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聽了自家爺吩咐,自然不敢怠慢,瞅了蘇錦夏一眼,拍了拍手,就見門外進來一個身穿盔甲的士兵。
士兵低着頭,半弓着身子,手中端着一個木託。
木託上放着四錠明晃晃的金錠。
一錠十兩,十兩金子一百兩銀子,摺合銀子是四百兩銀子。
四百兩銀子救美男一命也值了。
蘇錦夏便毫不客氣的把金子收入懷中。
“他的毒已經解了,藥也不用吃了,等三日之後就能下牀行走了。”
剛纔趙子祁給她的那瓶藥,藥效已經足夠了,所以蘇錦夏並不打算再開藥方。
收了錢,又囑咐了這一句,蘇錦夏就打算離開這裡。
可擡步剛走到門口,就想到這裡她並不熟,又往回折返兩步,看向良辰道:“良先生麻煩你把我再送回去吧,這裡的路,我不熟。”
這裡的路,走一遍,她就記住了。
要是她自己走,肯定能走下去。
可是這麼遠的路讓她一個人走回去,她打死都不肯。
所以她只能求助把她帶過來的良辰。
“這……”
突然聽到蘇錦夏的聲音,良辰嚇了一跳。
不是因爲她讓他送她回去,而是她喊的那一身良先生。
剛纔在外面喊也就算了,現在這丫頭當着自家爺的面兒喊。
他就有些吃不消了。
這個先生,他當不起。
瞅了一眼自家爺,良辰有些難爲。
剛纔去帶她來,是爺的吩咐。
現在爺沒有吭聲,就算他想送,但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開這個口啊。
“照看好他,我去送她。”
趙子祁看着良辰一副爲難模樣,又看不遠處小丫頭期待的眼神兒。
想着自己身體內的寒毒,趙子祁破天荒的開了口。
說着,大步朝門外走去。
見此,蘇錦夏倒是愣了愣,但腳下很快便跟了上去。
而良辰卻在聽到自家爺的話後,半天沒有回過神來,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趙子祁和蘇錦夏早就沒有了身影。
良辰驚詫的搖了搖頭,心裡想着今天自家爺是不是吃錯藥了。
一邊想着,一邊去照看着‘他’。
這位是自家爺的哥哥,他得照顧好了。
上山的時候,蘇錦夏是被良辰揹着,下山的時候,趙子祁卻讓人牽來了兩匹馬。
他一匹棗紅色大馬,蘇錦夏一匹雜毛病弱弱的小馬駒。
蘇錦夏騎在上面,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像極了表演雜技的小丑。
尤其是她穿着打滿補丁的衣褲。
見此,就算蘇錦夏自覺自己臉厚,在衆人的圍觀下,也不禁紅了臉。
咬牙恨恨,蘇錦夏帶着埋怨的目光看向趙子祁。
想說些什麼,結果還沒有說些什麼,她就聽見對面的男人開了口,“大馬你騎不來,這是唯一的一匹小馬,你將就下。”
雖不喜歡眼前這丫頭的脾性,但她好歹也是他的救命恩人。
再者,他的毒還沒解。
他自然不敢怠慢她。
大些的馬,這丫頭估計連馬磴子都夠不到。
所以他就讓人找了匹小馬來。
不過,看到這丫頭騎在小馬上的風趣模樣,趙子祁忍不住淡淡勾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