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雪芳覺得盧勇並不是一個做生意的料,盧勇看上去五大三粗的,她曾經看過盧琴的照片,相比之下,盧琴就顯得嬌小多了。??.雖然那照片是二十幾年前拍的,但梅雪芳想就算是過了這麼長的時間,盧琴的變化也不會太大,這也盧琴的性格有關係,歐陽雙傑說盧琴是一個很有心計的女人,這樣的女人一般來說食量不會太大,心裡藏的事情太多,食慾就不會好到哪去的。
“二位,看中哪一款了?”盧勇熱情地招呼着梅雪芳和韓飛,他吃不準梅雪芳和韓飛是什麼來頭,兩人好象並不是來買手機的,進了店裡,他們的目光更多是落在自己的身上。
盧勇希望這是自己的錯覺,他自問自己沒得罪什麼人,應該不是來找麻煩的。
梅雪芳微笑着示意他先招呼其他的客人,店裡除了他們倆還有兩個看手機的顧客,盧勇也笑了笑,先去給那兩個做介紹去了。
韓飛輕聲說道:“梅大姐,我們就這麼找他好麼?他要是不肯說怎麼辦?”梅雪芳笑了笑:“我也沒指望他真能告訴我們什麼,再說了,問他問題是我們的事,說不說是他的事,不管他是怎麼回答的,又或者他到底會不會回答我們的問題其實都無所謂,但我相信從他的反應我們還是能夠看出些什麼的。”
其實這是她跟歐陽雙傑學到的,和歐陽雙傑在一起她學到了一個很重要的知識,那就是細緻的觀察。
盧勇重新走了過來,店裡已經沒有其他客人了。他的臉上帶着一抹喜悅的微笑,看來剛纔他一定又做了一單生意。現在賣手機已經不象前幾年了,現在的利潤很薄,必須得靠量來取勝,今天的生意還不錯,如果能夠再搞定這兩個客人就好了。
“怎麼樣,有覺得滿意的機型麼?要不我給你們推薦一款?”盧勇討好地問道。
韓飛咳了一聲,然後掏出了證件:“我們是警察,有幾個問題想向你瞭解一下。”韓飛的心裡其實多少還是有些忐忑的,假如盧勇接過他的證件去看,發現他們並不是金獅的警察,那就尷尬了,雖然越轄區辦案也不是沒有先例,可是沒有當地警方的配合,難度是很大的。
好在盧勇並沒有想要覈實他的身份的意思,只是楞了一下,然後說道:“哦,警官,有什麼事嗎?”
韓飛鬆了口氣,倒是梅雪芳很是自然,畢竟韓飛參加工作的時間並不長,應對一些事情時經驗也不足。
梅雪芳問道:“盧勇,你認識盧琴吧?”
盧勇笑了:“怎麼會不認識,她是我姐,雖然我們不是一個媽生的,卻有同一個老爸,我們是親姐弟。”不過馬上他的笑容就消失了:“警官,不會是我妹妹出了什麼事了吧?”
梅雪芳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有事沒事她纔不會告訴他,她還想看看盧勇的反應呢。
“我們想找盧琴,請她協助我們對一件案子進行調查,你知道她在哪裡嗎?”梅雪芳直接了當的問道。盧勇搖了搖頭:“我已經好幾年沒有她的消息了,老爸死的時候她回來過一趟,之後就再也沒有任何消失。”
梅雪芳皺起了眉頭,她突然發現想要從盧勇的臉上看出他到底是不是在說謊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至少她無法做出正確的判斷。這也不怪她,畢竟她從來沒有經過系統的訓練,再說了,什麼微表情對應的是什麼含義她一無所知。
韓飛沒有說話,他只是靜靜地站在一旁聽着,看着。
梅雪芳說道:“盧勇,據我所知你在做手機生意之前曾經也做過兩次生意,投資雖然不大,但也不小,第一次做的是小家電,第二次做的是服裝,都失敗了,對吧?”
盧勇的臉色微微一變:“那又怎麼樣?”梅雪芳笑了:“也沒什麼,我們就是想了解一下,你做生意的錢是從哪來的。聽說你們家住在那套房子也是在金獅市的高檔社區,那套房子的價值不菲吧,沒有百來萬應該是買不到的,盧勇,能告訴我們那些錢都是從哪來的嗎?”
盧勇不是齊思敏,他也許沒怎麼和警察打過交道,咬了咬嘴脣:“我找朋友借的。”韓飛突然問了一句:“你朋友叫什麼,做什麼的,怎麼聯繫?”盧勇象是嚇了一跳:“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麼?我又沒犯法,你們憑什麼用這樣的語氣和我說話。”
梅雪芳淡淡地說道:“盧勇,你最好老實交待,這麼多的錢,總得有個來歷吧?你是沒犯法,可是你總聽說過,鉅額財產來歷不明警察就有權利調查吧?你覺得查下來會有什麼樣的結果呢?”
盧勇有些慌張了,他哪聽過什麼鉅額財產來歷不明也是犯罪啊,可是這話從警察的嘴裡說出來那份量就不一樣了。
他咳了兩聲:“警官,你們也別嚇我,你們說什麼我不懂,總之我沒犯什麼事兒,你們要找盧琴我也說了,我不知道她在什麼地方,所以很遺憾,我幫不了你們。對主起,我還要做生意,至於你們要查什麼,那是你們的權利。”
盧勇不再說話,正好有顧客進店,他扔下梅雪芳他們不管,徑直去招呼客人去了。
韓飛想要叫住他,梅雪芳拉住了:“由他去吧,我們走!”
離開了盧勇的店子,梅雪芳輕輕嘆了口氣,和盧勇的接觸她什麼發現也沒有,不過有一點她覺得有些奇怪,那就是盧勇的態度前後有些不一樣,一開始他好象還很是配合,他們問什麼他也就回答什麼,但問及錢的事情以後,盧勇就一下子轉變了態度,這與他們之前得知的盧勇的性格不太相符,盧勇最後強勢說出的那幾句話,讓梅雪芳覺得有種怪異的感覺,對,說得很木訥,也很機械,就象是背臺詞一樣。
梅香雪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她相信這幾句話盧勇是事先就已經背熟了的,問盧琴的時候他說最後見面是八年前,之後沒有什麼聯繫,而問及家裡哪來的那麼多錢,他則不再理會我們的問話,這應該是盧家的人早就已經交待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