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瑞斂眉垂目,顧禹墨,初時,不相識,卻已知曉,父親曾與他閒聊過,名門貴族,至交好友的後代,唯獨對他,倍加推崇,他至今還記得父親脫口而出的讚歎:謙謙君子,才華橫溢,將來定然出類拔萃!
一句話,品德、才華一覽無遺,那時,他自命不凡,深以爲,不過是衆口鑠金,不值一提。
他們一次擦肩而過,兩次正面相對,僅僅三次交集,他才知道,陌上君子,溫潤如玉,那只是他想給人看的一面,哪有君子會針鋒相對,哪有溫潤如玉之人,會出手扼人咽喉,毫不留情,他其實就是一隻披着羊皮的狼,看似儒雅溫和,實際陰險冷漠。
不過,那又如何,他司徒瑞從來不是遇難而退的人,輕聲的笑了幾聲:“小悠粘人的習慣還是沒改掉啊,小時候總愛往我家跑,粘我粘的不行,每次去,都非要我抱着不可!”
顧禹墨眸子幽深不見底,神色看不出一點異樣,只是嘴脣微微抿起,不着痕跡的說:“是啊,沒改掉,也改不掉了,而且更加變本加厲了!”
頓了頓,帶着細碎的笑意:“從五歲開始,睡覺必須要我陪着,到如今,習慣還是沒改掉,沒有我陪着,就難以入睡!”
如果手邊有根大錘子,卿悠最想做的是,狠狠的砸下去,以解心頭之恨。
旁邊的唐雨薇驚訝的叫了起來:“難怪,小悠每天晚上睡覺總是翻來覆去,擾人清夢,居然有這麼個原因!”摸了摸下巴:“可惜了,學校沒開放男女混合宿舍,不然……”
卿悠:“……”她到底有沒有清白了?
司徒瑞不甘示弱:“習慣早晚會改的,等小悠有了男朋友,結了婚,就會習慣新的生活了。”
顧禹墨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脣角揚起淺淺的微笑,淺到只是一個弧度,聲音有別於往日的清澈明淨,低沉誘|惑:“自然不用改,我一直都在!”
司徒瑞坐直身體,原本垂於身側的手,輕輕握起了拳,又緩緩鬆開,鳳目流轉:“將來都各有自己的生活,你也不可能一直陪着小悠?”
顧禹墨沉吟了片刻,並未回答,握着卿悠的手指,在她的手背上摩挲着,爾後轉問卿悠:“卿卿,沒想過我們會一直在一起?”
還在糾結不已的卿悠,猛地聽到問話,眨了眨眼,她要怎麼回答?
“嗯?”顧禹墨見她不說話,微微走神的樣子,又加了一句表述:“卿卿,我們一直在一起!”
卿悠強迫自己扭過頭去,想要避開那讓自己深陷其中的雙目,剛要開口。
“人生中的變數太多,此時不代表以後!”司徒瑞眸色不明,玩笑道:”別隻顧閒聊,忘了吃飯!“
顧禹墨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開始爲卿悠佈菜,卿悠的喜好比較獨特,喜歡酸辣的,偏偏不能吃太辣,顧禹墨總會自己先嚐一嘗,然後再往她的餐盤裡放。
直到卿悠嘟囔着:“太多了,我吃不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