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啓的話像一句魔咒,霎那間就刻在了路雙雙的心上,她真的覺得這麼多年她的隱忍都值得了,向天啓還是愛她的。
這一夜,路雙雙的熱情灼的人幾乎睜不開眼睛!
“天啓,你…喝酒了?”路雙雙的脣纏繞在向天啓的耳邊輕聲的詢問着。
向天啓的呼吸聲全部纏繞在路雙雙的脖頸之間,如羽毛般的輕輕說道:“喝了,而且,和你一樣,很香…”
兩條身影很快緊緊纏繞在一起,儘管路雙雙已經很累,但是她的神經卻在亢奮,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跳躍。
因爲,向天啓沒有如往常一樣反駁,“天啓!”路雙雙終於算是得到了向天啓的認可了,從向天啓和路雙雙成婚至今,這是第一次,向天啓沒有反對她這麼稱呼他!
許是酒醉,許是心醉,向天啓也迷失在這美好的情境當中,路雙雙一次又一次的攀上快樂的巔峰,向天啓揮汗如雨的模樣,她陶醉其中。
向天啓低下頭來貪婪的吻着路雙雙的脣,路雙雙嘴裡含糊不清的不停嚶嚀着:“天…啓,天啓,我愛你。”
伴隨着向天啓低沉的一聲,健碩的身軀疲憊的覆在路雙雙的身上,向天啓對着路雙雙的耳朵只迷糊的回答着:“琳琅,我也愛你……”
向天啓已經沉沉的睡了很久,一旁的路雙雙仍舊在以淚洗面。從天堂瞬間跌落地獄,這種滋味也不過如是了。
路雙雙不明白,向天啓潛意識裡叫出的那個名字爲什麼是“琳琅”?從她嫁給向天啓開始,“木琳琅”沒有出現在向天啓面前一刻,向天啓也從來不會提,所以即使路雙雙知道他們曾經有些過往卻並沒有放在心上。她畢竟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高高在上如路雙雙,她怎麼可能會懷疑向天啓不愛自己?
可是,如今她才真正知道,原來一直隔在他們之間的,不是時間,不是身份,不是政治,竟是一個女人,而且是路雙雙幾乎沒有正眼看過的一個女人。
長夜漫漫。向天啓曾經誘人的呼吸聲如今卻像是一縷魔音,路雙雙的眉頭微皺,仍舊滿臉淚痕。疲憊的身子沒有半分生氣,她的腦中不停的思考着自己今後該如何是好,木琳琅只是一個開始,就連那逐漸增多的後宮佳麗她也不敢保證自己能夠一直獨佔鰲頭,路雙雙閉上了眼睛。她必須好好想想。
許久之後,她才用着極低的聲音忿忿的說道:“今夜的屈辱,我路雙雙早晚要加倍討回來
……
賓悅樓,仍舊熱鬧如常。如今,琳琅的身份雖然依舊只是個帳房,但是陳夫人的信任。賓悅樓大大小小的事情,琳琅也都會幫着管些,琳琅也樂得多出些力。也算報答這幾年來陳莫白對她母子倆的照顧。
“木姑娘,兜兜今天怎麼沒跟你來啊?”一名常來賓悅樓的客人等着上菜間和琳琅隨意的閒聊着。
琳琅連忙笑着回答到:“哦,兜兜今天在羅大姐家和一羣小朋友玩呢!”
“呵呵,這個小傢伙不來我都覺得賓悅樓安靜了呢!”
琳琅也忍不住呵呵的笑了起來說:“這個小子如今正是話多的時候,我都怕他把我的客人都煩走了呢!”
陳莫白在一旁也默默的笑着。他這兩年本來也天天都在賓悅樓裡。
正當幾人聊的樂呵,卻正是琳琅口中的羅大姐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也顧不得人多顧不得失禮,直奔櫃檯朝着琳琅大聲的喊道:“小木,小木,不好了!”
琳琅心裡“咯噔”一下慌張的問着:“羅大姐,怎麼了,可是兜兜出了什麼事?”
羅大姐呼呼的喘了幾口氣焦急的說道:“小木,本來一羣孩子在院子裡玩的好好的,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兜兜就和老趙家的二蛋打起來了,小孩子打打鬧鬧本也沒什麼,可是兜兜之後就坐在院子裡一直哭,我實在是不知怎麼回事更不知怎麼辦好,小木,你快去看看吧!”
琳琅聽了急忙扔下了手裡的東西焦急的看了一眼陳莫白,陳莫白明瞭琳琅的意思,上前拍了拍琳琅的肩膀安慰道:“你彆着急,我這就陪你看看去。”
琳琅點了點頭連同陳莫白跟着羅大姐大步的往回趕去,賓悅樓距離琳琅的住處不算遠,還沒到地方,琳琅就聽見兜兜幾乎哭啞了的聲音,頓時琳琅的一顆心揪到了一起,腳下的步伐都有些不穩。
琳琅跑在最前面,到了羅大姐家的院子當中時,其他的小孩子應該是都回了家,只有羅大姐家的牛牛蹲在一旁,可是看着大哭的兜兜也是小臉皺成了一團。
“兜兜,怎麼了兜兜?乖,娘在呢!”琳琅大聲的朝着兜兜喊着,可是看見兜兜小臉哭的通紅的樣子,一時也是淚如雨下,兜兜可是她的命。
兜兜見到琳琅之後,哭聲小了許多,兩隻手扶着地面有些笨拙的站了起來,小小的身影一晃一晃的朝着琳琅跑去,琳琅一把將兜兜抱在懷裡,用手帕替兜兜擦着臉上的眼淚。
羅大姐見狀便把牛牛領到了屋裡,一時間院子裡只有琳琅和懷裡的兜兜,還有不遠處默默觀望着的陳莫白。
兜兜的小腦袋瓜埋在琳琅的胸口,仍舊嗚嗚的哭着,琳琅也心疼的跟着直掉眼淚,輕輕的拍着兜兜的後背,一邊左右搖晃着,希望能讓兜兜好過一些。待到兜兜終於快要停住了哭泣,情緒也穩定了下來,琳琅才慢慢的開口問道:“兜兜乖,爲什麼哭的這麼傷心,告訴娘,是不是和小朋友打架了?”
誰知道琳琅的話一問出口,兜兜竟然又大聲的哭了起來,一向懂事的兜兜在琳琅的懷裡就鬧了起來,琳琅險些就抱不穩,還不等琳琅再次詢問,兜兜的小拳頭緊緊握着不停的捶着琳琅的胸前。一面捶着一面哭着喊道:“兜兜要爹,兜兜要爹,爲什麼兜兜沒有爹,兜兜也要,也要,嗚嗚,也要爹!”
琳琅聽了兜兜的話,整個人頓時呆滯,眼淚悄無聲息的滑落,摸着兜兜的腦袋硬生生的阻攔着自己的苦愁問道:“兜兜乖。告訴娘怎麼了,行嗎?”
兜兜的小拳頭停了下來,小臉哭的通紅。抽着鼻子含糊不清的說着:“二蛋欺負兜兜,嗚嗚,說兜兜是野孩子,說兜兜的爹,嗚嗚嗚
琳琅有些慚愧的低着頭儘量保持微笑的說着:“兜兜乖,那都是別人亂說的,兜兜不要難過,兜兜是孃的小寶貝,不是野孩子。”
兜兜的拳頭又重新捶打着哭着喊道:“不是,不是。二蛋還說娘是野女人,嗚嗚嗚,兜兜長得小。打不過二蛋,二蛋有爹,嗚嗚嗚,二蛋的爹把二蛋放在肩膀上,嗚嗚。爲什麼兜兜沒有,嗚嗚嗚。沒有……”
兜兜的每一句話都如一把刀剜在琳琅的心上,琳琅終於止不住的哭了起來,緊緊的把兜兜擁在懷裡,是她錯,全是她錯,她既然把兜兜生了下來,卻讓兜兜得不到該有的愛!
母子倆個哭泣間,陳莫白悄無聲息的走了過來,從琳琅的手裡接過還在哭着的兜兜,一下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兜兜許是被突然而來的這個高度嚇到,一下子愣住,看清楚了自己是坐在了陳莫白的肩膀上,就像二蛋騎在他爹肩上是一樣的,一時間把眼淚又憋了回去,只是撅着小嘴好奇的看着地面。
琳琅見了,感激的朝着陳莫白牽了下嘴角,兜兜的話卻仍舊盤旋在她的腦中。
她太自大了,她一向以爲兜兜懂事,對自己爹的事情不聞不問,可是琳琅現在才知道,不管兜兜怎麼懂事聰明,他畢竟只是個不到四歲的小孩子,尤其和他玩耍的小孩子,不管窮與富,美與醜,至少,他們都有爹。
兜兜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剛剛有些過分,見到琳琅狼狽哭泣的模樣之後,兜兜也不再哭鬧,看着琳琅的眼神,也有些歉意。陳莫白一直把兜兜扛在肩上,就這樣帶着兜兜上了街,買了各種各種的小玩具和小零食,又給兜兜講着各種各樣的笑話,兜兜總算是破涕爲笑。
隨後,陳莫白將兜兜送回了家,兜兜鬧了一個下午,琳琅輕輕的悠了兜兜一小會,小傢伙就呼呼的睡着了。
看着熟睡的兜兜,琳琅百感交集,看來這次她不能再拖了,她必須要儘快打探下向天麟的消息,琳琅默默下定決心,如果向天麟會依照他曾經說的那般,還惦念着琳琅,那麼,就算是要面對當初對向天啓的欺騙,琳琅也決定還是要帶着兜兜回去,她再也捨不得讓她的寶貝受這樣的委屈了。
“如思!”陳莫白輕輕的叫着琳琅。
琳琅點了點頭,起身和陳莫白走到了隔壁的房間。
“如思,你別往心裡去,兜兜畢竟是小孩子。”
琳琅微微笑了笑說:“我哪裡會生我兒子的氣,何況他氣的事情也對,是我這個做孃的太自私了。”
陳莫白又勸慰道:“你總是什麼事情都自己扛,如思,我知道你一直不去找兜兜的親爹定是有所原因,可是如今,你還是應該打算打算的。”
琳琅嘆了口氣說:“我不知道兜兜爹如今是什麼情況,我很怕,怕…怕他已經忘了我,愛上別的女人,畢竟過去這麼多年了,他的身份,年紀都已經...所以……”
“如思,如果是那樣,我願意做兜兜的爹!”不等琳琅說完,陳莫白輕輕握住琳琅的手堅定的說道。
琳琅猛的擡起頭,兩個人就這麼對視着,許久後,陳莫白繼續說道:“如思,你先打探打探兜兜的親爹如今的情況,若是,若是他仍舊心中只有你,那,我祝你們幸福。可是,如果他已經變了心,忘了你,如思,讓我來照顧你們母子兩個,相信我,好嗎?”
琳琅的眼淚滴落,她知道,她明明白白的知道她不愛陳莫白,可是如果向天麟那裡她無法回頭,爲了兜兜,她確實毫無辦法。
見琳琅略有遲疑,陳莫白加重語氣重新的問了一次:“如思,讓我來照顧你們母子兩個,相信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