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檢查了一下,他發現自己的傷勢雖然沒有經過特別的救治,但是似乎已經好了不少,不知道是妖靈的作用,還是神力種子的神效。
此外,身邊的東西基本沒有動,唯有巫神天劍不翼而飛。
失落了這件極品神器,自然令他大爲惱火,不過自己被人擊倒,寶貝被人奪走本來也在情理之中,雖然氣憤,卻也無可奈何。只是對方拿走這件神器,卻不殺自己,則仍然讓他感覺詭異非常。
回想起當時的情形,他實在難以想象,在這片巫神大陸上,居然會存在一個可以輕易擊殺僞神的人,雖然她們三個並不是真神,但是所掌握的實力,絕對可以傲視整個大陸了。
“到底,會是什麼人呢?”
一瞬間,他忽然又想起了那道最終擊穿了天宇城巫神防禦的橙色光芒,不覺暗暗一愣:“對了,這東西,我肯定在什麼地方見過。它怎麼那麼像……”
騰的一下,他直接就從地上蹦了起來:“刺神鋒!神武城僞神的法器!傳說中一件可以誅神的神兵!”
如果真是它的話,那麼倒是可以解釋,爲什麼那人可以那樣輕鬆的擊殺天宇城僞神了。但問題是,此人怎麼會得到刺神鋒的?是他和神武城僞神有什麼關係,還是他連神武城那個也一併幹掉了?
心念及此,一種強烈的想要查清楚真相的衝動,便立即讓飛將起來,想要搞清楚自己所在的位置。
如今只要在一定的範圍內,他就可以和樊天翁的飛空舟直接建立聯繫。所以搞清楚自己所在的位置,就是首先要做的事情。
此時已是日上三竿,當他急速騰起到了十幾丈的高空之後,便很快發現,自己仍然在西海城的附近,根據不遠處紫嵐山脈的走向看,自己應該在西海城的南方,距離不超過十里。
想了想之後,他立即急速向西海城飛去。如今兩大巫神應該都已經被解決掉了,又被那黑衣人一場屠殺,西海城此刻應該是一片大亂。而凌斷崖綠曦他們,很有可能會回到西海城去尋找自己。
果然,沒有走到一半,他便立即感覺感覺到了飛空舟的信號。
心中大喜之下,他更是加快了速度。沒一會兒工夫,就飛躍了西海城的高大城牆。不料,映入他眼簾的,居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種地獄一般的混亂情景。
恰恰相反,城中秩序井然,街巷之中,大批的武士在巡邏守衛。
雖然濃重的血腥之氣依然充滿了全城,嗚嗚的哭泣之聲不絕於耳,但是城中的大量屍體,則正在大批的百姓被有條不紊地收斂起來,部分屍體已經在向城外運送埋葬。
“怎麼會這樣?”巫陽只稍稍驚詫了一瞬間,便心中一陣大亮,因爲他分明看見,那艘形狀奇異的飛空舟,此刻正懸停在城主府之上。
“是凌城主回來控制了狀況!”
微微一笑之後,他迅即提振真氣,飛縱而去。
而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城主府中,立即躍起了兩個熟悉的身影,那是得到了樊天翁通報的凌渺渺和菱月。她可不像綠曦和楊珏那樣還要保持一些矜持,一聽說巫陽正在靠近的消息,便立即跳了出來,歡叫着撲了上來。
“巫陽!巫陽!你這個壞蛋真的還活着!”
凌渺渺當先衝到,根本不顧別人的目光,
直接就凌空投入了巫陽的懷抱,砰的一下把他撞落在了院子裡。
菱月原本也想撲上來,但是看到凌渺渺搶先之後,便很快停了下來,俏生生地立在凌渺渺的背後,眼眶通紅地看着巫陽,低低地聲音,彷彿自言自語道:“主人,你沒事,可真是太好了。”
巫陽也是心中激動不已,自從知道凌家被西海城巫神控制之後,他就一直提心吊膽。到了綠曦被抓之後,他更是膽戰心驚,擔心她們隨時會出危險。而這一場法場救人,簡直就是驚心動魄,只要在任何一個節點上出了差錯,他們今生就無法再相見了。
所以,在這種劫後重逢的巨大喜悅之中,他自是激動的擁住了眼前的這個小野丫頭,哈哈笑道:
“渺渺,怎麼又說我壞話了?我要是壞蛋,還能不要命地來救你麼?”
凌渺渺緊咬嘴脣,用力擰了一下他的胸口,尖聲叫道:“就是壞蛋!就是壞蛋!誰要你這麼久纔來的?要不是我們要被人殺了,你恐怕還不肯來了是不是?”
“我……”
巫陽被她一陣搶白,還真不知如何解釋,而就在此時,前方,凌斷崖喜悅中帶着些許不悅的聲音正好響了起來:“渺渺,怎麼說話呢?巫陽冒了生命危險來救你,你就這麼說人家?再說,你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還像個姑娘家麼?”
“像什麼樣子?”
凌渺渺一愣,這才忽然發現,自己到現在爲止,都還一直把巫陽抱得緊緊,回頭一看,自己的姐姐已經跟在凌斷崖的身後出現在了院子裡。於是連忙吐了吐舌頭,向後跳了開來,臉上嘻嘻笑着。
“對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抱姐夫的,我只是有點激動而已。”
而這一句話,倒把綠曦聽得滿臉通紅起來,原本還想上來和巫陽說話,此刻便只用熱切的雙眸灼然地看了他幾眼,就迅即低下頭去:“渺渺你說什麼呢?你想抱你就抱,跟我說什麼對不起呢?”
“咦?他是我姐夫啊。要抱也該你抱,我把姐姐你的擁抱搶了,當然要要道歉了?”凌渺渺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一副認真的模樣。
她這毫無顧忌地大嘴亂說,把綠曦說得更是尷尬不堪,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渺渺你,你真是的。”
而巫陽見她們此時的關係依舊和親姐妹一樣,卻不免有些好奇,難道這麼長時間以來,凌斷崖都沒有將凌瀟瀟被控制的真相告訴凌渺渺麼?這位父親的想法,還真是令人不解。有時間,恐怕真要向他好好詢問一下了。
這麼想着,他便將目光投向了綠曦,這位佔據了凌瀟瀟身體的遠古巫神神侍,此時一直低頭不語,但卻不時的擡眼偷看着他,那宛如秋水的雙眸中,重逢的喜悅和被凌渺渺捉弄的尷尬摻雜在一起,顯得複雜無比。
他暗暗嘆了一口氣,走上前去,柔聲說道:“你,還好吧?”
當巫陽向他走來的時候,綠曦的呼吸就已經變得急促起來,聽見他這句話,更是一下沒有忍住,眼睛一眨,兩行清淚就無聲無息地滑落了下來,從白皙如玉的兩腮之下匯攏在了一起,凝成了一滴晶瑩的淚珠。
“我沒事,我沒事。”她急促的搖着頭,那滴淚珠,便隨之掉落了下來。
“不對。”巫陽一見,便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你肯定有事
,她們拿你怎麼了?”
說着,他便上前扶住了綠曦的雙肩,低下頭去,看着緊盯着她的眼睛:“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
而這時候,綠曦卻深吸了一口氣,微微抽了抽鼻子,仰起頭來,用玉手輕輕擦了擦眼淚,努力做了個微笑的表情:“真的沒什麼,真的,只是稍微受了一點逼供的手段罷了。就是,就是當時疼一點。”
“疼一點?”巫陽心中暗暗一震,綠曦的話雖然輕描淡寫,但是他很清楚的感覺到,其中的過程,恐怕比她所說的要嚴重千百倍。
於是,他便將目光投向了菱月,這位前任的執法神侍本身的指責就是執掌刑罰的,對於僞神的各種手段,自然是心知肚明。
而此刻,她眼神中顯然現出了某種不安的表情,巫陽一看就明白那意味着什麼。
一瞬間,兩人分別之時的那一幕場景,便猛地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他忍不住心情激動,熱血上涌,猛一伸手,就將她擁進了懷中,雙臂用力,似乎要將她融進自己的身體裡一樣。
嚶地一聲,綠曦終於沒有能壓抑住自己的情緒,伏在巫陽的懷中輕聲哭泣起來。
良久之後,巫陽才稍稍緩過了神來,但緊接着他忽然心頭微微一怔,想起了眼前的凌斷崖,這位應該知道綠曦身份底細的準岳父大人,便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擡頭望向了他。
不知道自己對一個侵佔了他女兒身體的人表現出如此的關切和親密,會不會引起他的不滿。
而此時此刻,凌斷崖的眼神,也確實是極爲複雜,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他並沒有太多的反感,更多的,是惋惜和感嘆。
這多少讓巫陽多少鬆了一口氣。對他來說,遲早有一天,可能會面對如何解決凌瀟瀟身體和魂魄的問題,如果最後因爲凌家人的態度,而遭致激烈的衝突的話,他將會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相反,如果凌斷崖能夠寬容綠曦,那麼最後,倒是可能會有一個皆大歡喜的結果。
“哥哥。”
這時候,一直在一旁忍住沒有說話的楊珏,終於走上前來,眼睛裡滿是欣喜的眼淚,她嘴脣微微張了張,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最後還是抿住了嘴脣,只是一直地笑。
巫陽每次見到楊珏,都會感到一種來自於她性情中的寧靜和恬淡,讓人覺得舒服自在,就連心中的不快的煩惱,都會因此而消散幾分。
於是鬆開了擁抱着綠曦的手,對她用力點了點頭:“妹妹,哥哥沒有保護好你,還是讓你吃苦了。”
“沒有沒有。”楊珏連連擺手:“我是真沒有吃苦,凌城主一直護着我,沒讓任何人碰過我。”
巫陽聽到這裡,連忙向凌斷崖致謝,然後又對楊珏道:“妹妹,有件事你可以放心了,我見到風大哥他們了。”
“真的!”楊珏明眸一亮,“他們在哪兒?”
她早就聽說了五湖城的遭遇,一直在暗自神傷,此時一聽這話,自然是興奮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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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兒說來話可長了,我慢慢再告訴你。”
說完,他便轉向了凌斷崖:“岳父大人,你們回西海城之後,都看到了什麼?兩城的僞神呢?那個殺她們的黑衣人呢?”
“什麼?”凌斷崖的表情,一時間顯得極爲驚訝:“什麼黑衣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