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風!你怎麼回來了?”胡夭看見曲風很是詫異。他不是在人界照顧小七嘛?
“是該回來了。”曲風知道她想要問緣由“我將要閉關,你多多照應小七。”
“這個自然。”胡夭點點頭。也是,他最後一次閉關修煉的時候到了,也是最重要的一次,成仙與否,重在此次。胡夭想着又多了分惆悵,他都要閉關了,時間過得真快,很快就要到族祭了……
“大姐……”曲風有些躊躇。
“嗯?”
“然儒……不在了……”曲風不知道當不當說,可……一直瞞着她也不好。
“嗯?誰?然儒?你說這幹嘛?我又不知道他是誰?”胡夭奇怪的問他,他又不認識他,他跟她說這些不相干的話幹嘛?
“你不知道他?”曲風不信,她不是等了他二十多年了嗎?怎麼又說不認識他?
“對啊,怎麼了?誰跟你說我認識然儒了?”她連這個名字都沒聽說過。
“好吧……我先去書房。”曲風快步走開,有些事情他也知道的不是很多,所以也不多清楚,這件事情隨着吧,他閉關一事還得同胡笙知道,所以還要去找他,不過他先回了自己的房間,走過一段青石路徑,雖是深秋,兩邊喬青樹茂盛,菊野叢叢,遠遠的就看見一排竹林,竹林後一間靜謐風雅的廂閣便是他的住處。房檐下的竹簾捲起,露出白牆檀窗。看似是誰在他不在的這段時間裡打理過。
“風兒。”胡夫人一出門就看見站在外面的曲風高興的喚他。
“娘。”曲風走上去。
“你回來了。”胡夫人慈愛的替曲風理理根本平整的衣領。
“是。”
“璃兒呢?”
“她很好。”曲風不知道該怎麼說,她很好對於胡夫人來說就足夠了。
“我知道,你回來了還走嗎?”她很好,每個人都是這樣對她說的。
“我是回來閉關修煉的。”
“噢,你閉關要多久?”
“不知道。”
“多希望你妹妹還能再見見你。”胡夫人勉強的笑了笑,她一生兒女雙全,有些卻不能陪她頤養天年。
“會的。”會的,他跟小七也說過,只是會不會卻不一定了。
“你要去你父親那吧。”
“是。”
“那去吧,回來陪娘說說話。”
“好。”曲風看着胡夫人遠去,自己進了屋子。
“爹。”曲風回換了件衣服纔來到胡笙的書房,胡笙正因妖皇的事煩心。
“現在纔回來?”胡笙見到曲風,煩心事也消了大半,曲風是他最中意的孩子,命格優厚,爲人卓爾儒雅,清逸攜佳,處事井井有條,有理中和,雖然過於冷淡。
“不晚。”這就是他和他人說話的方式,和花無常胡璃不同 儘管對方是父親。
“你是我們全族人的希望,不要讓我們失望。”他從小到大都是這樣跟他說話的,他也習慣了。
“知道了。”
“去吧。”
“爹。”曲風未動,而是看着胡笙道欲言又止。
“嗯?”胡笙看向他,他很少在他面前躊躇過。
“由着小七點。”由着她,就這段時間。他能說的也只有這麼多,聽不聽是胡笙的事。他知道他是一個好父親,可他更是一個狐族大公無私的長老。這一點他深有體會,他們幾個子女,如果錯了就是錯了,決不會因他的身份而避短,他也不會護短,從小到大總是犯錯的是胡璃,經常被罰,他從來都不會心軟,護着她的是娘與其他兄姐。如今,她……
“師父呢?”天凌子去了大殿被告知黃山不在,又去了青龍殿,結果一樣。待天凌子失望的準備離開,身後響起了腳步聲。
“大師兄,師父閉關了。”天陽子從內殿而出,手裡拿着幾本書冊。他雖然和天凌子一樣都是黃山的弟子,可天凌子卻在處理着山裡的所有大小事物,而天陽子只是在黃山身邊爲他做事。
“閉關?”師父沒跟他說啊。
“是。”
“要多久?”
“不知道,少則也要一兩個月吧。”
“一兩個月……”也就是說,這段時間裡儘管我領完了罰,沒有師父的詔令,我根本也下不了山了。
“大師兄,你有事嗎?如果急的話我可以替你去問問。”天陽子看他的神色詢問道。
“不用了。”天凌子搖搖頭,他一心想着下山,在這裡已經昭然若揭,急於求成的他只會讓師父更加生氣而不是順了他的意。現在天醫子還未歸來,對胡璃的擔心是放不下了,可他不能闖山門,就只有再等等了。
“花無常,你不用每天都去的。”胡璃看着準備出去的花無常,叫住他。他每天都去買吃的,也不再自己做了,何必那麼麻煩……她不在意吃的好不好……對於他來說,他爲她做的已經夠了。
“沒事,你等我半個時辰,我很快就回來。”他知道她不喜歡吃他做的飯菜,也知道是自己廚藝不精,所以他願意每日都出去去集市裡買吃的回來。他既然是照顧她,就不能委屈了她。花無常整理了些東西就出去了,一如既往。
胡璃看着他遠去的背影,心裡不是滋味。每個人都對她那麼好,天凌子也好,花無常更好,這段時間裡,事事順着她,爲她着想,自己都對他惡語相向了,趕他走了,他卻回來,在她落水時救起她,她意在天凌子,堅持不走,他知道卻也一如既往的。看着自己愛的人愛着另一個人,心裡……好受嗎?是他太執着還是自己太執着?
“怎樣?”天醫子給乞兒最後的期限到了,在客棧坐等他來。不多時,乞兒就來了,一身褐色舊衣,腰間綁了衣繩,看起來身板單薄得很,卻挺直了腰背。頭髮也整整齊齊的梳起綁在腦後,露出一張面色蠟黃的沒長開的臉,很明顯營養不良。
“對不起……沒找着。”乞兒抱歉道,他和他的朋友都找遍了這個小鎮,根本就沒那本書。
“算了,當我遇見你倒黴。”再天醫子預料之中,他本就沒抱多少期望。看來,罰是挨定了……不過,他在意的是……書的內容,那本書寫着所有有關靈狐族的事,若被有心人撿到,會害了靈狐族的。天醫子重重地嘆了口氣,準備離開,他待得也夠久了。
“哎,你去哪兒?”乞兒攔在他面前。
“自然是去辦事。”天醫子視線下移,看着攔在他面前卻纔到他胸前的乞兒。
“帶上我唄。”
“帶上你?省省吧,我去的地方你去不了。”帶上他?先不說帶不帶得去,就說這件事他都沒那個好心情帶他。
“淨吹牛,什麼叫你去的地方我去不了,你太小看小爺我了。”乞兒抱臂,撅着嘴認爲他是不願帶上自己瞎說的。天醫子不理他的表情,捷自繞過他出去。
“哎哎哎。”乞兒又跑到他面前,張開雙臂攔着他。
“你就留在這裡給我找書吧!喏,這裡有一些銀兩,自己拿去用,買衣服穿,都深秋了,就一件舊衣會挨不過的。”天醫子從包袱裡拿出分好的銀兩,把裝有銀兩的袋子塞進他手裡。“以後別去偷了,小小年紀就偷,總歸不好,或是去讀書長大後考科舉,或是學武藝長大後參軍報國。”袋子裡的銀兩雖然不多卻也夠他用上一陣,買些乾淨保暖的衣服。他心性不壞,之所以會偷也是生活所迫,可惜他不能帶走他,能幫的也就這麼多了。
“你……”乞兒動容的淚眼婆娑的看着他,從來沒有人會給他錢讓他買衣服穿,更沒人會爲他的將來着想,會給他指出兩條明路,換作別人只會打他罵他……他都做了錯事,把他的書丟了,他竟然還那麼好……乞兒握緊了手裡的銀錢,擦了擦淚水。“好!我答應你。你叫什麼?我以後可以去哪兒找你。”
“我叫天醫子,五凌山修行者。”天醫子看着他笑了笑,轉身離去。
“天醫子……我叫蘇天賜!”乞兒蘇天賜對着天醫子的背影喊道。天醫子!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蘇天賜,或許在現在,沒有人知道這個名字,可在十七年後,這個名字將會是整個軒轅王朝的榮耀!十七年後,軒轅王朝在軒轅太子的帶領下將走上鼎盛,而當時太子手下有一支軍隊,鐵血雄兵,戰無不勝,保家衛國,創造了軒轅王朝的輝煌,而軍隊統領名喚蘇天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