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說你們也是陳大觀同枝的吧?”歐陽雙傑問道。
王瞎子搖了搖頭:“這倒不是,只是當年陳大觀的那部奇書機緣巧合,讓我的祖師爺給弄到書了,也就是因爲那本書的緣故,我師父纔對那個傳說知道得那麼真切。我祖師爺當時一看到那部書也差點瘋魔,後來他說,那書只會害人,堅決不能讓它流傳於世,所以祖師爺就親自把那本書給毀掉了,連我師父都沒能夠看一眼。不過我師父卻看到了書頁上的標誌,三蕊蓮花和八卦的標誌。”
歐陽雙傑眯縫着眼睛:“老王,你還是不夠朋友啊,這些事情你以前可是一直都沒有提起過的。”王瞎子苦着臉說道:“這些事情都是些陳年舊事了,再說了,攤上這樣的案子,別人躲都來不及,我又怎麼敢再往上湊呢?要是說那教人食人的書是被我祖師爺得到了,我要說他給燒掉了你們會信麼?到頭來我還不得給自己和師兄找大麻煩啊?”
王瞎子這麼解釋倒也說得過去,不過歐陽雙傑的心裡卻很是雪亮,王瞎子是一隻狡猾的狐狸,想讓他說點什麼那就和擠牙膏一樣,擠一點來一點,別看他一副配合的樣子,那都只是一些不痛不癢的事情他暢所欲言,真正到了關鍵的地方他就踩剎車了。
宋子寬說道:“這麼說來就只有你們五個人知道這個標誌的事情嘍?”
王瞎子點了點頭:“應該是的,因爲陳大觀的這個標誌並沒有廣爲流傳,只有他的徒子徒孫們認識。對了,我能夠問一下你們是怎麼知道的嗎?不會是劉老三告訴你們的吧?那隻老狐狸明明知道林城這些案子很可能與那個傳說有關係,他和賈大眼應該早就已經商量過了要守口如瓶的,他應該不會主動把這事兒向你們說的。”
歐陽雙傑有時候還真是佩服王瞎子的分析判斷的能力,不過做他們這一行的,要沒有點察顏觀色,揣摩人心思的本事哪成?
歐陽雙傑說道:“如果不是他和賈大眼告訴我的,那麼老王,你覺得會是誰告訴我的呢?”歐陽雙傑面對王瞎子的時候已經習慣性的不直來直去了,一個字:繞!
王瞎子被他問住了,按王瞎子自己的話來說,知道這個標誌的人除了劉老三和賈大眼就是他們師兄弟和徒弟阿誠,既然他否認了劉老三和賈大眼告訴歐陽雙傑這件事情,以他的邏輯那麼就只有他們三人中的一人透露這個秘密了。
王瞎子尷尬地咳了兩聲:“這個我就不知道了,至少不是我。”
歐陽雙傑說道:“其實正如你所說,劉老三是不會告訴我們這些的,賈大眼那邊我們也沒有過多的接觸,可是偏偏有人想把這件事情告訴我們,我也很想知道這個人到底是誰。你說不是你,那麼會不會是田子仲呢?”
王瞎子不說話,這問題他還真回答不了。
“又或者是阿誠,你說是不?”歐陽雙傑又問了一句。
王瞎子輕聲說道:“阿誠?”
歐陽雙傑搖了搖頭:“我也不確定,因爲這東西我們是在劉老三的家裡看到的,要不你也看看,這玩意到底有什麼用途?”歐陽雙傑終於從口袋裡掏出了那根布條遞給了王瞎子,王瞎子接過來看了半天:“這個麼,我也不明白了,有些像頭帶,又像是拴在手腕用來辟邪的!可是這標誌哪能辟邪啊,陳大觀原本就是個邪道,他的標誌多半也透着邪魅的感覺。”
“你也看不出它的用途麼?”歐陽雙傑接過了王瞎子遞還給他的紅布條,輕聲問。
王瞎子說:“看不出,按說根本就沒有什麼用,不過這標誌確實是陳大觀的,至少和我師父畫給我們看的無二。”歐陽雙傑收起了布條,王瞎子想了想問道:“你們問過劉老三了麼?他應該知道吧?”
“他說他也不知道,而且他不像在說謊。”歐陽雙傑這次回答得很直接。
王瞎子端起茶杯也不說話了。
宋子寬看了王瞎子一眼:“這布條我們找到的時候一共是十二根!”
王瞎子說道:“多少根根本就沒有什麼意義,因爲這玩意本身除了身份的證明就沒有其他的用途,要我看,是不是有人想要告訴你們,這些案子都了陳大觀做的,想把你們的注意力都引向一個虛無的角色身上去。”
歐陽雙傑笑了:“老王,看來你若是辦案也是一把好手啊!”
王瞎子忙說道:“我就瞎說,我懂什麼辦案呢。”
歐陽雙傑正色地問:“你確實這東西真沒有實質性的用途嗎?”
“我保證,說白了,這就是陳大觀的一張私密的名片罷了,你覺得一張名片能夠有什麼大用處嗎?”王瞎子打了個比方。
歐陽雙傑微微點了下頭:“你說得很有道理,看來還真是想引我們去查這個所謂的陳大觀,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們就當回事來好好查查吧,我倒是想看看是不是真有什麼長生不死,就算陳大觀都有道行我也要把他給揪出來,只要他真活着!”
離開了“易名堂”,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多鐘了,王瞎子一直熱情地邀請兩人共進午餐,讓歐陽雙傑找理由給回絕了。他們可不想不明不白的和王瞎子一起進餐,雖然歐陽雙傑放低了身段和王瞎子交朋友,稱兄道弟,但只要王瞎子一天存在着嫌疑,歐陽雙傑就不可能真正和他成爲朋友的。
兩人隨便找了一家麪館要了兩碗麪吃了起來,宋子寬是川蜀人,也吃得辣椒的,川蜀與黔州的生活習慣相近,倒也沒有什麼不適應。
“我說,歐陽,我覺得王瞎子的問題很大呢!”宋子寬說道。
“嗯,那你準備怎麼辦?把他拘回去刑訊逼供?”歐陽雙傑吃了一口面問道。
宋子寬被歐陽雙傑給問住了,他白了歐陽雙傑一眼:“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要注意這個人嘛,我看你和他打得很火熱的樣子。”
歐陽雙傑說道:“我也是爲了辦案,只有先讓他放下戒備的心理,我們才能夠從他那兒得到我們想要的東西,這個人的戒備心很強,逢人只說三分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