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深深的吻過後,楚言夏氣喘吁吁地伸手抵住了男人想要進一步動作的手,食指放在靳乾言的脣瓣上,湊近了他笑着開口。
“不要弄花了我的妝容,我好不容易纔弄好地。告訴我,你一會兒會去給我捧場的對嗎?”
靳乾言忙不迭地點頭如搗蒜。
“那是當然,你第一次在所有人面前出場,我怎麼能不出現?”
兩人相攜在衆多保安的護送下進了當地法院。
楚言夏扭頭看看下面,不少熟人的面孔,甚至就連自己的導演董興成也在。
她笑眯眯地衝着這邊揮揮手臂,只是眼神在接觸到顧恆之和杜欣棋的時候,她詫異地挑挑眉頭,眼神不着痕跡地從他們身上掠過,最後落在站在自己身側的男人身上。
她毫不掩飾地踮起腳尖,在衆人驚呼聲中,在鎂光燈下,親吻着男人的臉頰,親暱地湊近了他的耳邊。
“希望今天能給你一個美好的回憶。”
靳乾言伸手攬住楚言夏的腰際,又在她脣上落下一個輕吻。
“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他之前曾經趁着楚言夏睡着的功夫,看過她手中準備的資料,出乎意料的完美。
楚言夏卻是勾脣一笑,瀲灩的眸子快速地滑過一抹精光。
她伸手將他重新推開,拎着文件袋直接進了律師席。
而對面,陳菲菲的父親母親以及她們請來的律師已經坐下,表情各異。
楚言夏倒是輕鬆地衝着他們點點頭,坐下。
她爲自己辯護,身邊根本不需要有別人,故而看起來分外的形單影隻,也尤其能夠引來不少人地關注和憐惜。
畢竟大家都喜歡憐惜弱者。
沒一會兒,法官、陳述員以及各位陪審團全員到齊,這才代表着正式開庭。
在法官的小木槌落下之後,審判長向在場地衆人公佈案件的來源,以及肯定了這場案件由原告被告均提出公開審理。
陳菲菲父母親找來的律師也是國內首屈一指地。
畢竟這次事情鬧得不小,幾乎全國都在沸沸揚揚地。只要這個官司打贏,他們的律師可謂是名利雙收,而楚言夏又是標準的剛畢業沒有經驗的大學生,故而前來“應聘”的律師不勝枚舉。
而陳菲菲父母在有心人地幫助下,選擇了他們身邊的這一位。
能力有,才幹有,各種情況都屬於翹楚的。
等到一系列冗長的開庭流程之後,就聽審判長視線轉到楚言夏身上。
“請原告方陳述訴訟請求以及事實根據。”
楚言夏聞言,起身衝着審判長以及各位審判員和下面羣衆紛紛鞠了個躬,這纔不疾不徐的開口宣讀了自己的訴狀。
上面清晰說明,陳菲菲的那一紙絕筆信給她帶來多大的影響。而她作爲一個公衆人物,她形象的崩塌不但造成對她家人的身體和心靈的雙重傷害,甚至毀了自己賴以生存的事業,同樣讓她失去了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的信心和勇氣。
畢竟是自己感同身受的東西,楚言夏說起這個,淚眼朦朧,很是楚楚可憐。
她的
聲音抑揚頓挫,哽咽中還帶着堅強,讓下面的圍觀羣衆很是動容。
氣氛,慢慢的沉浸在悲傷裡。
“你放屁,我們家菲菲明明是你害死的,你現在卻在這裡妖言惑衆!你不是說你活不下去了?你怎麼不去死? 我的女兒都死了,憑什麼你還活着?”
陳菲菲的父母到底還是沒忍住,她父親一拍桌子站起來指着楚言夏罵道。
審判長拿着小木槌狠狠地敲敲。
“肅靜,肅靜!”
空氣再次安靜下來。
而夏末影嘖收齊自己的訴紙衝着審判長點頭。
“審判長,我念完了!”
而轉告被告方的時候,被告律師針對楚言夏訴紙的答辯狀裡面只點名,陳菲菲之所以要寫那封信,也其實是因爲楚言夏在道德、輿論甚至工作方面處處針對於她,一次次的逼迫讓陳菲菲只想將這件事情曝光出來,甚至在臨死之前的反擊,是迫於無奈的。”
事情,原本的癥結就在這裡。
陳菲菲死了,說楚言夏毀了她的一輩子,而楚言夏如今不但沒有道歉,反而這樣堂而皇之的告訴衆人,她將陳菲菲一個死人告上了法庭。
這樣的事情讓她承受了不少罵名。
楚言夏相反並不介意,她如今能承受多大的詆譭,等到真相水落石出之後,就能承受多大的讚美。
事情一步步朝下面進行,陳菲菲父母看着楚言夏那悠然自得地樣子,就恨不得上去咬死她,可偏偏這裡是法庭,他們只能一忍再忍。
楚言夏翻看着自己手中的證據,看着對方律師,不由輕笑起來。
她倒是要看看,他們究竟能拿出什麼來反駁自己的證據。
“審判長,這是我針對本案件提供的證據,請審判長以及各位審判團成員們務必重視。”
楚言夏將自己的第一份東西交了上去,是一份日記本。
一本來自於彭雲的日記本。
“楚小姐,請問您是從哪裡得到的這本本子?我們又怎麼能肯定,寫這日記的人,是彭雲呢?”
被告律師馬上朝楚言夏提出了質疑。
楚言夏倒是輕笑一聲,直接面對審判長緩緩開口。
“審判長,這是彭雲的日記,而其中我標號的部分可以展示給大家看一下,這一部分清清楚楚地記錄着彭雲對我感情的轉變,以及我毫不猶豫對她的拒絕。而且爲了證明他的真僞,我請了彭雲跟過的一位師傅,更是我國著名的硬筆書法大師。”
被告律師直接變了臉色。
他憤怒地轉頭瞪了一眼陳菲菲的父母親。
爲了從這上面駁倒楚言夏,他甚至高價僱傭彭雲的同學做僞證。
全場譁然一片,因爲沒想到,彭雲 家庭條件不好,倒是有一個這樣的師傅。
可看看對方的字跡,的確看起來不錯。
彭雲家庭條件的確不好,但是因爲他在學校有加入書法協會,所以在一次活動上認識了這位硬筆書法大師,就上去討教。一來二去,倒是入了這位大師的法眼。
只是因爲兩人並不是師徒關係,所以他並未將這件事情告訴任何人,包括陳
菲菲。
楚言夏也只是因緣際會,畢竟兩人一個學校,有些事情稍微跟老師打聽一下,就知道。老師總比學生靠譜的多。
被告高律師氣的臉紅脖子粗地,伸手鬆鬆領帶,開始面對楚言夏的另外一個證據。
那就是陳菲菲對她的侮辱和誹謗。
“審判長,我的第二個證據,就是我的丈夫,靳乾言。”
她伸出纖纖細指朝下面指過去。
衆人一片譁然,目光紛紛轉到了靳乾言的身上。
而靳乾言則是目瞪口呆地看着楚言夏,表情難看,一雙黑漆漆的眼睛,蒙上了一層霧氣。
“據我所知,楚小姐您之前曾經在之前的劇組說過,你嫁人了,只是嫁的人是DC集團的董事長。這位先生,恐怕並不是吧?”
被告像是抓住了楚言夏的小尾巴,得意地拿出自己的證據交給審判長和陪審團。
“這是原告之前被媒體記者拍下的照片,先是勾引片場的導演,之後又巴上DC集團總裁,甚至最後又跟顧恆之顧先生扯在一起,爲自己增加曝光率,這些請問楚小姐能抵賴嗎?而在莫名其妙中,楚小姐您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從哪個犄角旮旯拉出來一個未婚夫,請問楚小姐,我們做人還能再無恥一點嘛?”
這番話不可謂不毒。
衆人看着楚言夏的眼神,紛紛起了變化。
而楚言夏卻伸手撩撩自己的劉海,笑眯眯地看着對方晃晃手指。
“對不起,這位先生,很不好意思有兩點要提醒您。第一點,我看過你提供的所謂的證據,只是不好意思,如果您拿來的是一份錄音的話,可能會真的比較有爆點。第二點,我的確結婚了,就在去年的某一天,而我說的沒錯,我的老公就是DC集團的董事長啊!”
被告律師像是被點了穴道一樣,直愣愣地轉頭去看着已經站在證人席的某個男人,吃驚地張大了嘴巴。
而整個觀衆席也猛然轟動起來,竊竊私語聲不絕於耳。
靳乾言眯着眼睛,眼神複雜地看着巧笑焉兮的楚言夏,一雙手死死地攥了起來,牙根緊咬,表情糾結。
爲什麼?爲什麼她會知道?她什麼時候知道的?
而在靳乾言正發愣的時候,就聽到了楚言夏詢問的聲音。
“靳先生,請問您是什麼時候跟我結婚的?”
靳乾言面無表情地彙報了時間,只是看着楚言夏的眼神有些過分深沉。
楚言夏點點頭,繼續問。
“那請問,您對我有什麼看法?我是那種愚蠢的人類嗎?拋棄DC集團的總裁,只爲了演一個小角色就能跟導演在牀上聊聊人生?或者是不知羞恥地勾引顧恆之先生?”
靳乾言眸光深深地看着楚言夏,鬆了一口氣,垂下了眸子緩緩搖頭。
“不是!”
簡直一人出馬,勝過於千言萬語。
陳菲菲對楚言夏的控訴,因爲靳乾言的身份問題,完美地得到了解決。
就算顧恆之的身份有多厲害,也不過只是一個戲子而已。
在一個戲子和鑽石王老五之間,誰都知道要怎麼選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