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骨它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沐真,詢問沐真的看法。
沐真撓了撓頭,說道:“在五行世界之中,只有你一個人敢這樣想啊!”
金骨它一愣,問道:“這有什麼不妥嗎?”
沐真說道:“這是因爲你的體質和我們的不同啊,因爲我們的體質要時刻保持着魔氣達到身體的一半以上。只有身體魔氣充足的時候,我們纔會去煉化下一顆。我們可不敢用盡最後一滴魔氣,投入到靈力珠的煉化之中。因爲那樣的話,靈力珠雖成,而我們的小命也就不保了。這件事情,我們誰也沒有經歷過,所以我也不敢給你什麼肯定的意見,但是任何事情都有它的特殊性,我猜你的體質,應該可以完成。你可以去嘗試一次,以十級煉化的速度,來恢復你的魔氣,應該比你現在煉化的速度快上許多。”
見沐真並沒有反對自己的想法,金骨它大喜,他召喚飛雪,再次向土之柱神壇飛去。
十日之後,他就又站在了土之柱之下。
金骨它向上看上了石柱的頂端,突然生出了一種想上去看看的想法。
這石柱的上面真的什麼也沒有嗎?還是易馬龍在瞎說呢?
金骨它用肩膀拱了拱飛雪,手指向上一伸,說道:“你想上去嗎?”
飛雪肯定地搖了搖頭,它的思想表達很明確,說什麼它也不會上去的。金骨它在飛雪的身上拍了拍,他擡腳向石柱走去。
金骨它雙手前伸,兩隻巨大的觸角向石柱捲去。他的兩隻觸角交替向上,身體向上升去。
爬了一段,金骨它就感覺到了勞累,向上看去,上面還有很長的距離,這時他的身上魔絲閃現,無數的魔絲向上翻卷,把金骨它拉上了石柱。
石柱的頂端已經深入雲上,金骨它爬上了頂端,站在了雲層之上,向四周看去。
這石柱的頂端之上果然一無所有,上面平平整整,好像刀削一般。
向天上看去,這裡空空蕩蕩,只有更高的雲層,在天上飄過。
金骨它見這裡安靜異常,他坐在了平臺之上,進入了煉化之中。他體內的靈力珠在中丹田中懸浮,受到了神力的影響,開始淨化。
這種被淨化的感覺很奇妙,心中空空蕩蕩,一無所有,再無煩心之事。
金骨它在頂上坐到了半夜,這時感覺靈力珠重新回到了自己控制的時候,他注滿了丹田之中的魔氣,把金晶石扔進了自己的口中。
感覺着金晶石被煉化,成爲了自己的一顆靈力珠,這一過程本應該讓人興奮,可是在神力之下,這一過程卻平淡的像水一樣。
原來升級也是這樣平靜的一件事情,自己過去爲什麼那麼癡迷呢?
幻魔士十級,幻魔士的頂峰,魔王的初始,也不過如此,自己爲什麼要急着成爲魔王呢?
是爲了安曼嗎?是爲了獨角嗎?這一切事情的發生,全是獨角的過錯嗎?
獨角兇狠,那麼自己又如何呢?自己在殺死南派系的妖靈時,可曾想過自己的兇殘呢?
爲什麼他們殺人就是過錯,而自己殺人就是應該呢?
金骨它長出了一口氣,說道:“安曼,你不是死於獨角之手,是死在我的手下啊!我纔是殺死你的元兇啊!”說着說着,金骨它突然落下了淚來。
金骨它哭了一陣,突然轉而大笑。他的口中絮絮叨叨,可是聽不清說的是什麼了,他好像陷入到了瘋癲之中。
就在這時,兩個人影從石柱的一邊向上爬來,他們一邊爬,一邊發出了笑聲。
一個人說道:“咱們兩個人夜爬神壇,要是讓別的人知道了,還不要罵死咱們嗎?”
另一個人說道:“酒後登神壇,日後只會傳下新的傳說,你怕什麼!”
兩個人說笑間,來到了頂端,突然停了下來。
一個人說道:“上面好像有人在哭泣。”
另一個人說道:“不會是想自殺吧?”
前面的人說道:“能登上神壇的人,又怎麼會是普通人?這樣的人又怎麼會自殺?我們上去看看。”
二人手上用力,快速地登到了神壇的平臺之上。
金骨它現在正神智不清之時,有人上來也沒有發覺。
這兩個人站在了金骨它的兩旁,古怪地看着大哭的金骨它。
這時一個人說道:“他好像被神力亂體,進入到了幻像之中,這樣下去,他非廢了不可,我們救不救他?”
另一個人說道:“能到了這裡的,已經是好漢,我們就救他一命吧!”
說完兩個人各伸出了一指手指,在金骨它的左右太陽穴上一點。一股靈力入體,金骨它一顫,仰面摔倒在平臺之上。等他睜開了眼睛的時候,這纔想起了自己在什麼地方。
他擡頭向兩個人看去,再回想剛纔自己發生的事情,這才醒悟是這兩個人救了自己。
金骨它站了起來,向兩個人行了一禮,說道:“多謝二位救命之······”他說了一半,三個人同時都愣住了。
金骨它古怪地看着他們兩個,而他們兩個也古怪地看着金骨它。沒有想到這兩個人就是在北方救過了自己的兩個魔王。
金骨它說道:“咱們還真是有緣分,沒有想到兩個魔王又救了我的命。”
兩個魔王尷尬地一笑,這才承認了他們之間卻有緣分。
兩個魔王問道:“小子,你剛纔在這裡哭什麼?你的妻子幹什麼去了?”
金骨它嘆了口氣,說道:“是我不好,是我害死了她。”
兩個魔王一愣,問道:“怎麼會這樣?”
金骨它於是把安曼被害的全過程,和自己在神壇上哭泣的原因全部告訴了兩個魔王。他現在只想傾訴,完全沒有注意到對方是其他派系的兩個魔王。
兩個魔王對金骨它所說的故事,一直在聽着,可是他們並沒有表現出什麼氣氛和不滿。他們兩個說道:“爲人立於天地之間,設計擊殺自己的目標,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你殺了那個妖靈並沒有什麼過錯啊!何必怪罪在自己的身上?那個獨角挾私恨,拐了你的妻子,利用她來要挾你,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作爲他也沒有做錯什麼!身爲男子漢,自應努力提升自己的實力,去擊殺那個殺害了你妻子的人,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你在這裡哭泣,可就有些不應該了。”
另一個人同樣的點了點頭,說道:“就是啊!這哭有什麼用啊?”
金骨它被他們兩個說的啞口無言,是自己太過懦弱了嗎?還是神力所致呢?金骨它站了起來,說道:“兩位魔王所說極是,可是這打打殺殺之事,並不是我心中所想。”
魔王說道:“打打殺殺是錯事嗎?又是你能控制的事情嗎?也許只有你知道了爲什麼去打打殺殺,纔會心中好受了些吧!你說呢?”
金骨它點了點頭,說道:“我和兩個魔王,雖然不是同派系的人,可是受到了兩個魔王的指點,卻也感激不盡,我在這裡謝過了二位。”
兩個魔王一笑,說道:“你就不像你的妻子乾脆了些,我們救你並沒有去想你是什麼人,是爲了什麼,只是想救人而已。日後在戰場上見了面,咱們可能就是對手,到了那時再打打殺殺,也不用去想誰救過誰。只有這樣活着,纔算是瀟灑,你說是不是!”
金骨它想了想,說道:“你們說的太過深奧了些,我一生受人安排,從無自己主見,見到了喜歡的女孩更是如此,始終過不了情字一關。今天聽到了兩位魔王的一席話,受益匪淺,謝謝了,以後一定回報兩位魔王。”說完金骨它轉身跳下了神壇。
兩個魔王搖了搖頭,說的:“好癡笨的小子,不可教,不可教也!這麼多的知恩圖報,什麼時候能成大器?”
這些話金骨它可沒有聽到,他的雙耳之中全是風聲,落入到了雲層之下,這才張開了魔翼,向下滑翔而去。
落回了地面,他召喚飛雪,向林中走去。
金骨它並沒有急着回到東北派系,他這時的心情突然完全打開,想到五行世界的各處去遊歷一番。
在西北的城市,金骨它又見到了易馬龍,他還是老樣子,醉倒在酒店之中。
金骨它也無別的事,就在他的身邊坐了下來,看着他醜陋的睡態。
也不知過了多長的時間,易馬龍突然開口說道:“你在這裡要看我看到什麼時候?”
金骨它一怔,沒有想到他在睡着之後,也能發現自己的到來,於是說道:“我在這個城市之中有沒有熟人,只能等到你睡醒了。”
易馬龍睜開了一隻眼睛,瞄了金骨它一眼,說道:“這次你又要找誰?”
金骨它說道:“這次我誰也不找,只是想起了你,過來看看。”
易馬龍坐直了身體,說道:“可是你一直這樣看着我,卻壞了我一件好事!”
金骨它一愣,問道:“什麼好事?”
易馬龍說道:“我在這裡在等一個人,可是他來了之後,見到你在這裡,所以他就離開了。”
“哦?”金骨它一愣,說道:“會有這種事情?”
易馬龍說道:“沒有辦法啊,他臨走的時候告訴我,叫我帶着你一起去見他。”
金骨它詫異地眨了眨眼睛,怎麼自己在看着他睡覺的過程中,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嗎?這個人是誰?爲什麼叫自己一起過去?
易馬龍問道:“你去不去呢?”
金骨它哈哈一笑,說道:“你說的這樣神秘,我當然要去了!”
易馬龍這時雙眼放光,有哪裡有半分醉意呢?他站了起來,帶着金骨它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