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雙傑其實剛纔就在想這個問題,只是他沒有急着對許霖說,他有一種預感,雲都市的這起謀殺案的兇手應該也有着精神問題,不過在他看來與青石鎮的那起案子的兇手不會是同一個人,歐陽雙傑對精神病人有一定的研究,他們的行爲具有一定的個體特徵,一般不可能輕易改變,青石鎮案子的兇手給自己了一個定位,那就是“裁決者”,而云都市的這個兇手則不是,至少從雲都警方提供的線索來看,其中並不具備任何的裁判成分。 .
當然,或許雲都警方忽略了,歐陽雙傑覺得有必要去一趟雲都,他準備等許霖這邊找到了鄧新榮以後再過去。
雲都市警察局刑警隊,李浩強正皺着眉頭看着馬小芸送來的驗屍報告,報告和馬小芸當初的判斷是一致的。
徐剛走了進來:“頭兒,那輛車查到了,是近水縣環保局的車,去年近水縣環保局搬進新辦公樓,欠了裝修公司一筆裝修款,再加上公車改革,所以他們就把那車抵給了那家公司。你猜這家裝修公司叫什麼?”
李浩強腦子一轉:“不會是那個‘四海公司’吧?”
徐剛點了點頭:“對,就是那個四海公司,也就是死者丈夫的公司,車子沒有辦理過戶手續,據近水縣環保局的人說,去年剛把車抵過去的時候那個鄧新榮還去催過兩次,讓他們辦理過戶,然後他好把車給處理掉,反正他也不用這車,但當時近水環保局因爲一些特殊原因,沒能及時辦理過戶的手續,今年初環保局主動打電話給鄧新榮,讓他把手續給辦了,卻聯繫不上他的人,打電話到公司去,公司的副總也說鄧新榮有陣子沒到公司去了。”
李浩強輕聲說道:“林城那邊有鄧新榮的消息了嗎?”
徐剛搖了搖頭:“還沒來信呢,估計該是快了。”
李浩強說道:“剛子,這樣吧,你親自去一趟林城,就找我那同學的弟弟,你和他聯繫過的,請他幫助你。第一,查找鄧新榮的下落,以及看看能不能查到他的父母兄弟等社會關係。第二,到四海公司去看看,他們的停車場應該有監控記錄,爭取能夠找到關於那輛車出入記錄。”
徐剛應了一聲:“頭兒,你說怪不怪,這鄧新榮和顏素雲打哪蹦出來的啊,我到一中問過,顏素雲是兩年前到市一中的,平時和學校的同事也不囉嗦,上班就上班,下班就下班,不過人倒是低調,學校的同事甚至都不知道她家住的是豪宅,更不知道她老公還是一大款。對了,我問過學校爲什麼老師失蹤不報案,他們說他們也不知道顏素雲是失蹤了,因爲顏素雲曾打電話到學校辭職,還說有時間再去補辦手續,她這樣撂挑子,學校被弄得很被動呢。我查過派出所裡也沒有這兩口子的戶籍記錄,他們應該只是在本市買了房,但沒有把戶口給遷過來。”
李浩強說道:“學校裡就沒查到她的資料麼?上面應該有她的履歷與身份證記錄?”
徐剛說道:“有,但這履歷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複印了一份,正準備和你說呢,就衝這份履歷與身份證信息,我也準備跑一趟林城。”
李浩強看了一眼,顏素雲的履歷上大多數時間都是在林城度過的,他說道:“嗯,那你快去吧,很可能顏素雲的家人也在林城,我不相信一個人怎麼着就不會有點社會關係。你看啊,兇手爲什麼要把顏素雲弄成乾屍?我想兇手一定是她的仰慕者,得不到她,就殺了她,以這樣一個方式把她留下來,這樣就能夠守着她,看着她!”
徐剛瞪大了眼睛:“那不是整個一個心理變態麼?”
李浩強苦笑了一下:“你這麼說也沒錯,我想兇手的精神狀態一定有問題,但他的智商一定足夠高,其實我的心裡還有一個擔心,那就是鄧新榮或許已經不在了,兇手那麼大膽地進出鄧新榮家,甚至還把顏素雲的屍體就藏在家裡,用那樣的手法弄成乾屍,他的智慧與膽識都是很恐怖的,昨晚我就想到了這一點,我翻閱了一些關於精神病的書籍才知道,像這樣的精神病人,除了有着自己畸形的內心世界以外,其他的就像正常人一樣。好了,你趕快去吧,我等着你的消息,這邊我們還會繼續調查,總不能什麼都不做。”
林城。
歐陽雙傑接到了許霖的電話,鄧新榮早在半年前就失蹤了,公司一直都是副總在管着。
歐陽雙傑問道:“老闆失蹤這麼大的事情他們都沒報警?還有,鄧新榮的家人呢,他們也不關心嗎?”
電話裡許霖回答道:“說是失蹤,鄧新榮卻留下了一張字條的,說是有些私事要處理,需要離開很長一段時間,也是他在字條上說,他不在公司的這段時間,由副總代替他行使總經理的職責,另外還留下了一個銀行卡號,讓公司按月往卡里打五萬塊錢。經公司的人確認,那的確是鄧新榮的筆跡,還有,鄧新榮還說他把那輛黑色斯柯達開走了。至於說鄧新榮的家人,他是獨生子,父母早在十幾年前相繼去世了,在林城他也沒有別的親人。而他的妻子顏素雲是個孤兒,三歲的時候就進了東風孤兒院,是在孤兒院長大的,學習倒是很努力,畢業於黔州省師範學院外語系,畢業以後先是在東風鎮中學當英語老師,後來嫁給了鄧新榮,夫婦倆怎麼就定居到雲都去了就不得而知了。”
歐陽雙傑淡淡地說道:“雲都市一中也真有意思,一個老師失蹤了,竟然沒有報警?如果他們在發現顏素雲的時候就馬上報警案子偵破起來也不會有這麼大的難度!”
許霖苦笑道:“其實這也怨不得市一中,顏素雲這個人平時嘛無論在讀書的時候還是後來參加工作都很孤癖,有些離羣,她的失蹤也有意思,她當時親自給校長打過電話,說是不想再到學校工作了,還說隨後會去辦理離職的手續,後來學校還以爲她連手續都不願意去辦了,學校也有脾氣,自然不會主動聯繫她。”
歐陽雙傑聽完,點上支菸:“準備一下,我們去一趟雲都。”
許霖說道:“去雲都?我剛接到雲都的電話,他們的人可能已經在來林城的路上了。”
歐陽雙傑說道:“打電話給他們,讓他們不用來了,大致的情況你不是已經瞭解了嗎?他們來也是白來,查來查去也就這些內容,我們過去吧,或許我能夠給他們一點建議。”許霖說道:“可是我們自己手上的案子怎麼辦?”歐陽雙傑說道:“先放放,耽誤不了多少的時間,而且我覺得這兩個案子有相似的地方,說不定雲都的案子能夠給我們一點啓發。”
半小時後,歐陽雙傑和許霖就上了高速,前往雲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