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怡聽不出名德話中的意思。只見他憋着嘴,對着夏冰洋的身影直搖頭。林雪怡忽然想起了往前,那時,名德總會在學校後園的藍湖裡打撈着清水魚,漁網撈起時,總會有兩三條拼命掙扎的小魚,然後被名德得意的抓到提上的紅色小桶。林雪怡總會趁着名德不注意。假裝無意推翻紅桶。桶裡的小魚猛烈的翻騰着。隨即重新掉進湖裡。這時。名德就會把嘴巴高高的翹起。皺着眉頭朝林雪怡大嚷:“林雪怡,都說不讓你來這裡了。你看,魚都被你弄跑了。”眼前的他還是當年的那個名德,連同皺眉頭的神韻都未改變一毫。
“你笑什麼?”
不敢告訴名德是因爲想起小時候的事情而高興。林雪怡不知如何回答,剛巧靈碸忽然出現。這才躲避開來。
“名德哥,你看到小年沒有?奇怪,冰洋哥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林小年睡着了。冰洋應該是送她去休息了吧?”
“啊?睡着了?這才幾點就睡覺,她真掃興。。。”靈碸嘀咕着說了一籮筐,拿起一旁經過的服務生端起的酒杯,仰頭一飲。高腳杯立刻見底。
“大嫂,一會我想請你跳一支舞。行嗎?”趁着酒勁,靈碸大膽說着。用眼角瞥了瞥林雪怡。像等待軍令的侍衛。
林雪怡剛剛還在心裡感謝靈碸的及時解圍。結果一句“大嫂”讓她後悔剛與他建立起來的特殊關係。自己的疙瘩都起了一地。更不提還在一旁的名德。
“靈碸。你冰洋哥讓你來這裡不是讓你跳舞的。你都跟於總他們打過招呼了嗎?”
靈碸等不到林雪怡的回答,卻等到了名德劈頭一訓。泄氣的“哦”了一聲,朝着舞池一邊慢悠悠的走去。
林雪怡不用猜就知道。名德充氣十足的神情一定等不到靈碸離開後的半秒。
“大嫂?林雪怡你什麼時候身份都變了。我怎麼不知道。”
“他以爲我是冰洋的女友。靈碸說話一向這樣,所以就。。”林雪怡無謂的說着。卻不敢擡頭看名德。
“看來你倒是挺喜歡這稱呼的。不過說來,你本就應該是冰洋的女友。這個不假。”
林雪怡心中只覺得不是疙瘩一聲,而是不停的疙瘩疙瘩。這話從名德的嘴裡毫無表情的吐露出來。讓她感覺痙攣。似乎有人捂着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呼吸。林雪怡不明白,爲何名德會說這樣的話。當初被他拒絕的疼痛再次襲擊了自己。彷彿有人拿着匕首對着自己的心臟,一刀一刀的切割着。而自己卻喊不出半點聲音。
“不是嗎?”
名德扭頭看她。等待着林雪怡回答。眼前這個美麗的女子。曾經在那顆茂盛的大樹下跟自己告白。這個甜美優雅的女子。曾經淚眼婆娑的說喜歡自己。而如今,這個自己都怕弄碎弄疼的女子。卻即將永遠消失在自己的周圍。在也見不到她的一顰一笑。名德卻只能問“不是嗎?”
林雪怡不敢回答。她怕再次受到被切割的疼痛,這種感覺,她發誓這一輩子也不要承受。只要與他保持一段距離,只要很小很小的距離就好,自己就不會感覺這種疼痛了。
周遭的人羣似乎變得更多了。搖擺着舞姿出現在林雪怡空洞的雙眼裡,慎密的摻雜着刺鼻的香水味道,嗆得她難受,林雪怡只想離開這裡。身旁這個讓自己疼痛的人和難受的空間。她一分鐘都不想多呆。
用力掩着嘴,林雪怡踉蹌的朝大門外跑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