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清冷,寒鴉時鳴。越過一座座大山,某一山深處燈光通明,房宇座座……
靈狐山裡,大長**笙的書房裡,長**笙一身黑衣肅然,負手立於窗前,目光沉沉,微皺着眉頭。
“父親。”在此時門外響起胡期的聲音。
“進來。”
“吱——哐——”胡期開門進去又合上門。
“這麼晚來,有何事?”胡笙轉過身來,語氣裡不帶有一絲感情。而胡期平靜如常似是早已習慣。
“孩兒爲小七的事來。”
“她?她有什麼事需要你來說?”
“噢,也沒什麼,就是……她走得也太久了,應該回來了吧。”
“這事不需要你操心,既然出去了就多玩玩也未嘗不可,再說了該回來時就會回來的。”
“是……”
“好了,你回去吧。”胡笙走向椅子上坐下,胡期點頭退下,出去後剛合上門就看見門外紅衣瀲灩,抱臂而立的胡媚。胡期斜了她一眼就準備走開。
“我很佩服你。”胡媚擡頭看着他,懶散的靠着柱子。
“呵,佩服我?多謝。”胡期停下腳步,卻依舊背對着她。
“胡期,你的心比誰都狠。”
“你不一樣嗎!”
“我?我可沒有你,至少是明爭……”胡媚嗤之以鼻道。
“哼!胡媚你覺得自己很好嗎。”
“我從來沒有否定過自己。”
“赤靈狐你就那麼容易滿足嘛!”
“……”胡媚斜目看着他,似是想到了他心裡所想。“胡期,白日夢做做就好。”
“呵!”胡期一甩衣袖大步離去。
一處竹林裡,一間竹屋外。同是兩個白衣人,一人揮劍自如,一人靜坐而觀。
“你過來。”曲風一身白衣勝雪,恍若天人,正坐在石凳上做着他最喜歡做的事情——煮茶。
“你爲什麼就不攔着她!”花無常收回劍,理了理白衣華服,走向曲風。
“那下次你去攔。”曲風給他倒了杯茶,放在他面前。
“……”花無常語噎。“去五凌山啊!那可是五凌山啊!你就是這麼保護你妹妹的!”
“那是我妹妹,又不是你的。”
“……”花無常憋了半天,拿起茶一飲而盡。“我也不是怪你就是覺得你不應該……”
“這好像就是一個意思吧。”曲風又給他倒滿茶水,瞥了一眼他。
“……曲風,我們還是好朋友嘛!”花無常悶聲悶氣道。
“不是。”曲風直接了當。
“……”花無常抿了抿嘴,弱弱的說:“原來……你沒把我當朋友啊……”
“我以爲我們是知己的。”
“……”花無常一聽此話,笑着連忙點頭“是,是知己。”
“所以?”
“呃?”花無常未反應過來,疑惑的看向曲風時卻得來他的一記白眼。“所以……”花無常欲說就被一道蒼老的聲音打斷。
“無常……”來人是尋了他許久的齊安,此時他一身風塵僕僕,頭髮白了許多。
“你……你……”花無常起身詫異的看着身後的人,不知道該說什麼,心情也是無法言喻的。
“你的……故人?”曲風看向齊安問花無常。
“是……”花無常愣了一下才僵硬的點點頭。在說故人時他能感覺到齊安投來的目光。
“噢……”曲風雖然不知情不過看這情形也能猜到些。點點頭,看向齊安。“前輩過來坐吧。”
“好。”齊安過去坐下。
“你怎麼來了?”花無常也坐下,看着自己面前的茶杯問道。
“來看看你。”曲風取了杯子給齊安倒了杯茶,齊安接過,道謝。“謝謝。”
“我……我有什麼好看的,挺好的……”花無常介懷當初的事,所以一直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嗯。”
“……”齊安只說了一個字也就沒了下文。
“你們聊。”曲風看着他們兩人,知道自己不適合待在這兒,就起身離開。
“你……”花無常見曲風走了,更是不自在。
“我挺好的。”
“可……你怎麼變得這般滄桑了。”花無常看着他有些灰白的頭髮,心裡酸酸的。
“我都活了幾千年了,怎麼能不變老。”
“你還在怪我嗎?”
“從來沒有怪過。”
“謝謝你。”
“無常……”齊安看着花無常喚道。
“你什麼時候走?”花無常聽見齊安喚自己,知道他要說些什麼,就連忙打斷他。可自己一時頭腦發熱,問了這句沒頭腦的話又後悔得悔青了腸子。這句話聽着就像是趕人的。
“等會就走。”齊安沒有猶豫。
“這麼急?”
“嗯。”
“……”花無常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見着曲風給齊安倒的茶,就端起來遞給他。“喝茶吧。”
齊安伸手接過,碰到了花無常的手,花無常只覺得他的手不似正常人,冰冷異常。
“你手怎麼這般冷?”
“老了,在正常不過了。”齊安抿了一口茶就放下。
“我不信!”花無常強制的拉過他的手,施法探脈。“怎麼會有封印?誰給你設的封印?”
“沒什麼。”齊安收回自己的手。
“怎麼就沒什麼了,爲什麼就不能告訴我?我以爲你還當我是你的……親人的……”花無常在說親人時停頓了許久,因爲他不知道該如何去說他們的關係。
“你是我的孩子,一直都是。”
“那爲什麼就不能告訴我?我既然是你的孩子,我就有資格知道。”
“這是我自己做的。”
“爲什麼!”花無常反問,他不懂爲什麼他會給自己設封印,這樣做有害無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