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偉業被自家兒子當面這樣數落,中間還有一個自己並不時怎麼認識的女人,頓時有些惱羞成怒。
他皺皺眉頭,半躺在病牀上,斜睨了靳乾言一眼,冷哼一聲。
“難道我這個做父親的生病了,兒子不應該來看看嘛?”
靳乾言看着靳偉業不說話,倒是直接從椅子上起身,伸手衝着楚言夏勾勾手指,冷冷一笑。
“好啊!父親大人,我已經看過你了。我事情還有很多,就不留下了!”
靳偉業氣的臉色鐵青,伸手想要留下兒子,卻見門口有人影閃過,頓時閉上了嘴巴,扭頭過去。
而靳乾言和楚言夏這纔剛剛走到病房門口,就見吾愛儂帶着一個嬌滴滴地小姑娘走到了門口。
當她看到面前的兩個人的時候,眼中飛快地蘊滿了一抹笑意。
她有些激動地伸手去拉靳乾言,笑容裡面帶着明顯的諂媚和迎合。
“乾言,你來了?快進來坐,阿姨專門買了你最愛吃的東西,這位小姑娘也進來吧!”
她的笑容當掃到楚言夏身上的時候,已經冷淡下來。
你的就活該打發時間看過的身份和,鼎盛灃酒行個教科室的夫龔紅,打發時間國會大廈。
楚言夏跟她是見過一面地,自然不相信對方會不認識自己,再看看對方身後藏着那個含羞帶怯的小姑娘的時候,她水汪汪的杏眸滴溜溜一轉,伸手在靳乾言的腰際狠狠地掐了一下,再來個三百六十度大旋轉。
靳乾言脣角帶笑,表情微微凝固。
他伸手緊緊地抓住楚言夏不停搞怪的手,可視線卻落在小姑娘的身上,眼中似乎帶着探究。
而楚言夏既然已經猜到了對方的心思,怎麼能不留下來看戲?
她伸手撓撓靳乾言的手心,衝着他們嘿嘿一笑,身子靠近了靳乾言,貼在他的胸口處,嗲嗲地開口。
“那當然好啊!乾言,上次就是這個伯母給了我一筆好大的見面禮。”
她又開始不着痕跡地上眼藥。
吾愛儂的表情龜裂一瞬,她馬上伸手扯住了楚言夏的手,半真半假地開口。
“你瞧你,我就是比較喜歡小姑娘,只要見了誰家的小姑娘,都喜歡送禮。”
說着,她伸手將脖子上的繩子解開,遞給自己身後站着的小姑娘,表情溫柔、。
“纖柔,這是給你的,希望你可以喜歡。這個玉佛,可是我專門在寺廟裡面開過光,很靈驗的。據說可以保佑你百毒不侵呢!”
禮物貴重不貴重不重要,大家心裡面都很清楚,現在的禮物,他們要的只是一個面子,一個心意,一個態度而已。
叫纖柔的小姑娘有些嬌羞地掃了靳乾言一眼,倒是輕輕地道謝一句之後,纔將東西收了下來。
楚言夏心中不服氣,拉着靳乾言直接在裡面坐下、
靳乾言倒是很痛快地坐在楚言夏的身後,充當她的佈景板,不說話,不動作,只是低垂着眸子,專心致志的繼續削蘋果。
俗話說,三個女人一臺戲。
楚言夏自認爲自己是個演員,而且演技不錯,哪裡有不上
場的道理?
她先是捂着嘴巴咯咯一笑,然後有些嗔怒的看着靳乾言。
“人家都說了,人家不想要吃蘋果,你老是給我削蘋果幹嘛?”
含羞帶怯的聲音,嬌柔的聲音聽在靳乾言的耳中,讓他脣角的笑容微微一僵,不由身子朝旁邊挪動幾下。
楚言夏心中暗惱,卻轉了個身子看着你吾愛儂身後的小姑娘,她戲謔地衝着對方眨眨眼睛。
“你叫鮮肉啊!你的名字是伯父起的,還是伯母起的呢?一個小姑娘家家地,至少也是鮮花吧!”
靳乾言是第一次知道,楚言夏的嘴皮子竟然這麼利索,他想起自己和楚言夏第一次見面時候的情景,不由朝女人投去一個戲謔的眼神,表情溫暖。
女人氣的臉色通紅一片,咬緊了牙根看着楚言夏,一雙瞳孔裡面卻猛地積蓄着淚水,看着靳乾言就那麼欲掉不掉的,讓人格外心疼。
楚言夏心中厭煩,皺眉冷哼一聲看着對方,嗤笑。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你怎麼還哭了?不哭不哭,那以後我就叫你鮮花了好不好?只是這個世道沒有過去那麼好了,你看現在環境多整潔啊!想要在路邊見到個牛糞都不容易!”
靳乾言也沒有忍住,“噗嗤”一聲破功了。
吾愛儂看着楚言夏那得意洋洋的樣子,伸手輕輕地拍了一下纖柔的手,這才皺眉看着楚言夏,一臉的不認同。
“乾言,你看看這個小姑娘,這也有點太……”
她說不下去了!
而靳乾言則是聳聳肩,攤攤手,倒是很親密地伸手揉揉楚言夏的頭髮。
“我覺得她說的很對啊!沒什麼不對地。俗話不是也說了嗎,鮮花插在牛糞上!只是不知道誰會是那一坨牛糞!”。
靳乾言的話剛剛出口,吾愛儂當然不好意思說,我帶了這多鮮花來,就是想要往你身上插的!
畢竟靳乾言是靳偉業的兒子,他要是牛糞了,靳偉業豈不是就是牛了?靳偉業如果是牛的話,自己豈不是要每晚都和一頭牛睡在一個被窩裡面?
而吾愛儂正在自己心裡面做鬥爭,可是人家小姑娘卻是鼓起勇氣看着靳乾言,嘟着嘴巴委屈地開口。
“我不是鮮肉,而是纖柔,纖細又柔順的意思。”
她的話音都還未落,就見楚言夏伸手託着自己的下巴,看着對方理解地點點頭,似乎眼神中還帶着一衆憐憫之色。
“嘖嘖,真可憐!”
纖柔差點沒直接給氣哭了,她瞪圓了眼睛對楚言夏怒目而視。
“你在說什麼啊?”
楚言夏聳聳肩,點點頭。
“你媽媽生你的時候肯定在洗頭髮,希望她的女兒纖細又柔順。”
尼瑪,這不是電視裡面廣告地臺詞嗎?
此時,就連吾愛儂都忍不住伸手想要扶額了。
中華文化博大精深,幹嘛非要起這麼個名字?不說纖柔自己丟臉,她也跟着丟臉,好不好?
而病牀上一直聽着這邊信息的靳偉業並沒有觀察自己胳膊上的吊針,等到楚言夏不經意看到的時候,就見她直接掠過衆人,直直地朝她跑過去。
她伸手直接將針管拔掉,伸手死死地按着靳偉業的胳膊,伸手狠狠地揉按着他胳膊上的穴位,疼的靳偉業臉色大變,額頭冷汗。
“我的天啊,聽說這樣的空氣打到人的血管裡面會死人地。只是希望這位伯父您能有個好運氣,不要運氣太差。畢竟人家說進了空氣太多,容易到時候大腦缺氧或者幹嘛的。”
說着,她還伸手在老頭子的頭上給重重的捶打了兩下,直疼地靳偉業齜牙咧嘴的,但是又不好開口。
靳乾言卻皺緊了眉頭,抿着脣瓣冷冷地看了吾愛儂一眼,直接出門去叫人。
可是得到的結果卻讓他“大吃一驚”。
又或者是,早有預料。
靳乾言黑沉着臉回來,表情陰冷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冷冷地開口。
“你說你得的是什麼病?”
靳偉業看着靳乾言,直接伸手甩開楚言夏的手,腆着笑臉看着自家兒子。
而旁邊的吾愛儂也尷尬地笑着,看着靳乾言臉上滿是尷尬。
“那個,乾言啊!你爸爸他現在是沒有什麼嚴重的病,但是醫生也說,這樣發展下去就會變成脂肪肝什麼的所以還是住院好好調養兩天比較好。”
靳乾言冷嗤一聲,伸手扯着剛剛被拔掉的針頭,表情陰沉的看着她們。
“是嗎?那醫生也說,所謂的住院療養必須是這樣?以這種方式?”
吾愛儂和靳偉業對視一眼,紛紛能看得到對方眼中的尷尬和惱怒。
畢竟旁邊有外人,靳偉業平時被自家兒子嘲諷也就是了,現在竟然依舊是這樣,他惱羞成怒地握緊了拳頭。
“靳乾言,我是你老子!你看看你現在說話的樣子,你有把我當成你爸爸嗎?你簡直要氣死我!”
靳乾言往後退了一步,伸手緊緊的握住楚言夏的手,氣定神閒的看着他們,一雙黑亮的瞳孔中滿是冷色。
“對不起,我絲毫沒有感覺我有父親。而且,既然這麼多年都沒有管我,那麼我的女人自然也沒有你們插嘴的分。”
說着,他伸手攬着楚言夏的腰際,面色冰冷的看着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纖柔小姑娘。
“這位小姐,我不知道我這位阿姨到底跟你說了什麼,讓你有所誤會。但是我可以清楚明白的告訴你,我有老婆了,我們結婚了,你這樣是破壞我們婚姻的第三者。”
對方氣的渾身發顫,面紅耳赤。
楚言夏眼中蘊滿了笑意,對靳乾言對自己這樣的維護很是滿意,卻是笑眯眯地看着小姑娘,繼續落井下石。
“纖柔是吧?你應該也在最近知道了我的身份,如果你想要把事情鬧大,我可以奉陪哦!畢竟外面的那些八卦記者想必對這種事情很感興趣的。只是希望到時候你不要連累到你本家的名譽!”
纖柔伸手緊緊地握着拳頭,看着楚言夏的眼神滿是凌厲。
她咬着脣瓣,最後才繃直了身子轉頭看着吾愛儂,眼中帶淚,欲掉不掉,尤其惹人愛憐。
“伯母!我回去之後會跟我母親如實稟報的。”
說完,捂着嘴巴垂下頭直接衝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