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雙傑和邢娜當天就離開了金獅,去往樟山。
這一趟金獅之行還是很有收穫的,確定了盧琴與趙柯有一個八歲大的兒子在樑詩然的手裡,還得到了一個重要的信息,那就是這些年盧琴與樑詩然就靠着倒賣古董爲生。當然,這些古董應該是樑家早先存下的,不過歐陽雙傑的心裡也有些疑惑,那就是當年那些人爲什麼就不曾發現樑家還有其他的古董呢,只是拿了一把壺。
至於調查古董買賣的事情,還犯不着歐陽雙傑他們親自回去,這事情讓肖遠山他們去查就是了。歐陽雙傑和邢娜按照既訂的計劃去了樟山,希望能夠在葉誠這邊能夠有所突破。
離開金獅的時候曲濤有些不捨,他說他希望能夠在歐陽雙傑身邊多學些東西,歐陽雙傑告訴他其實知識大家所具備的都差不多,辦案更多需要的是細心,還有就是舉一反三。一個懂得舉一反三的人才能夠把很多看似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給串起來。
李國勝親自到車站去接歐陽雙傑的,這讓歐陽雙傑受寵若驚:“李叔,怎麼敢勞煩您來接我啊,我們打個車就過去了。”李國勝發動了車子,嘆了口氣:“歐陽啊,你李叔老了,很多事情都有些力不從心了,明明知道葉麗的死有問題,可偏偏就什麼都查不到!”
李國勝的心裡很不好受,最初他主動提出幫助歐陽雙傑他們的時候還是躊躇滿志的,他感覺自己應該寶刀不老,可是真正接觸了這個案子,他才發現自己已經老了!
“李叔,辦案有時候還需要運氣的,再說了,破案只是時間的問題。”歐陽雙傑扶住了李國勝的手臂,李國勝笑了:“你淨撿好聽的說,你李叔心裡明白,年紀大了,這腦子也比不了你們年輕人了。”
這時韓飛也走上前來:“歐陽大哥!”韓飛這陣子一直跟着老隊長,這次來接歐陽雙傑自然也是他開的車。
歐陽雙傑微笑着和他打招呼之後大家上了車。
“李叔,葉麗這邊你們的調查還是沒有一點的進展?”歐陽雙傑輕聲問道。李國勝點了點頭:“是的,各方面的證據都顯示葉麗是因爲厭世而自殺的。不過我覺得要揭開葉麗的真正死因,還是得把目光放在葉誠的身上。”
這一點歐陽雙傑也是這麼想的,他一直都堅信葉誠與樑詩然之間一定有着很密切的聯繫,而樑詩然這些年來的助力,盧琴是一個,葉誠應該算是另外一個。
“可是我盯了葉誠很長的時間,這傢伙賊得很,每天就是三點一線,就象是根本沒有任何社會交際似的。就連電話也不多,他越是這樣,我覺得他的嫌疑就越大!”
歐陽雙傑點了點頭,李國勝說得沒錯,葉誠如果把自己摘得太乾淨了反而不正常,他與樑詩然、葉麗之間的關係是抹不掉的,這一點他應該早就清楚了,他根本也犯不着去隱瞞這層關係,葉麗出了事,他卻整天象沒事人一樣,甚至還讓人感覺他根本就不想往葉麗的事情上湊,要知道他們曾經可是相依爲命的兄妹!
邢娜一直都深信是葉誠害死了葉麗:“他當然要把自己摘清嘍,他害死了自己的妹妹,心虛了。”
李國勝說不管怎麼樣,一定要把葉誠身上的秘密給挖出來。
歐陽雙傑他們還是住在縣招待所,放好了行李,張芳就趕來了。
“不好意思,隊裡有點事。”張芳笑着說,邢娜不冷不熱地說道:“張隊隊裡的工作那麼忙,原本不必趕着過來的。”歐陽雙傑知道邢娜的老毛病又來了,他苦笑了一下:“小娜,不能沒禮貌。”邢娜輕哼一聲,不再說話。
歐陽雙傑這纔對張芳說道:“不好意思,又來打擾你們了!”張芳微笑着說道:“千萬別這麼說,你可是貴客,想請都請不到,你是不知道,你走了以後我師父可是念了好幾天呢!”
李國勝點了點頭:“我還在說呢,歐陽要不能夠留在我們樟山就好嘍。”
邢娜剜了歐陽雙傑一眼,她覺得張芳看歐陽雙傑的眼神讓她很不舒服,她能夠感覺出張芳對着歐陽雙傑的時候一直都展現出小女人的一面。
歐陽雙傑的心裡很是苦澀,這邢娜真是個醋罈子,可是再怎麼着你總得分時間和場合吧?他決定這件事情一定要抽時間和邢娜好好談談,歐陽雙傑是一個公私分得很清楚的人,不管有天大的理由,都不能夠因爲私人的感情影響了公事。
歐陽雙傑望向邢娜的眼神有些冰冷,這讓邢娜的心裡一驚,她還從來沒有看到歐陽雙傑有這樣的眼神,她不敢再說話了。
這一切讓李國勝看在了眼裡,他笑道:“好了,眼看又到飯點了,小芳,安排好了?”張芳點了點頭:“嗯,都安排好了,今天咱們吃川菜。”
說真的,在閩南歐陽雙傑和邢娜還真的喜歡吃川菜,因爲川菜有辣椒,他們可都是土生土長的黔州人,無辣不歡的。
吃過晚飯,李國勝他們並沒有在招待所多呆就離開了。
等人都走了,歐陽雙傑望着邢娜,沉下了臉。
邢娜的心裡打起了小鼓,她知道歐陽雙傑這次是真的動氣了,其實她也不希望這樣的,只是每次只要看到有女人對歐陽雙傑好象有點意思的時候自己的心裡就很不是滋味。
“邢娜,有件事情我必須和你談談!”歐陽雙傑寒着臉,邢娜嘟起了小嘴:“談談就談談嘛,有那麼嚴肅麼?”歐陽雙傑瞪了她一眼:“嚴肅,必須得嚴肅!”邢娜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歐陽雙傑點了支菸:“我希望你能夠剋制住自己的情緒,不要把私人的感情帶到工作中來,今天這樣的事情我希望以後不會再發生,你要記住,我們是在工作,是在辦案,我們是在尋求人家的幫助與配合,你這樣做很容易傷了兄弟單位之間的感情,也很容易讓別人造成誤會,對我,對你自己都沒有好處。”
歐陽雙傑語重心長,邢娜的臉微微發紅,她用力地咬着嘴脣,眼睛也有些溼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