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玩意真的不是我的,但我也不知道是誰要嫁禍於我,不過我倒是知道這玩意的出處。”劉老三說到這兒,向歐陽雙傑索要了一支菸。
歐陽雙傑給他點上:“你知道這玩意的出處?”
劉老三點了點頭,歐陽雙傑說道:“是不是與從前的‘紅蓮教’有關係?”
劉老三說道:“沒想到你們竟然也知道‘紅蓮教’,不錯,這圖案確實很像是‘紅蓮教’的標識,只是它與‘紅蓮教’沒有半分錢的關係。之前你們問過我一個傳說,傳說的主角你們應該也知道吧?”
“陳大觀,對麼?”歐陽雙傑當然記得,這個案子都是源於那個所謂的傳說,他在心裡也把這個陳大觀恨死了。
劉老三說道:“沒錯,就是陳大觀,這個陳大觀是個道人,你們只知道他叫陳大觀,但你們知道他的道號叫什麼嗎?”歐陽雙傑和宋子寬還真不知道,兩人不由搖了搖頭,只是劉老三根本就看不見。
不過劉老三半天沒聽到他們說話,也知道他們一定答不上來,劉老三說道:“他的道號叫觀蓮上人,而三蕊蓮花加八卦便是他的標誌!”
歐陽雙傑一下子零亂了,這紅布條上的標誌竟然是陳大觀的私人標誌,那個幕後黑手難道真是陳大觀?那是扯淡,打死他都不會相信那個所謂的傳說,就更不會信陳大觀就是那個幕後黑手了,陳大觀是清代的人,要是真活到現在至少也一百多近兩百歲了,這不科學!
最大的可能性是劉老三在說謊,根本就是在唬自己。
宋子寬和歐陽雙傑的反應是一樣的,宋子寬冷笑道:“劉老三,照你的意思說,是陳大觀在背後操控着這一切嘍?你是想讓我們相信一個虛無的傳說中的人物在作案?”
劉老三笑了,他的笑很詭異:“兩位警官,我只是把我知道的事實說出來了,至於是怎麼一回事那我就不知道了,得靠你們自己去調查。當然,這件事情就連我都覺得不可思議,我也想不明白,到底是誰把這玩意放到我的屋裡去的,另外,這些布條到底又有什麼用處?”
歐陽雙傑想了想:“有沒有這樣的可能,這布條被人當成某種驅邪避兇的符咒來用呢?”
劉老三嘟着嘴:“當然也不排除這樣的可能,總之,這件事情我幫不了你們,不過你們可以去問問王瞎子,他知道的應該不比我少。”
劉老三又把矛頭指向了王瞎子。
歐陽雙傑並沒有問劉老三這東西怎麼會跑到他的屋裡,劉老三白天不在家,晚上有時候也不回去,那屋子自從劉兵走後就只有他一個人住,若是有心潛入他的屋裡,機會很多的。
離開了看守所,宋子寬問道:“歐陽,你覺得劉老三說的話可信麼?”
歐陽雙傑此刻也是迷糊的,他回答道:“我不知道,但我是絕對不會相信所謂的陳大觀還活着這種荒唐的事情。”宋子寬點了下頭:“嗯,我也不信,但從劉老三的神情來看,他應該是沒有說謊,就連他也是一副不可思義的樣子,說明他自己都不信。”
歐陽雙傑沒想到宋子寬的觀察也蠻細緻的,他說道:“不過有一點可以排除了,那就是我們之前認定的團伙作案。”
“爲什麼?”宋子寬覺得既然劉老三這邊沒能夠給出個明確的結果,那麼團伙作案的可能性就還會存在,歐陽雙傑爲什麼會說可以排除了呢?
歐陽雙傑說道:“劉老三的話至少有一點是真實的,那就是這標誌是陳大觀的,陳大觀所謂的得道長生其實並不光彩,至少爲同道所不屑,爲人神所共憤,這個假借陳大觀名義行事的人從心理學的角度來說,內心也是很陰暗的,內心陰暗的人就會把自己的心思藏得很深,生怕被別人所窺探,他不會找同謀,獨來獨往,我行我素。”
又回到了歐陽雙傑最初給那個幕後黑手的側寫上來,這個人很自我的,自信,自負,同樣也自卑,有着極強的自我保護意識,不會輕易涉險,他想通過挑戰歐陽雙傑,利用這場對抗***達到內心的一種自我滿足,可是他行事又十分小心謹慎,一點都不囂張。
這麼長的時間裡,他只和歐陽雙傑通過一次話,發過一回短信,就再沒有任何的接觸,說明他對歐陽雙傑還是很忌憚的,甚至可以說是懼怕,在歐陽雙傑眼裡,這個人充滿了好勝心但卻又很膽小,不過他對大局的把控性卻很強。
聽了歐陽雙傑的解釋,宋子寬也覺得有幾分道理:“那他爲什麼要把這紅布條放在劉老三的家裡呢?”
歐陽雙傑說道:“他想把水攪渾,他應該已經意識到了我們把劉老三當成了嫌疑目標之一!同時他也是在給我們一個提示,他在告訴我們,我們的判斷是錯誤的。”
宋子寬又不明白了:“提示?”
歐陽雙傑笑道:“是的,他一直在把握着遊戲的進程,他的個性中還帶了些偏執,當我們的調查真正偏離了主線的時候他會忍不住想要把我們拉回來,因爲只有這樣他纔會覺得這個遊戲更加的刺激。這是一個內心世界很複雜,性格也很矛盾的人。”
說到這兒歐陽雙傑頓了頓:“當然,表面上看這個人或許是一個老實人。”
“他很善於僞裝?”宋子寬說道。
歐陽雙傑搖了搖頭:“不,確切地說他應該有着兩面性,一面是正人君子,另一面是魔鬼,這並不等同於人格的分裂,他的動機我想或許並不是只爲了挑戰我,而是在報復,報復這個社會或者是報復曾經給了他莫大傷害的人。他就是一個報復者,其實我能夠感覺到他很糾結,他既想順利實施他的報復,又想有個人能夠阻止他這樣的瘋狂舉動,這纔是他挑戰我的真正原因,他並不是真想與我分出勝負,只是希望我能夠早一些抓住他,阻止他!”
“我真讓你說糊塗了,既然他並不想繼續這種瘋狂的報復,爲什麼不自己停下來呢?”
宋子寬對於心理學的知識知道得不多,歐陽雙傑說道:“他自己是停不下來的,他總有理由與藉口讓自己繼續下去,可是他清楚地認識到他這樣做根本就是錯的。他很糾結,甚至可以說很痛苦,這也正是他爲什麼要給我們提示的原因,他希望我找到他,但只能是靠我自己的本事,他不會舉手投降,怎麼說呢,他就是一場不正義戰爭中的戰士,明明知道不應該打這場仗,可是他無法改變,這也就是他痛苦的根源,他說服不了自己停下,只能藉助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