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洪峰是暗線,歐陽雙傑他們是明線,警方自然也會正面和丁長工接觸的,既然他暫時不會到林城來,歐陽雙傑他們就到渝城去,反正兩地相隔也不遠,開車走高速也就是四個多小時的時間。
他們去了四個人,歐陽雙傑、邢娜、唐楚和馬小虎。
馬小虎開着車,邢娜坐在副駕駛位,歐陽雙傑和唐楚坐在後排。
“歐陽,你說丁長工是不是也收到消息了?”唐楚問道。
歐陽雙傑遞給他一支菸,唐楚接過來看了一眼前排的邢娜:“高速上不好開窗子,還是算了吧,車上還有女同志呢!”邢娜扭頭看了他們一眼:“行了唐局,別管我,我不怕聞煙味的,抽你們的吧。”
歐陽雙傑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把煙給收了起來。
“我想陳政偉把你們找他的事情第一時間就已經通知了紀茹芸和丁長工。”歐陽雙傑回答唐楚道。
唐楚點了點頭:“我想也是這樣,不然丁長工就不會嚇得連林城都不敢來了,不過他就沒想過嗎?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廟,他不來難道我們就不能去渝城找他嗎?”歐陽雙傑搖了搖頭,他說他倒不認爲丁長工是有意在躲他們,丁長工越是躲反而越是表示出他的心虛,或許丁長工是真有事情走不開。
警方現在並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丁長工與陸天宇的死有關係,他若是落落大方的到林城來警方也不會真把他往壞處想,他是個精明的生意人,自然不會做這樣的傻事的。
邢娜說:“你們有沒有想過,丁長工與陸天宇的關係不一般,那麼可不可能是這樣一個情況,陸天宇不是請了私家偵探暗中去調查陳政偉麼?或許他對老莫的調查結果並不滿意,又或許他生性就多性,所以才又委託了丁長工做這事兒!”
唐楚否定了她的這個想法,他提醒她別忘記了,陸天宇與丁長工的相識還是靠着陳政偉與紀茹芸的牽線搭橋,至少是在這之前陸天宇是不認識丁長工的。
歐陽雙傑卻笑道:“這可不一定,小邢說的有一點道理,不過我倒是覺得陸天宇並不是想讓丁長工幫他查什麼陳政偉,他們之間應該還有着其他的什麼貓膩,你們想想,陸天宇如果真和樟山樑紅軍滅門案有關係,那麼他就曾經滄海樟山呆過,很有可能他和丁長工就是在樟山的時候相識的,只是那個時候的丁長工年紀還小,他們之間是怎麼維繫着一定的關係那就不得而知了。”
歐陽雙傑皺起了眉頭,好象想到了什麼問題,唐楚見他這個樣子,沒敢說話打擾,邢娜扭過頭來正想說什麼,唐楚做了個“噓”的動作,邢娜忙閉上了嘴。
歐陽雙傑突然眼睛一亮:“丁長工或許是知情人,邢娜,馬上給樟山的李叔打個電話,讓他們查查這個丁長工的家世,如果能夠查到他是如何創業的就更好了!”接着他又掏出電話給肖遠山打了過去:“老肖,你馬上和渝城市局聯繫一下,讓他們先把丁長工給保護起來,要快!”
歐陽雙傑掛了電話,唐楚不解地問道:“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歐陽雙傑說:“如果象我剛纔說的那樣,丁長工小時候就與陸天宇相識,那麼對於樑紅軍家的滅門案很有可能他知情,雖然那個時候他還小,但也差不多十歲了吧?”
邢娜說道:“確切地說正是十歲,丁長工比陳政偉大一歲。”歐陽雙傑點了點頭,他說一個十歲的孩子你要說他不懂事是不懂事,但要說他懂事也已經懂事了,假如他真是樑紅軍滅門案的知情者,那麼後來他完全可以用這件事情來威脅陸天宇,從陸天宇這兒得到他想要的,他想要的無外乎就是錢了,而錢對於陸天宇他們來說此刻根本就不是什麼問題。
因爲他威脅的自然就不是陸天宇一個人,而是可能涉案的那幾個自殺者都有份,幾個人一人拿出一點錢就已經夠打瞎他的眼睛了。
馬小虎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歐陽雙傑:“歐陽組長,如果象你說的這樣,以陸天宇的脾性你覺得他會乖乖地讓姓丁的勒索嗎?陸天宇可是有涉黑的背景,而且他們已經殺過人了,還是做的滅門慘案,在乎多殺一個丁長工麼?”
歐陽雙傑笑道:“你說得沒錯,可是如果我是陸天宇我也不會殺了丁長工,留下他可以派了大用場,假如我的猜測成立,那麼丁長工就有一個最大的弱點,也是優點,那就是貪錢,一個貪錢的人是很好控制的,再說了,從丁長工勒索他們,然後接受了他們的錢那一刻起,他已經成爲了他們中的一員,因爲他的行爲已經觸犯了法律,只要他拿了他們的錢,他們就已經在同一條船上了。”
唐楚“嗯”了一聲:“你說的有道理,可是留下丁長工有什麼好處呢?”
歐陽雙傑眯起了眼睛:“這個問題就是剛纔我在想的問題,留下丁長工有什麼好處,後來我想到了一點,雖然他們幾個都好象有心要避諱閩南的那一段過去,甚至好象還很不願意提及閩南,但是你覺得他們會一點都不關心閩南的動靜麼?做了那樣慘絕人寰的案子,他們自然是心虛的,我敢說私下裡他們不知道多緊張那邊的哪怕一點風吹草動。相信直到警方把這個案子結了他們才鬆了口氣,可是樑詩然的存在他們一定也收到了消息,心裡有鬼,他們不可能不害怕樑詩然會查出他們。”
邢娜笑了,她說警察他們都沒有怕還會擔心一個小女孩。
歐陽雙傑卻說這不一樣,警察並不知道他們作案的動機,加上他們作案的手段很是隱蔽,警方最後給出了自殺的認定。可樑詩然卻不同了,樑詩然是樑家的人,如果說這夥人是爲了謀財害命的話,樑詩然很可能就會知道他們拿走了什麼。
只要樑詩然知道家裡少了那件貴重的東西,那麼她一定就能夠想到家人是爲什麼死的了,就算她小的時候想不明白這個問題,長大了一定能夠想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