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周霖山來學校接我的時候,我剛開始都沒有認出他來。他這人也是故意捉弄我,只告訴我說他人已經來了,在學校門口等我。
他還跟我說,自己開了一輛跟平日裡不太一樣的車,我也沒有多想。
天色漸暗,我一眼掃過去果然都是沒有見過的車牌號,正巧看到一輛車停着閃着警示燈,我還以爲是周霖山的新車,心裡想這人什麼時候風格這麼低調了,竟然換了一輛帕薩特?
我也沒有細想,走過去拉開副駕駛就要坐進去,誰知一擡頭,看到駕駛座上一個胖胖的男人正在打電話,見我拉車門很是詫異地看着我,說了一句:“妹子你誤會了,我這車不是黑車,我等自己閨女出來的,不拉客人。”
我的臉刷的一下紅了,趕緊道謝替人家把門關上,心裡埋怨周霖山騙我,他根本就還沒有到。
誰知道一輛摩托車開到我面前,騎車的人把頭盔拿下來笑的不行,可不就是周霖山嘛!他看着我說:“湯寒你真是太逗了,我剛纔就在想你會不會以爲那個車是我的,果然沒猜錯,我以爲你上車之前至少先看看開車的人是誰吧,誰知道直接坐上去了。哈哈哈……”
欺人太甚!
我虎着臉:“周霖山你就是故意的,誰能想到你會開摩托車來接我啊,也不提前打個招呼,我剛纔丟死人了。”
“生氣啦?別呀,上車,我們吃飯去。”他拿了另一個小點的頭盔給我,讓我戴上。我癟嘴:“不早說,我還穿了裙子,都不方便坐。咱們這是去哪裡啊,不然我回去換成牛仔褲。”
“不用,這樣多好,穿裙子漂亮。你側着身子坐,抱着我。”
我照着他說的坐好。因爲不好意思摟着他的腰,所以就象徵性地拽住他的衣服。
誰知道他故意使壞,刺溜一下子把車開的特別快,我嚇得趕緊抱緊了他,之後一直不敢鬆開。
他的背很溫熱,我的臉靠在上面,只隔了一層輕薄的布料。有一種很奇特的感覺在我的身體裡蔓延開,他的衣服上有一種很淺淡的洗衣液的味道,聞起來很舒服。
我從未想過周霖山這樣的男人會開這種重型機車。在我眼裡,機車這種代步工具蠻橫,野性,適合闖江湖的人開,而不是他這種溫文爾雅的商業精英。又或者,他儒雅的面孔下,藏着一顆多麼野心勃勃的心?
誰知道呢。
夜色降臨在這座愈漸繁華的都市,霓虹繽紛,萬家燈火。他帶着我快速地穿過熱鬧人羣,在緊密的車流裡逡巡穿梭,像一條避開礁石遊行的鯨魚。
晚風把我的裙子微微地吹了起來,白色的裙襬像翻騰的浪花。摩托車終於開出鬧市,卻是往郊區走,再往前就是山路,我大聲問他:“周霖山,你要帶我去哪裡啊?”
“上山,山上風景很好。”
原來他說的的好地方,是山上的一家餐廳。正逢早秋時節,天氣卻還是奧熱,山路邊開滿了一種說不出名字的紫色小花,簇擁成羣,月光照耀下就像是精緻油畫。
車開了一個小時,終於到了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