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夏冰樣低迷的聲音響起,“…我該拿你怎麼辦?”
“冰洋哥,….我只是想要好好的跟你們生活一起,身邊有叔叔,凌楓還有你,每天開開心心的,回家時候能圍着桌前吃飯,聊天,只是這麼簡單的要求,爲什麼都這麼難。我一直都知道,我是不應該回來這裡的,從一開始我就應該拒絕,不然的話我就不會到現在這麼糾結和痛苦,冰洋哥,,,,我們….真的是不可以嗎?”
肩上的人抽泣了一下,然後抱着自己更緊,林小年吸了吸鼻子,也緊緊的回報着夏冰樣。一片落葉被風吹起,夏冰樣看着它無形的飄蕩隨即墜落在自己的腳邊。彷彿垂死前的掙扎。
周遭一片寧靜的花園裡,兩人如同即將分離的至情伴侶,此時,這個世界彷彿只剩下彼此,任一切何處何從,只是須不知,這惆悵的一幕卻早已被卡爾盡收眼底,默默的站在離夏冰樣數米之外的角樓,卡爾目睹着剛剛發生的一切,呆滯的不知作何反應,半響,才知收緊腳步轉身離去。
這是卡爾自凌楓告訴自己夏冰樣深愛林小年的事後第一次目睹這樣的情況,那時候卡爾還責怪凌楓亂說話不懂分寸製造是非,在卡爾眼裡,夏冰樣的確過分的關愛着林小年,有時候連卡爾都有點不可思議,只當是夏冰樣在段叔叔的感化下對林小年特殊照顧,可萬萬沒想到凌楓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冰洋爲了林小年可以放下所有,而在毫無計劃的前提下突然離開居然也是因爲林小年,卡爾瞭解夏冰樣,這個什麼都藏在心底的孩子心裡到底承受着什麼,當看到從不會在人前哭泣的夏冰樣時,卡爾能感受到他的委屈,他的無奈,以及他不敢說出的愛。
卡爾留下信條去了外省,這突來的決定讓凌楓埋怨了好久,電話裡責怪自己老爸丟下爛攤子不管,可卡爾人早已在途中,凌楓也只能是發發牢
騷而已,對自己老爸留下一句好好的看着夏冰樣的話煩悶不已,也不知這句好好看着的話是促進幫忙的意思還是什麼,若是按照自己計劃,給這彆扭的兩人狠狠的灑點催化劑纔對,雖然自己急的跟什麼似的,可眼見着這兩個就跟烏龜過橋一樣不急不慢的,夏冰樣回來都好幾天了,除了宴會當天跟林小年交集頻繁一點外,偶爾還能讓凌楓看出絲絲情意出來,而回家後居然還變得生分不少,凌楓知道夏冰樣是欠人填個火候,趁着今天一早已經幫他計劃好了兩人獨處好能進步確定關係的機會,結果硬是被夏冰樣給擋了回去。這幸好林小年此時不在家,不然的話要是見到凌楓鼓着腮幫子氣呼呼直拍桌子都不知道是爲了哪般。
“我說大哥,你真是要急死誰呢。幹嘛不要,我爸不在家,晚上我去元傑那裡,今天可是好時機,你還想等到什麼時候?...”
“……”
凌楓又是一下用力往桌上一拍,臉都扭成了麻花狀了:“你倒是說句話啊,怎麼個意思,我也好計劃計劃。”
“小年跟我說清楚了。”
“真的!那現在怎麼樣?成了?”
夏冰樣忽然扯脣一笑,凌厲的眼裡竟然滿是蒼茫。看的凌楓一臉焦急,正要開口責問,他才說道“你覺得我們倆有可能嗎?”
“怎麼不可能,你深愛着她,她也愛着你,爲什麼不可以,難道說是因爲兄妹關係,拜託,你們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誰規定的不可以相愛,不可以在一起,你不會真的就因爲這個爛理由而拒絕了吧,冰洋哥,那要真是的話我可就要鄙視你了,而且還會是跟名德哥還有雪怡姐一起。”
夏冰樣苦笑着:“這樣的我,連自己都會鄙視自己。”
“那你打算怎麼做?真的要在離開?然後躲着小年一輩子,你能保證當知道小年真放棄你而
跟別人在一起的時候不會心痛,保證不會因爲當初的自己僅僅只是一個爛理由而做一件錯事後悔難過,不會憎恨自己?”
夏冰洋當然會,他會心痛到無法呼吸,會憎恨到即使想起也是一種折磨摧殘,林小年就是一顆種子,已經深深的種在心底,外界風吹雨打後,才能讓這顆種子茁壯成長,然而,若這顆種子被人強制挖出,撕裂開的是緊裹着自己的憐憫和疼惜,和那倔強不屈的背後該如何繼續。
然凌楓說的沒錯,難道自己真的要再次離開,繼續那痛苦不堪的生活和波瀾不驚的內心沉浮,然後虛僞懦弱的欺騙自己和家人,我過的很好?我過的很開心?夏冰樣沒法想象自己該是怎樣繼續下去。
“你真的想這樣生活下去?”語氣加重一絲,凌楓在次問着。
“只要小年過的幸福,就是我想要的,除了讓她快樂幸福下去之外,我別無他求。如果老天要懲罰什麼,我只是希望這一切都發生在我身上,小年她不應該承受這些,從小她已經遭受的太多,雖然段叔叔的疼愛幫助她走出困惑,但這些遠遠不夠,不過,她現在還有卡爾叔叔,還有凌楓你,這樣我也放心多了。”
“…你在說些什麼!難道打算從此對小年不聞不問了嗎?你真的這樣打算的嗎?”凌楓已經氣結,一張臉糾成一團,接着說道:“你知道什麼是小年的幸福,不覺得你太過自負了嗎,你有問過她嗎,憑什麼覺得這就是她要的,冰洋哥,誰也沒法違背自己的心,這話還是你告訴我的,就算表面裡佯裝到多麼一絲不露,可是你的心是不會背叛自己的。”
整整一下午,凌楓徹底放棄了最後的規勸,夏冰樣此時就是一頭驢,撅着性子不說而且喪失鬥志,心已經開始死灰的人任人怎麼勸說都是廢話,他還是要走,扔下自己不敢奢求的幸福,這就是夏冰樣最後的決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