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讓我幫的忙與這龍空山有關?”
江寒嘴角掛上一個弧度,“你是不是想讓我在你死後,助你將你那一對龍睛煉成日月,永遠懸掛在這龍空山的天上?”
“確實,因爲我知道江真人你有這個實力。”
黃金聖龍王誠摯無比道,“只要你願意幫我這個忙,我的龍軀你儘管取去,我這一身龍鱗與龍骨,都能煉成一件強大的道器,我的龍血都能用來煉丹……”
江寒沉默了一瞬,因爲看他說的無比誠摯,一副大義赴死的慷慨神情,江寒反倒覺得他有點可憐,有了惻隱之心。
“求求你了,我給你跪下了。”
黃金聖龍王說完就要跪下去,不過馬上被江寒一步跨去,將他攙扶起來。
“我可以答應你。”
江寒看着他說道,“不過,比起取你的龍軀,我更想知道你的兒子紫金龍王的消息。”
“自從他剜走我的龍珠,將我封禁在此之後,我就陷入到了長眠之中了,對他一無所知。”
黃金聖龍王搖了搖頭,“若是江真人有朝一日找到了他,也請幫我一併將他剮了吧。”
“好。”
江寒點了點頭,“等你大限將到之日,我會來幫你。”
“多謝多謝。”
黃金聖龍王深深作了一揖,“我的時日不多了,到時候就有勞江真人了。”
江寒擺了擺手,旋即身軀一掠就出了這黃金宮,瞬間降落到了劍神峰上。
沒過一會,李安陽就醒了,搖搖晃晃走到江寒身邊來。
“江真人,我……喝多了。”
李安陽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看他的心情似乎好了不少,現在應該也是處於半醉的狀態。
“一醉解千愁嘛,坐下。”
江寒笑了笑,丟出一個蒲團與他席地而坐,“記得你我相遇之時,你說對外面的世界充滿了嚮往,所以我決定帶你到外面的世界闖蕩闖蕩。”
“唉。”
李安陽仰頭重重嘆了口氣,“我其實嚮往的是帶上週橋私奔到外面的世界,那纔是我向往的,只可惜……沒有她的地方,哪都是一樣了。”
“把你的手擡起來。”
江寒的臉色嚴厲起來,“你好好看看你的手腕,她已經融入到了你的血肉中去了,成了你身體的一部分,你難道就不想帶她到外面的世界看看?”
“我……”
李安陽看着手腕中的橋形圖紋,神情有點悲傷,“要是我能有她那麼大的勇氣,不顧一切帶她離開這裡,或許就不會發生這一切了。”
“有些東西就是天註定的,所以我們纔會修行。”
江寒淡淡道,“當有一天,你足夠強大了,強大到能改寫註定的命運,那纔算修行成功,在此之前,你得適應那些註定好的悲歡離合,爭取在未來的歲月不要再重演一次,倘若你一直沉溺其中不能自拔,接下來會有更多註定好的命運在等着你,而那些命運,也絕對是你厭惡的,能毀了你的命運。”
“江真人……我……”
“我曾經也有過跟你一樣的遭遇,或者說命運。”
江寒淡然的笑了笑,拂了拂袖子,“給自己一個重生的機會吧,還來得及,你若要一直鑽在牛角尖裡,誰也救不了你,我言盡於此。”
李安陽怔怔看着江寒,最後點了點頭,“江真人,你也有過與我一樣的遭遇??”
“差不多吧。”
江寒點了點頭,然後嘴角涌現一抹笑意,“看開一點,振作起來,我再給你一點時間調整,然後就離開這裡。”
“好。”
李安陽認真點了點頭,接着站了起來,“我去看看我師父。”
“不用去了,你師父外出遊歷去了。”
江寒提醒道,“他臨走時把這件東西留給你了,讓我代爲轉交。”
看着江寒手中的那塊劍形古玉,李安陽怔了怔,旋即接到了手上,“他一定對我很失望吧,算是不辭而別了,我確實對不起他。”
“你別胡思亂想。”
江寒笑道,“他只是說去看看他的舊友,至於沒有親自告訴你,是因爲你並不在劍神峰上,他並沒有對你失望,反而寄予厚望。”
“江真人,你知道我師父他去哪了嗎?”
李安陽將劍玉攥在手心問道。
“知道。”
江寒點了點頭,“不過你不用打聽了,能告訴你的時候,我會全部告訴你的。”
“好吧。”
李安陽吐了口氣,收劍玉收了起來,對江寒鄭重道:“我會盡快將自己調整過來,一定不負師父和江真人你的器重。”
“嗯,我相信你可以的。”
江寒笑了笑,旋即目送李安陽轉身離去。
待李安陽離開之後,江寒手掌往上一撐,頓時之間整座劍神峰都被籠罩在一座巨大的蛋幕形光罩之中。
而在外界看來,劍神峰像是從原地消失了一樣,失去了任何蹤跡,哪怕雲中仙客和你臨江仙人都看不到劍神峰了。
“發生什麼事了?”
雲中仙客和臨江仙人站在峰上,兩人面面相覷,“之前龍空山陷入了片刻的黑暗,現連劍神峰都消失了??”
“別大驚小怪,或許是江真人在辦什麼大事,將劍神峰隔絕起來了。”
臨江仙人似有所思道。
“確實,江真人手段通天,神通廣大,確實不足爲奇。”
雲中仙客點了點頭,這樣的事發生在江寒身上,似乎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不過,你看這龍空山的天,相比以前已經陰暗了許多了。”
臨江仙人指着天穹說道,“若是這也是因江真人而起的話,那……”
“確實陰暗了許多,像是烏雲蓋頂。”
雲中仙客看着略顯沉悶的天穹點頭道。,“其實自從上次咱們上達天穹探索失敗之後,我就一直想要再尋機會探索一次。”
“是啊,那都是一千多年以前的事了吧。”
臨江仙人笑了笑,“如果有興趣,咱們再上天一次。”
“好,就等你這句話。”
雲中仙客大笑一聲,旋即腳步一跺,整個人沖天而去,臨江仙人也緊隨其後,兩人如兩枚炮彈一樣,朝着穹頂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