酣暢淋漓之後,沈西何伏在她的身上,望着她白裡透紅的臉龐,柔聲說道:“阿漾,我們結婚吧。”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許漾很久很久都沒有回神,定定的望着沈西何。
只見沈西何伸手颳了刮她鼻子:“呆了麼,我這麼好看,以後你抱着看一輩子。”
許漾 回神之後,微微淺笑:“沈先生,這個時候,這個動作,沒有鮮花,沒有戒指,你在求婚麼?”
沈西何聽着她這麼說,瞬間就把手伸到了枕頭下面,只見他撈出一個盒子來,許漾一眼就看出來了,那是戒指。
看着他緩緩的取出來,柔聲說道:“鮮花好說,戒指麼,我已經準備好了,至於這個動作,並不妨礙我愛你!”
看着沈西何手中的戒指,許漾知道,他是認真的。
“你就不問問我,家裡還有什麼人,父母親都是做什麼的,要去見一面再決定婚姻大事嗎?”許漾這樣問,沈西何的臉色微微一變,良久才說道:“對不起,我找你師父打探了你的消息,我知道你就是一個人,我也確定我自己這輩子就認定你了,所以想早點給你一個家。”
聽着沈西何的話語,許漾的心彷彿緩緩的落了下來,很平靜,沈西何是警察,要查一個人的背景很簡單,所以,他是知道她只剩一個人了,所以才什麼也沒有問,並不是知道她原來是誰。
若是他知道了真相,還會這樣選擇嗎?
許漾在心中這樣思索着,目光落在了戒指盒子上,她伸手拿了過來:“我暫時先收下了,等將來我們還沒有結婚,而你又後悔了,再拿回去。”
大家都是通透的人,許漾的心裡想什麼,沈西何還是一下子就猜測出來了,所以,他點了點頭:“那你先收着。”
氣氛緩緩的靜了下來,沈西何抱着許漾,許久也沒有起牀。
“你今天不去上班嗎?”許漾問。
“請了假。”
許漾也是請了假的,所以兩人都沒有吃早餐,一直睡到午後。
起牀之後,冰箱裡沒有多少東西了,沈西何開車帶着許漾去了超市買了一些菜和肉回來,他在廚房燉湯,許漾收拾了牀單放進洗衣機,洗衣服順帶把沈西何的也收了洗了。
或許是因爲發生了關係,兩個人的感覺似乎更親暱了一些,沈西何弄好東西出來,上樓看到了正在晾衣服的她,他的心中漸漸的生出了暖意。
許漾感受到了身後炙熱的目光,緩緩的回頭,只見沈西何正靜靜的望着自己,她微微勾脣,眉眼間都綻放出了笑意。
沈西何提步朝她走了過去,幫她一起晾。
晾好衣服之後,許漾看着面前的沈西何,想起了最近警察局裡面的種種事情,眸光微微暗了下去:“最近警局裡的事情這麼多,你這假.....”
“沒事。”沈西何說着。
許漾想起來何媛的屍體,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而此時還在酒店的齊銘接到了一個電話,是蘇曼。
她約自己喝咖啡。
齊銘掛斷電話之後,心中有些微的猶豫,雖然她和蔣伊很熟悉,但是這個蘇曼還真沒有打過太多的交到,蘇曼是什麼樣子的人,什麼性格,和這個案子有什麼關係?
爲什麼不是和蔣伊來約自己,而是一個人,這些念頭在齊銘的心中都成爲了一個接一個的疑問。
她換了件衣服之後就去赴約了,有什麼事情,不管是什麼事情,該來的總是會來的。
齊銘到場的時候,蘇曼已經到了,她靜靜的坐在窗戶邊,面前放着一杯檸檬水,眉頭微微皺起,臉色有些微的凝重。
就在她看蘇曼的時候,蘇曼也恰好擡頭看她,兩人相視一笑。
齊銘大步的走了過去,在蘇曼的對面坐下。
“蘇警官。”齊銘望着他柔聲招呼到。
蘇曼看着面前的齊銘,勾脣一笑:“約齊小姐出來,沒有耽誤到齊小姐什麼事情吧?”
齊銘望着蘇曼笑了笑:“我來榕城主要也是爲了小妹的事情,沒有其他。”
“我找齊小姐過來,主要是有一個私人問題想向齊小姐瞭解一下。”蘇曼的話語落下,齊銘微微垂眸,沉思了片刻說道:“蘇警官有什麼要問的,若是我知道的,定然誠然告知。”
“我也不繞彎子了,就想問一下,齊小姐認不認識這個人,或者是在哪兒遇見過。”蘇曼說着從包裡緩緩的拿出了一張許漾的照片。
望着放在面前的照片,齊銘有些不解的看了蘇曼一眼,隨後把照片拿了過來,仔細的端詳着。
“蘇警官爲什麼找我問這個人?”
“這麼說齊小姐認識?”
齊銘觀察着蘇曼,心中在猜測爲什麼蘇曼要私下裡打探這個人,有什麼目的。
在蘇曼期盼的眼神中,齊銘緩緩的開口說道:“就前些天見過一面,還是在警局的迴廊裡,我看她和沈隊長在一起,難不成她有嫌疑?”
這樣的回答,蘇曼可不敢直接下定論告訴齊銘,她懷疑許漾。
惹出了事情,惹怒了沈西何,恐怕不是那麼的好交代。
“不是,只因爲第一個案子,是她最先發現的。”蘇曼說着,齊銘眉頭緊皺:“那她和沈隊長是什麼關係?”
蘇曼聽到齊銘這樣問,臉色微微不自然:“男女朋友。”
而齊銘也在蘇曼的不自然中找到了她詢問自己的原因。
“原來是這樣。”齊銘應着,但是她的目光緊緊的留在了許漾的照片上,尋思了片刻她緩聲說道:“我聽蔣伊說起過,沈隊長是蘇警官的師父,你有什麼問題,問沈隊長不是更好嗎?”
蘇曼審視着齊銘,其實女人的這點心思,被齊銘看出來,她也沒有什麼好藏着掖着的,苦澀的笑着:“我師父他這個人很護短,我是不好詢問的。”
齊銘聽着蘇曼的話語,腦海中想起了方博,這世間的好男人很多,可他再好,真心愛護你纔是真的。
“是這樣。”
齊銘輕聲說着,望着許漾的照片,想起那天在警局迴廊裡鬱清歡的眼神,想當時感覺沒有什麼,可後來再仔細回想的時候,就感覺到了特別。
這個叫許漾的女人也是,第二次見面的時候,她在警局門口,對望上的眼神,怎麼看都是帶着仇恨,雖說陌生人的對望冷淡很正常,可她的眼神,並不能算是一定意義上的冷淡。
齊銘思索着,良久才望着蘇曼問道:“蘇小姐怎麼會覺得我認識許小姐?”
“不瞞齊小姐,難道齊小姐不看着這照片,不覺得眼熟,眉眼間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嗎?”蘇曼說着,齊銘靜靜的盯着許漾的照片,心中生出了不好的預感。
“不覺得熟悉呀,蘇小姐覺得哪裡像誰?”齊銘看着蘇曼問道。
蘇曼看着齊銘的樣子,心中也漸漸的明瞭,但是沒有挑破,齊銘這個人,是一個什麼性子,她還不知道,但是她重要心中有疑問,定然是會弄清楚的。
只是,她若是現在不挑破,那麼齊銘若是和鬱清歡私下去她也不能知曉,若是在齊銘的身上放了監聽器,看這個樣子,也不太可能實現。
左思右想,她還是直接說道:“我總覺得這雙眼睛與鬱女士有些相像,這世上無緣無故相像的人也很多,我 這麼會所,也希望齊小姐不要介意。”
齊銘的臉色一僵,隨後瞬間緩和開來,目光平靜的望着蘇曼,緩聲說道:“她雖然不是我的親生母親,可她也來我們齊家很多年,蘇小姐這話是懷疑什麼?”
“齊夫人原來在外面可有女兒?”蘇曼沉聲問着,齊銘的眸光凜冽,隨後望向蘇曼的眼神變了又變:“我希望蘇警官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帶着私人感情!”
蘇曼聽着齊銘這樣的話語,一時語塞,她沒有和齊銘打過交道,緊緊是因爲蔣伊和齊銘的關係還不錯,所以她貿然說了這樣的話,誰知道齊銘卻以爲她是因爲沈西何的事情找許漾麻煩。
她還沒有繼續開口說話,就見齊銘緩緩的起身。
“蘇警官,謝謝你的咖啡。”齊銘話落,人已經轉身離去。
蘇曼坐在位置上,望着漸漸走遠的齊銘,她才反應過來,剛纔齊銘把許漾的照片拿走了,雖然說沒有從齊銘這兒要到自己想要大答案,但是隻要有爭端,就會有人露出馬腳,這好戲,也纔剛剛開始。
離開了咖啡廳,齊銘的緊緊的攥着那張照片,原來不僅僅是自己有這樣的錯覺,當年出獄之後她就消失了,難道真的是她回來了嗎?
不可能,齊銘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
若真的是她回來了,那麼定然會和鬱清歡聯繫,齊銘心想着加快了腳步,趕回酒店,鬱清歡此時一個人在酒店。
只是她沒有想到,在趕回酒店的途中,看到了走在路上的沈西何以及許漾。
她站在不遠處,沈西何在賣冰淇淋的對方排隊,而許漾則是慢悠悠的走着等,一個騎着電摩托車的人經過,撞了上去。
“你這人有病嗎?走路不看撞了上來!”騎車的那個中年女人對着許漾一陣咆哮,許漾被撞疼了,沒來得及理會,正巧沈西何看到許漾被撞,扔下了手中的冰淇淋就跑了過來了,一把拉住了許漾:“有沒有受傷?”
許漾搖了搖頭,緩聲說道:“我沒事。”她說着就要對騎車的那女人道歉,卻被沈西何搶了話:“去醫院檢查一下,這腿都青了。”
那女人一聽不得了了,叫了起來:“我都沒有撞到,還想訛我!明明是她自己不看路,可怪不了我!”
沈西何臉色陰沉,看着那女人厲聲說道:“你再說一遍你沒有撞到?”
那女人看着沈西何的臉色駭人,有些訕訕的說道:“是她自己......”話還沒有說完,只見沈西何掏出了證件:“你要跟我去一趟警局嗎?”
那女人一看,臉色煞白,急忙低頭哈腰的給許漾道歉,許漾也說沒什麼事情就讓她走了。
齊銘就這樣看着,她以爲沈西何會一直這樣護着許漾,誰知那女人一走,沈西何就冷臉對着許漾說道:“我讓你站着等我,你要一個人晃悠,一個人走還不看路,要是她速度快一點,你現在哪裡還能這樣安穩的站着?”
許漾愣愣的被沈西何訓着,良久之後她纔開口說道:“我......你剛纔不是......”
“剛纔是剛纔,現在是現在,你錯了就是錯了,還頂嘴!”沈西何一邊說着,一邊牽着她的手緩緩離去,齊銘看着沈西何與許漾的背影,恍惚的知道,蘇曼爲什麼那麼緊張了,看這個樣子,這兩人之間,並不是蘇曼可以插進來的。
只是,這個看着柔弱無害的女人,真的不是當年的那個少女嗎?
若是她,那麼自己可能就真的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