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德這晚又醉了,可這次不是因爲喝酒,而是心情醉了。多久了,名德沒這樣笑過,多久了,名德沒見過林雪怡這樣笑過,又是多久了,夏冰洋和林小年沒像這樣敞開過心扉,今晚的夜,一定會在名德心裡留下深刻的記憶,即使歲月飛速流逝,它終將低硫如頭上的明月,浩瀚無盡。轉眼望着周圍的一切,名德笑得如花般燦爛。
印象裡,名德還是頭一次跟林雪怡在月色朗朗的夜色裡散步,街燈下的她,顯得更加嬌小,寂靜的小道上,名德跟在林雪怡的身後,踩着林雪怡的背影一步步的往前。末了一個大步跨前,林雪怡忽的停了下來。
“我們走的太快了。”
“啊。。那在轉回去。”名德作勢就轉身,猛的又被林雪怡拉了回來。疑惑道:“怎麼?不想走了?”
“我們去那裡做坐下吧。”林雪怡指着前方街燈下的藤椅,不等名德迴應,徑直朝那裡走去。
名德在想,若明天告訴林小年與夏冰洋,昨晚散後你們驅車回家的同時,我跟林雪怡卻在戶外欣賞月色,不知夏冰洋又會出現什麼怪異的表情來。
林雪怡沒名德這副好雅興,開口的話中一副濃郁煽情味道:“我們都走丟了。”
“什麼?”
“想回去找卻在也找不到自己的東西。不管你多麼的用心用力的去尋找,還是找不到的,因爲根本就不知道,那東西丟在哪裡了。就算你的生命枯竭了,你最終還是找不到。”林雪怡一字字句透着淒涼,讓名德徹底沉默。“名德,你知道你把它丟哪裡了嗎?”
林雪怡轉頭看他,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我們那個時候多好,開心高興時就大
聲的笑,難過的話就哭。”
林雪怡滿是濃郁的神情,如同思鄉在外的遊子,名德越發不敢看她。埋頭數腳邊的落葉。已到秋葉泛黃之際,成疊的枯葉被風吹落,彷彿名德此時的心情,悲哀散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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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年的心情顯然比起林雪怡跟名德就好太多了,驅車回家的間隙,夏冰洋順帶去了躺寵物市場買了一隻純白色倉鼠送林小年當寵物養着,林小年樂的嘴巴都合不攏,第一天就又是在網上查資料又是給倉鼠籠子佈置新玩具的,忙得不亦樂乎。凌碸這次好不容易跟林小年在這件事情上站同一位置,爭先恐後的跟倉鼠套近乎,唯恐倉鼠認生把自己的手當磨牙石咬。夏冰洋難得見到凌碸沒跟林小年鬥嘴吵鬧,心情也跟着愉悅起來。
隔天清晨,林小年居然起來的比夏冰洋還早,夏冰洋看到她時,林小年正在陽臺翻弄着籠子裡的倉鼠,一臉焦慮的樣子。
“你今天怎麼這麼早起?”
“冰洋哥,小倉鼠好像死了。”右手託着白絨絨的一團,林小年語氣都顯得淒涼。
“。。。啊,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早上醒來時就看它不動,我以爲是睡着了。結果叫了幾句都不醒,然後我碰了一下,發現它身體都僵硬了。。。。。”林小年越說越小聲。
夏冰洋隨着林小年的眼神望去,小東西果然一副四腳朝天的姿勢,似乎已經死去多時,嘴邊的幾根鬍鬚也變的異常奇怪。“應該還是因爲太小的原因,對這裡的壞境不適應。改天我在給你買一隻大點的。。”
“都是我昨晚玩它太久了。倉鼠本來就屬於敏感容易受驚訝的動物,
它一定是被我給嚇死的。”
託着一團白絨,林小年不忍的摸着倉鼠的白肚皮一會,隨後把倉鼠放置在籠子裡的瓷質的方格房子裡。這瓷質方格還是昨晚林小年爲倉鼠準備玩耍的玩具,林小年把方格用剪刀磨開了一個小口,是方便倉鼠可以磨牙用,只是這會兒在也用不上了它了。
夏冰洋從廚房裡翻來一個透明的塑料袋,接過倉鼠就打算裝進去,卻被林小年又接了回來,“不行,怎麼用塑料袋裝呢。我來弄。”
雖說只是一隻小倉鼠,但林小年未免太過於隆重點,足足找來一個大塊鐵質的盒子,外三層裡三層的包了一大圈,這一折騰完畢後時間也過去了一個鐘頭,夏冰洋催促着林小年快點洗漱後吃早飯,結果被林小年一句“倉鼠都死了。我怎麼吃的下東西”,夏冰洋都差點想跟着林小年哀悼倉鼠了。
這一早上夏冰洋好心情都被這倉鼠給弄沒了。送林小年上班路上車內就跟舉行喪事般的死氣沉沉,夏冰洋受不了這氣氛。紅燈停車的空隙剛好見着一家寵物店鋪,指着窗外道:“那裡有一家呢,晚上我在買一隻大點的。”
“冰洋哥,還是別買了。萬一明天又活不了。。。”
“世上無論什麼總有一天都會死的,有來有往,這些都是無可避免的。你不用自責。”
“。。。可是。昨晚的那隻倉鼠,如果沒有遇到的我的話,說不定它還可以活很久。”
“即使是身形微小的昆蟲,它也要適應這複雜的世界,如果不行就要被淘汰,昨晚倉鼠的死跟任何人沒半點關係,只能說明它還沒法迎合這危險的瞬間。”夏冰洋專注的神情彷彿看透世間的一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