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一直沒什麼進展,許漾也沒再跟着沈西何過去,有時候過去看看姥姥姥爺,順便陪沈冬昀逛街或打牌,不過大部分時間都是自己呆在家裡。
直到幾天後,胡建傳來了消息。
沈西何看着郵箱裡胡建發來的郵件,微微皺了皺眉。
許漾好奇地過來看了看,咋舌道:“邵呈這人也太……果然,男人都是花心大蘿蔔,每一個好東西。”
沈西何表示無語,他也是男的,可他不是花心大蘿蔔,真是躺着也中槍。
“難怪蔣伊會和他離婚呢,三年……找了將近五十多個情婦……也真厲害,真不知道蔣伊是怎麼容忍下來的。”許漾調侃道。
沈西何眉頭皺得越發緊,邵呈生活如此不檢點,而且持續了三年,時間也是相當長,蔣伊怎麼着也會發覺,還是說其實她一直都知道,只是沒有挑破?如果是這樣……這……大度過分了吧!還是說……沈西何的眼神漸漸銳利,這一切都是蔣伊自導自演的?這麼看來,她深夜出去尋找目擊者,根本不是什麼所謂的警方長時間沒有消息,自己心急如焚,所以纔會有如此舉動,這可能就是蔣伊自己策劃好的,將警方的視線引向姚欣,在洗脫自己嫌疑的同時也報復了姚欣,一石二鳥之計。
如果這樣,那麼那個上傳視頻的大學生,還有那個目擊者,都有可能是和蔣伊一夥的。
現在蔣伊失憶了,這也成了她自我保護最好的藉口。
“蔣伊一定有問題。”沈西何沉聲道。
許漾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她突然想起陸北那不自然的神情,難道說陸北知道真相,但他還是深愛着蔣伊,爲了包庇她,所以爲她隱瞞?
許漾見沈西何一直在沉思,也沒出聲。
半晌,沈西何說了一句:“我出去趟。”
沈西何來到了醫院門外,在考慮怎樣在不驚動醫生護士的情況下進去,因爲沈西何覺得,蔣伊的失憶應該是假裝的,醫生護士估計都被她買通了,只要有人來看她,他們就向蔣伊通風報信。
現在就是怎麼進去的問題,正門肯定不行,那就去看看側門。
在轉了一圈後,沈西何發現這個方案行不通,正門側門都有護士在那兒呆着。
正準備離開,回去另想辦法的沈西何,突然在門口發現了陸北的身影。
沈西何靈光乍現,立刻跑進醫院,祈禱能在陸北之前到達蔣伊的病房。
很幸運,沈西何比陸北快,他迫不及待地推門進去,來到蔣伊的牀前。
蔣伊還是那副模樣,沈西何一邊同她說着話,一邊仔細留意走廊的腳步聲。
很快,陸北也到了,看到病房裡的沈西何,明顯一愣,隨即打招呼:“也來看伊伊啊。”
“嗯,過來看看她。我還有點事兒,先走了。”
“好吧,再見,我就不送了。”
“不用送,朋友之間,何須客氣。”
沈西何離開了,陸北看着沈西何關上門,聽着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直至消失,纔開口道:“他走了。”
蔣伊“嗯”了一聲。
“你準備怎麼辦?陸北沉聲問道。
“走一步看一步吧,這件事你就別摻合了。”蔣伊說道。
“別摻合,你叫我如何不摻合?!”
“這是我自己的事情,與你無關。”
然後,長時間的沉默。
坐在車裡的沈西何一字不落地聽到了整段對話。
果然,蔣伊根本就沒有失憶!
沈西何慶幸自己幸好帶着竊聽器,在進入病房後,趁蔣伊不注意,將竊聽器留在了那裡。因爲沈西何相信,蔣伊應該還是比較信任陸北的,否則,孩子也不會交給陸北照顧。所以,如果他猜測地沒錯,蔣伊一定會在陸北面前放下僞裝!
好在,陸北沒讓沈西何失望。
沈西何一直用心聽着,病房那邊一直沒有聲音,正當沈西何懷疑陸北是不是走了的時候,蔣伊突然開口了:“陸北,謝謝你,不過,我很抱歉。”
回答她的是沉默。
聽着漸漸遠去的腳步聲,沈西何知道,陸北離開了。
他立馬將這件事情告訴了胡建,說蔣伊極有可能就是兇手。可是在電話的另一端,胡建一臉驚愕地看着面前的人,回答道:“可是,姚欣已經承認了,人是她殺的!”
“什麼?!這怎麼可能!”沈西何聽到這個消息,也是十分震驚。
“我們也是剛剛抓到姚欣,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一直沒打通,所以我們就直接審問。”
沈西何倒是沒注意到未接電話。
他將剛纔蔣伊與陸北的對話錄音播放給胡建聽,只聽到電話的那一端沉默了很久,才說道:“沈先生,你先來局裡吧。”
沈西何心思沉重地回到了局裡,一到警局,就直奔胡建的辦公室。
“怎麼回事兒?姚欣承認了?”
“嗯”
沈西何重新審量起自己的推測,覺得沒什麼問題,便對胡建說:“帶我去看看姚欣。”
胡建點點頭。
沈西何打量着面前的女人,瘦削的身材,長髮齊肩。
“你就是姚欣?”
“嗯”
沈西何翻看着她的資料,卻在一處停了下來,輕輕皺起了眉。
“你懷着邵呈的孩子?”
“對”,回答得乾脆利索。
“可我剛剛看了看資料,上面寫着,你曾經因流產而導致大出血,而且加上術後感染導致了不孕不育。”
姚欣的臉色瞬間蒼白。
沈西何冷冷地注視着她,冷聲道:“說吧,你爲什麼要殺害邵呈。”
過了很久,姚欣纔開口。
“因爲他想拋棄我,準備另尋新歡。”
“可是在蔣伊看來,你也是邵呈的新歡。”
姚欣沒有回答。
“作案手法呢?”
“我把他車的剎車給弄壞了。”
“就這樣?”
“嗯”
“那你弄壞了剎車,知道那輛車肯定會出事,又何必再開車跟着呢?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姚欣冷笑一聲:“我要親眼看着他,被我送進地獄。”
沈西何離開了審訊室,胡建跟着他一同出來,只聽見沈西何說道:“兇手不是她。”
“不是她?”胡建驚訝地問道。
“對,不是她,前幾天邵呈的屍檢報告出來了,邵呈其實是中毒身亡!”
“那姚欣……”
“我估計她根本就不清楚邵呈真正的死因,只當是自己的計策奏了效。邵呈應該是在車禍之前就已經死了,不過當時他坐在駕駛員位置,死後屍體前傾,伏在方向盤上,導致車不受控制。讓跟着後面的姚欣誤以爲是剎車失靈造成的。”
“兇手另有其人,到目前看來,蔣伊的嫌疑最大。”沈西何又補充了一句。
“原以爲這個案子可以結束了,沒想到抓錯人了。”胡建一臉鬱悶地說着。
“辛苦了。”沈西何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唉,勞碌命啊。”胡建哀嘆道,“那我去忙了。”
“行,我再和姚欣談談。”
“好,有事叫我。”
“嗯”
沈西何回到審訊室,看着姚欣,半晌才說道:”你現在或許還不知道,其實,邵呈不是你殺的。”
“不可能!我親眼看到的!”,姚欣神情激動。
“別人都說眼見爲實,可是你知道嗎?有時候,眼見並不一定是對的,它反而有可能是來迷惑別人的。”沈西何淡淡地說道。
“怎麼可能,我明明費了這麼多心思,怎麼可能……”姚欣猛地擡起頭,聲音嘶啞:“誰?是誰?是誰殺了他?”
沈西何輕輕地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姚欣冷笑一聲:“不知道?想不到大名鼎鼎的沈西何,也會有束手無策的時候。”
“不是我束手無策,只不過是確定了人,還沒找到證據罷了,而且……”,沈西何的聲音難得惆悵了下,“而且我不知道該怎麼……嗯……去審問。”
“爲什麼?”
“因爲,我不忍心。”沈西何嘆了口氣。
姚欣怔怔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正在沉思的沈西何,沒有注意到外面的嘈雜,這時,審訊室的門被猛地拍開。
沈西何被嚇了一跳,胡建一臉氣憤地看着沈西何。
“發生什麼事了?”沈西何皺着眉問道。
“借一步說。”胡建努力地平息着怒火。
沈西何跟着胡建出去。
“到底怎麼回事?”
“剛剛上面打來電話說,既然已經抓住了犯罪嫌疑人,就趕緊移送司法機關。”
“什麼!”
“可能是蔣伊的後臺,擔心案子再拖下去,對蔣伊不利!”胡建氣憤地說着。
“豈有此理,這案子是和蔣伊有關,但不是她,我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
“那……”
“現在還不行,證據還不完全。”
胡建心裡的大石頭算是放下了。
“先別把姚欣交出去,我出去一趟。”沈西何說道。
“沒問題。”
沈西何去了警局附近的咖啡館,他打電話給陸北。
“找我有事?”陸北在電話那端問道。
“有事,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好好談談了。”
陸北聽到這句話,知道再隱瞞是沒有用的,沈西何已經什麼都知道了。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沈西何仔細想了想,才說道:“在聽說蔣伊又失憶了之後,我就開始懷疑,我們的調查方向偏離了。”
陸北沒有說話。
沈西何繼續說道:“後來我和許漾,還有胡建去你家,看到了邵彥,當時你的表情很不自然,我就知道里面有問題。還有邵彥,胡建再和他交流的時候,他只說了一句話。”
“爸爸對媽媽很不好。”
“是的”,沈西何回答道。
“這句話有什麼問題嗎?”
“這句話是沒什麼問題,不過,在現在來,問題相當大。”
“可是這說明不了什麼!”陸北的語氣有些激動。
“這說明,邵彥對他父親,沒什麼感情。”
“這又如何?”
“動機。”
陸北忽然沉默了,其實陸北不得不承認,沈西何說得很對。
“之後你去了醫院,去看望蔣伊,其實我在你到病房之前,已經在那裡放了竊聽器。”
這句話在陸北聽來,無異於晴天霹靂。
“蔣伊說,那是她自己的事情,叫你不要摻合。”
陸北一再沉默。
“其實你又何必呢?”
“因爲我一直還愛着她。”陸北忽然開口道。
沈西何卻突然說不出話來。沉思半晌才說道:“我是不會手軟的。”
陸北嘆了口氣:“我知道了。”
陸北掛掉了電話,無比心疼。
到頭來,他還是沒能保護好他們。
陸北又去看了看蔣伊,將昨天沈西何的話,原原本本告訴了蔣伊。蔣伊聽後,掩面痛哭,陸北嘆了口氣,離開了。
第二天,陸北帶着邵彥來到了警局,自首。
胡建目瞪口呆地看着,不相信,年僅九歲的小彥,會是最後的兇手。
而他轉頭看到沈西何一臉安慰的神情,默不作聲。
果然,自己還得修煉幾十年啊,胡建內心哀嚎。
後面的事就很簡單了,小彥在陸北的安慰下,慢慢說出了,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自此他記事開始,邵呈就對他母子倆很不好,蔣伊本想離婚,但爲了給他一個完整的家庭,就一直隱忍着。直到後來,姚欣找上門 說自己已經懷了邵呈的孩子,蔣伊忍無可忍,和邵呈大吵了一架,邵呈一氣之下將蔣伊打傷。而這,也成了邵彥的動機。他知道,邵呈在開車前會喝點水,所以,他尋了個機會,將他的水裡摻了毒。
只是令他沒想到的事,他的母親也受了傷。
“蔣伊既然和邵呈離了婚,兩人關係有這麼不好,那她還爲什麼坐邵呈開的車?”胡建小聲地問沈西何。
“蔣伊恐怕壓根兒就不在車裡,也就是說,她沒受傷,就算受了傷,也就是被邵呈打傷的。”
“那她……”
“她那麼做,純粹是想嫁禍給姚欣。”
“最毒婦人心吶。”陸北感慨道。
沈西何笑了笑。
“這個案子終於可以告一段落了。”胡建一臉輕送地說道。
“嗯。”
晚飯後,沈西何抱着許漾在沙發上看電視。
“西何,咱什麼時候回榕城啊?”
“想回去了?”
“嗯,想回去了。”
“等這陣子忙完了,咱們就回去。”
“好。”
“早些睡吧。”沈西何吻了吻許漾。
第二天,沈西何是被胡建的電話吵醒的,隨後匆匆忙忙地趕往警局,許漾也跟着沈西何一起來了。
“怎麼回事?”沈西何進門就問。
“還記得那個將蔣伊視頻上傳的大學生嗎?昨晚開直播的時候突然死了。”
“怎麼死的?”
“不知道。”胡建在電腦上找到了視頻,是一個網友錄了下來,發給了警方。
沈西何和許漾湊過去看。
這個網名叫不二少女的大學生,真名叫周莉,看起來很漂亮,長長的頭髮簡簡單單地紮起來,給人一種很乖巧的感覺。
可誰能想到,如此朝氣靚麗的大學生,竟以一種詭異的方式失去了生命。
沈西何目不轉睛地看着視頻,整個視頻很長,胡建將前面的一大段跳過,直接將進度條拉到最後幾分鐘。
視頻中的大學生看起來很正常,正當許漾疑惑之際,她突然看到,這名大學生的頭,竟然就這麼直接從脖子上掉了,登時鮮血到處都是。噴濺的鮮血將死者的電腦顯示屏糊住,使得畫面相當模糊。
當許漾看到死者頭掉下來的時候,也被嚇了一跳,驚叫出聲。沈西何見狀,趕緊抱着她,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
沈西何擰着眉,準備繼續往下看的時候,視頻卻又從頭開始播放了。
“沒了?”沈西何驚訝道。
“沒了。”
胡建表示他很無奈,爲啥案子接二連三地發生,唉,真是勞碌命啊,連個休息假期都沒有,全都用來查案子,到處奔波了。
沈西何沒注意到胡建的小哀怨,轉而細細思索這個案子。
“有目擊者嗎?”,沈西何隨口問了句。
胡建無奈地說道:“目擊者?目擊者多着呢!當時在看直播的人都算是目擊者。媽呀,你都不知道,有好多人直接進了醫院,被嚇的。還有,警局的電話直接被打爆了,都在向警方報案,說這個呢。”胡建苦笑着,…“你見過哪個案子報案人來自全國各地,還這麼多人同報這一個案子?”
“沒見過。”沈西何實話實說。
正在這時,有人敲辦公室的門,胡建打開門,見一位很漂亮的女士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請問您是……”
“您好,我是蘇曼,是沈西何的徒弟,也是一名警察。”
“哦哦,您好您好,快請進,沈先生也在這兒呢。”
“師父……”,蘇曼突然不說話了,因爲發現許漾一臉淡漠地看着她。
“你怎麼來了?”沈西何皺着眉問道。
“聽說你又有案子,我過來幫幫你。”
“不好好在家呆着陪我媽,你來這兒添什麼亂?!”
在家陪沈夫人?難道蘇曼纔是沈西何的女朋友?那許漾又是怎麼回事?沈西何這是腳踏兩隻船嗎?胡建暗自猜想。
不過他只是在心裡想想,很聰明地沒有表現出來。不過在心裡,對沈西何還是有了些成見。
“沒事兒別在這兒添亂,現在這兒不需要人手。”,沈西何冷漠地拒絕。
蘇曼看到沈西何這麼無情地拒絕了,眼眶漸漸泛紅,“那行,我先走了。”
說罷,便轉身就走。
胡建見狀也不好開口挽留,待蘇曼離開,胡建玩笑般地問道:“這是嫂子?”
沈西何瞪了他一眼,說:“她是我妹妹。”
胡建尷尬地應了聲。
沈西何轉頭看向許漾,他看得出,許漾地心情有些低落。他走過去,輕聲安慰道:“放心吧,沒事。”
“嗯。”,許漾擡起頭,向沈西何笑了笑。
沈西何突然一陣心疼,她總是這樣,很堅強,不會讓別人擔心,卻總是讓他擔心。
“我們繼續吧。”,沈西何輕聲說道。
“行行行。”,胡建連忙應到。
“死者的頭在一瞬間掉了下來,有沒有人看到兇手或者兇器?”,沈西何問道。
“沒有,我們作了調查,發現在命案發生的時候,絕大部分人都受到驚嚇,閉着眼睛,只有幾個人睜着眼睛,不過他們說什麼也沒看到。”
許漾說道:“會不會是用極細的鋼絲之類的東西,在巨大的力的作用下,瞬間將頭割了下來。”
“有這種可能。”,沈西何讚賞道。
“可是現場啥也沒找到,也沒有鋼絲之類的東西。”
許漾氣餒地嘆了口氣。
沈西何好笑地摸了摸她的頭,說道:“咱們一起想。”
“嗯。”
胡建嘆了口氣,說道:“現在這件事情引起了極大的關注,剛剛還有幾家媒體想來採訪,被我們拒絕了。現在網上流傳着這麼一種說法,說是死者因爲招惹了不乾淨的東西,遭到了報復。”
“啥?”
“死者是因爲上傳蔣伊的視頻,纔在一夜之間爆紅網絡,很多人都再說她是因爲得罪邵呈的鬼魂,所以慘遭報復。”
“無稽之談。”,沈西何嗤笑了一聲。
“你還別說,這種說法好像比警方給出的解釋還靠譜。”,胡建調侃着。
“那照你這麼說,我們豈不是都有危險了?”
沈西何這一句玩笑話,暫時緩和了一下緊張沉悶的氣氛。
“去死者家裡看看吧。”
“行,我帶路。”
周莉的家離警局不算太遠,半個小時後,他們到了。
沈西何大體看了看周莉的房間,駭人的血跡已經沒有了,但空中還瀰漫着一股血腥味。
這時,許漾的手機突然響了,許漾跑出去接,是師父打來的。
“師父。”,許漾說道。
“阿漾,最近過得如何?”
“挺好的,師父也要好好注意身體。”
“嗯,真是乖孩子,對了,你現在還在榕城嗎?”
“沒,我現在在北京。”
許漾聽見師父那邊的環境有些嘈雜,便奇怪地問道:“怎麼了?師父。”
“是這樣,我女兒的一個朋友,她妹妹剛剛過世了,本來想找我來給她妹妹化妝來着,可我這邊脫不開身。你正好在北京,所以這件事就拜託你了。”
“我知道了,師父,放心交給我吧。哦對了,她妹妹叫什麼,現在在哪兒家殯儀館?”
“她妹妹現在沒在殯儀館,她在警察局,被人害死了。唉,這麼年紀輕輕就沒了。對了,她妹妹叫周莉。”
“周莉?”,許漾皺了皺眉,“行,師父,我知道了,放心交給我吧。”
“嗯,好,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