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玄機爲何能察覺得到?無他因,只爲着這玉玄機,本是那天陣仙國柳侍衛的兒子,托鉢僧的唯一的徒弟,自然修煉得有托鉢僧的《太上感應功法》。
玉玄機作爲中階聖元,太上感應功法的境界修爲雖然還不能跟托鉢僧相比,但在這九陣星域裡,雖然隔着一個星系,他能感應得到李子清的誓言,因而耳邊發熱,心頭動念,也是正常。
玉玄機發覺了感應的源頭所在,自然調動神識,察看下位星系混元星太平城中的李子清。
當時玉玄機就察看到兩個女子在一起說話,只聽她兩個人中,那靜得教師太繼續說道:
“李夫人,你的意思是說,追殺劉葉城主的人是玉玄機?”
李子清點點頭說道:“師太,正是此人!”
師太說道:“若果是此人,此人之皮難扒,只怕不易報仇。”
“爲什麼?師太對此人有所瞭解?”
“我雖未到過那第二層星系,昔日卻是聽管玄子說過,第二層星系,諸星主聖元以玉玄機爲尊,此人本是十大聖元中某一位的弟子,送到這九陣星域煅煉來的。
那諸天十大聖元,任何一位,都不是我們能招惹得起的呀!”
李子清道:“師太,他師父是十大聖元,我師父也不簡單!如果我所料不差,我師父她老人家應該也在十大聖元之列!縱然不在其列,也不會輸給那些人!”
“噢?李夫人的師尊是哪一位?”
李子清道:“說起來我的師父,我只知道她老人家號稱聖姑,別的,我所知也真不多呢。”
其實聖姑並未收過李子清爲徒弟。
但是,當日的恩情,聖姑助李子清提升到仙道四階,李子清是沒齒不忘,心中以她爲師。
玉玄機隔着星系,潛聽到了這裡,不由得大吃一驚:聖姑?鬧了半天此女乃是聖姑她老人家的弟子,我這是怎麼得罪她了,她竟然要扒我玉玄機的人皮?
原來玉玄機只知聖姑,卻並知道聖姑名字叫做翠翠,更不知道托鉢僧和李詩劍都是稱翠翠爲翠姑的;至於李詩劍一時狂念起處,稱翠姑爲小翠,玉玄機更是不知。
當然,托鉢僧自然不會把李詩劍和翠姑的情史講給玉玄機聽——難怪玉玄機追殺劉葉經秋時,闖入到了李詩劍的洞府裡後,不知翠姑是何許人也。
但說到聖姑,玉玄機就知道他是自己師父的師妹,也是詩劍仙李詩劍的師妹了!
其實,玉玄機剛剛還想着——待我玉玄機將潛逃在我天海星上的那大盜聖元抓住之後,此間事了,必去混元星上滅了你這個小丫頭!
然而不過幾句話的功夫,玉玄機就得知了下位星系那發狠要扒自己人皮的人,竟是聖姑之弟子,玉玄機反而開始苦惱了:
怎麼辦?聽此女說話,顯然是恨我玉某人入骨,她一個小小玄道二階,我自然不怕,但若是因爲她惹怒師父,我就不是酒壺咀插到鼻孔裡——罪(醉)大了嗎?!
聽師父說過,聖姑是師父朋友的朋友,也就是師父的好朋友,這可怎麼辦喲?
是了,我待此間事了,就到下位混元星看看,或許能跟她解釋得開,化仇恨爲玉帛吧?
玉玄機終究想不到的是,李子清恨他入骨,恰恰就是爲着他追殺劉葉經秋。
當時李子清向慧見說道自己的師父乃是聖姑,慧見聽了,搖頭道:“李夫人,說句實話,我對於十大聖元,也只是徒聞其名,實不知是哪十位高人,不過,我所瞭解的是,十大聖元之中沒有聖姑這一號人物呢。”
李子清道:“不管聖姑她老人家是不是十大聖元裡的人物,我李子清必竭盡全力,爭取早日成爲聖元!”
慧見笑了笑,說道:“李夫人,志氣可嘉!可惜我散功已久,無法爲李夫人推算;但以因果來看,今天李夫人既然立志成就聖元,想必有一番因果在其中,李夫人,凡人重果,仙家重因,可要留意了。”
李子清道:“多謝師太提醒!子清告辭了!”
玉玄機察探到這裡,收回神識,暗自思量:
這李夫人李子清,現在一時半會兒地對我是沒有影響,但那叫做慧見的師太說得也是,凡人重果,修仙者重因——我倒是種了什麼因,惹惱了聖姑這位女徒?
我來到這九陣星域,如今也有近百萬年了,當年師父離開時曾有交待,我自然謹記師父教誨,向來不曾做事莽撞啊?
今天這件事,可真有點兒奇怪呀!聖姑他老人家和詩劍仙他老人家,那都是我不能得罪的!就算他們不出手削我,我師父來一趟,就夠我喝一壺的了喲!
也罷,我不如暫緩一步查找那聖元大盜,先去下位星系混元星走一趟,化解了與那李子清的矛盾再講其他。
玉玄機想到這裡,喚過自己的弟子:“寒冰,你過來!”
被稱作寒冰的人趕緊過來,口中說道:“師父,您叫弟子來,有什麼事?”
玉玄機道:“近來我心中有所不寧,想到下位星系走一走。爲師命你留守天島大城,讓元豐與小小助你,你可明白?”
“明白,保證完成師父交下的任務!”
玉玄機交待好一應事宜,便往下位星系之混元星來。
便是不走星門,那九陣星域層間陣壁卻是擋他玉玄機不住。
不多時,玉玄機來到混元星,化作一個尋常中年漢子,直奔太平城;到了太平城,就去城主府。
玉玄機來到城主府外,自有守衛攔住:“來者何人?”
玉玄機道:“你不必問是什麼人,我只問你,你們城主府中,是否有個叫做李子清的人?”
守衛喝道:“大膽,夫人名諱,豈是你能大呼小叫的?”
玉玄機道:“失罪!這事的確是我玉某不對,敢問李夫人在否?勞煩幾位通報一聲,就說天海星星主玉玄機前來拜訪!”
守衛聽了,不由得大吃一驚:瞧此人其貌不揚地,竟然是一星之主啊!一星之主,那不就是聖元嗎?
守衛不敢怠慢,趕緊報入府中,李子清聽了也是吃驚:沒聽說這一星系八十一顆星球中哪一顆星叫做天海星呀?這天海星主竟是何人?指名道姓地要來見我?
當時李子清傳令說“有請天海星星主!”
玉玄機進入城主府來,李子清看得明白:
此人可模樣,不正是自己用命運衍時輪推算劉葉經秋命運之時,跟慧見師太一起看到的那個追殺者麼?
沒想到他竟然是一星之主!不消說,此人來自劉葉經秋所去的那一星系!
此人既然能跨越陣壁對到這裡,必是來者不善啊!
——想到這裡,李子清自也是頭皮發麻,隨手取出混元傘,喝道:“玉玄機!你好能耐,居然搶先找到我這邊來了!”
李子清舉傘攻擊,玉玄機後退讓開,微微笑道:
“師妹莫惱!愚兄賠罪來也!”
玉玄機說話之間,李子清出手如電,已經攻出了三招,然而無效。
聽了玉玄機賠罪之說,李子清倒也自知不是對手,當即也停止了攻擊,喝問道:
“玉玄機,誰是你師妹?你又是誰的師兄?”
玉玄機笑道:“李師妹,我作爲天海星之星主,在上位星系六十四顆星球諸星主聖元中,忝居首位。這一星系,但有風吹草動,我皆能知曉。
我師父,乃是十大聖元之一,他老人家與令師聖姑是老朋友,百萬年前在紅塵之中,我師父是聖姑她老人家的師兄——
所以我今天得知師妹惱恨,特地趕來請罪,尚不知愚兄做錯了何事,以致師妹大動肝火?”
李子清聽了,心中大驚:我與慧見說話,當時發了這麼一個狠,他居然就能知曉!這是什麼修爲?他既然說要賠罪,我現在也不宜得罪他,姑且周旋周旋吧。
想到這裡,李子清道:“尊師既是與我恩師是朋友,尚未請教令師名諱怎麼尊稱?”
玉玄機笑道:“我師父,就是托鉢僧。”
李子清聽了,想起了當初劉海之前世曾經說過的事情,不由得就問道:
“你師父是托鉢僧?你是說那五行道開天世尊門的那位太上護法大……”
玉玄機含笑道:“正是!”
李子清道:“既然是這樣,那我就明白告訴你,你追殺的一個人,他本是我丈夫,他名叫劉葉經秋,本是五行道開天世尊門中人,他師父叫白秀,天機神算子白秀白真人你可知道?”
玉玄機道:“哎呀,你說的白秀,他道號天機神算子——可不是那神機上人、後來叫做五行仙翁的劉師兄的嫡傳弟子麼?
若果然是,那劉葉經秋是白秀師侄的弟子,我追殺他,可不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了嗎?!”
李子清聽到這裡,也弄明白了與玉玄機的關係,當時就道:“若是以五行道開天世尊門這邊來說呢,我李子清也要尊稱你一聲師叔祖!只是,玉聖元請看!”
說到這裡,李子清雙掌一合而分,命運衍時輪發動,李子清又納入劉葉經秋之神識全息相,口中道 一聲“疾!”
當時玉玄機就在命運衍時輪中看到了自己追殺劉葉經秋的一幕!
玉玄機是當場就是冒了一腦門的冷汗!
自己的師父托鉢僧是個什麼牛脾氣自己最清楚,兩個字就是“護短”!
師兄劉小棒兒的弟子門人,多數都是自己這個師父踏遍諸天世界選定的。
小棒兒師兄的三大弟子,肖元連、李子丹、劉爲民,也即是白秀,都是自己的師父親自挑選的!
白秀,乃是劉爲民轉生之身,自己前數年也曾聽五行仙翁劉小棒兒師兄說過,師父給白秀挑選了一位上佳弟子,是叫做劉海的,莫非現在的劉葉經秋就是當初的劉海的轉世身?
哎喲喂!現在看來劉海可不就是劉葉經秋!劉葉經秋可不就是劉海?那麼不論對與錯,自己都少不了受師父責罵的了!
玉玄機擦了擦頭上的冷汗,說道:
“李師妹,各親各叫!劉海是本門弟子,你卻是聖姑她老人家的弟子,我們各親各叫罷!
若不是今天我跑來一趟,得了師妹的解說,我還真是差點兒鑄成大錯了呢!幸虧劉葉經秋沒死!阿彌陀佛!”
李子清此時反而對於劉葉經秋的安全是大大地放心了!
這玉玄機既是師門長輩,又是那邊的星主之首!先前不知道雙方的關係,起了衝突倒也是情有可原,現在,關係挑明瞭,玉玄機反而要保護着劉葉經秋了。
玉玄機看到李子清的命運衍時輪推算到劉葉經秋在七星荒島水下洞府中搶奪歐羅手中的五殿閻羅法寶時,當即說道:
“李師妹,愚兄我這就趕過去,幫助經秋他奪取那大盜聖元歐羅的五殿閻羅,你去不去?”
李子清道;“我在這邊另有事情要做,先不過去了!玉聖元,你可要照顧好經秋啊!”
“放心吧!”玉玄機說罷,匆匆離去。
此時,在天海星上,七星荒島之海底洞府中,劉葉經秋正與歐羅大戰!
劉葉經秋道:“歐羅,你心狠手黑不講道義在先!今天我劉葉經秋就是要搶你這件法寶五殿閻羅!哈哈,我這叫做以你之道,還施你身!”
但見鬥場之外,探寶六友六個,雖然布成陣勢,卻都是抱臂當胸,圍在四周,而鬥場之中是則是劉葉經秋大戰歐羅!
當時場中激戰正烈,場中諸人全神關注之際,一道人影無聲無息地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