
王登卻瞥了瞥嘴沒有說話。
若是有繩索,他還爬不上城牆,那也太差勁。
王登一上城牆便聽見了城牆上呼嚕聲。
牆上沒有巡邏的士兵。
就是值守的士兵也靠着牆睡着了。
王登有些擔憂地壓低着聲音道:“我們不會吵醒他們吧。另外,待會兒不會有人來巡邏吧。”
時遷嘿嘿笑道:“這些兵油子,這麼冷的天可沒這個心。我上樓的時候他們已經睡着了。爲了保險,我弄了些迷煙,保準他們一覺睡到天亮。”
王登搖了搖頭,這大宋朝武備如此廢弛,怪不得當金兵打來的時候沒有一戰之力了。
二人不多說話,又放下繩索下了城牆,離開了開封城。
來人又行了三四里路,在林子裡打了只野雞烤了吃了,又找了間破廟睡了一夜。
到了第二天,時遷與王登道別。
王登問:“相識也是有緣,卻不知兄弟要往何處去?”
“沒想好去哪裡,我時遷在江湖上四處飄蕩,卻沒有一個定處。”
時遷自得的一笑:“不過,到了哪裡我都餓不死,因爲我有這隻手。”
說着時遷伸出了自己的手。
別看着時遷長得其貌不揚,但是一雙手卻生得短稱,手指修長,很是好看。
不過,這樣的手也是做小偷的好幫手。
王登便道:“兄弟若是無事便與我一同去山東如何?家父是山東梁山泊之主白衣秀才王倫,兄弟若是上了梁山,也是有把交椅讓你坐,大碗吃酒大塊吃肉大秤分金銀豈不是快活?總好過在江湖上四處漂泊。”
時遷探着腦袋看了王登一眼:“想不到你長得白白淨淨,看上去也斯斯文文,又身穿綾羅綢緞,腰帶美玉,像是個富家公子,沒想到卻是個賊二代。”
王登一笑:“我是強盜的兒子,兄弟是個小偷摸金校尉,也不必笑我。”
時遷道:“我乾的是技術活,梁山上乾的是硬活,怕是不適合我的。”
“另外,我是個自由的人,也不想太拘束,還是到處跑的好。”
王登還待再次勸說,便見得時遷快速地往林子裡一鑽便沒了身影。
“山高水長,後會有期。若是日後遇見了,我們再一起吃酒……”
林子中傳來了時遷的聲音,只留下有些遺憾的王登。
王登摸了摸鼻子,心底裡無奈的感嘆了一句,看來還是自己的王八之氣不夠啊。
若是那及時雨宋江或是托塔天王晁蓋來請時遷上山,恐怕時遷早就答應。
王登可是知道,原著中就是時遷不請自來地去梁山的,只是半路上嘴饞偷了祝家莊的雞吃,被人抓了……
而現在的王登,請少華山三兄弟,請時遷,都不太順。
在江湖上沒名望,誰來投啊……
“看來以後要找個機會幹件大事,打下我白麪郎君王登的名號……”
王登手一舉立下了個成名的理想。
他可不想像宋江那樣四處花錢,在江湖中慢慢闖下“及時雨”“呼保義”的名頭。
不是王登捨不得花錢,而是這個法子太慢了,王登沒那個耐心。
宋江闖下那名頭可是花了好師多年的。
再過十多年,金兵都打過來了……
所以說,成名要趁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