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乾言有些無奈地想要下牀,卻被眼尖的醫生給制止了。
“你就躺在牀上,不要動,千萬不要動。”
說着,醫生走過去給楚言夏給扶到旁邊的椅子上坐好,然後皺眉走過來看着靳乾言的手,嘴角狠狠地抽動幾下。
“兩位,下次如果想要做什麼劇烈運動的話,能不能先照顧一下手?畢竟上面插着針頭呢!”
說着,轉頭讓身後的護士將這個針頭換到另外一隻手背上。
“這次,千萬不要再動了。不然,兩隻手都腫了之後,就只能輸液在手腕或者胳膊肘上了。”
楚言夏臉色通紅地瞪了靳乾言一眼,小學生一樣站在原地,任由醫生開口。
靳乾言倒是臉皮子比較厚,只是斜睨一眼楚言夏,笑着衝護士點點頭。
醫生環視一週,最後落在旁邊的熱水盆上。
“這是熱水?”
楚言夏點點頭。
“是啊!熱水難道也有問題嗎?”
醫生看着毛巾和水盆,緩緩開口。
“沒問題是沒問題。 就是拿着熱毛巾給他熱敷一下手。”
熱敷?
楚言夏看看盆子,再看看靳乾言腫脹的像是一塊大厚漢堡的手,以及剛剛他們做的事情,頓時俏臉再次一紅。
“好!”
她磨磨牙齒,飛快地掃了一眼靳乾言,點頭應下。
可當醫生護士門離開之後的,楚言夏纔將手中的毛巾“啪”的一下,扔在旁邊的水盆裡, 雙手叉腰看着靳乾言。
“我警告你,下次再做出這樣的事情,我跟你沒完!”
靳乾言掀了掀眼皮,好笑地看着對方,反問。
“這樣的事情?什麼樣的事情?我明明什麼都沒做啊!還是說……”
他戲謔地衝着對方眨眨眸子,笑眯眯地詢問。
“還是說,你期待着我做什麼?”
楚言夏臉色一變,往前一步,伸手緊緊地拽着靳乾言的衣服領子,將人扯向自己,高高地舉起拳頭。
“該死!你再說一遍信不信我揍你?”
靳乾言伸手抓住楚言夏的手腕, 將人往自己懷裡面一拽,姿勢尤其曖昧。
火熱的感覺在臉上掃過,楚言夏直接伸手狠狠地將靳乾言一推,冷哼一聲,鄙視地衝對方翻了個白眼。
“你以爲你是誰?這做人啊,可千萬不要太自戀了!”
楚言夏斜睨了靳乾言一眼,直接往旁邊一坐,拿起電話開始瘋狂的劃拉起來。
甚至靳乾言多次挑釁,她都能置之不理。
最後無奈,靳乾言只能跟對方道歉。
“那不然,我給你道歉?我保證,以後不經過你的允許,上次的事情絕對不會在做了?”
他試探着開口。
楚言夏怒氣衝衝地轉頭瞪着他。
“靳乾言,誰說還要經過我的允許?”
靳乾言看着對方像是被氣的炸毛的樣子,不由呵呵一笑。
“難道不是嗎?可以不用經過你的允許?”
楚言夏死死地咬牙,表情尤其難看。
她手指緊緊地扣入掌心,整個人甚至差點直接沒氣炸了,恨不得撲上來咬他幾口。
“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我是說,我
根本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她雙手交叉放在胸前,做出一個絕不的手勢來。
靳乾言無奈地點頭。
“那姑奶奶,行,我錯了。我向您誠懇地道歉,請問您接受嗎?”
楚言夏眼睛一轉,彎腰湊近了靳乾言,伸出手指衝着她勾了勾。
靳乾言有些狐疑地湊了過來,有些疑惑地看着對方。
卻不妨楚言夏直接將腳往上面一放,呵呵一笑,將大手一揮。
“哈哈,來,親一口我就原諒你!”
靳乾言額頭上掛滿了黑線,有些奇怪地看着對方,尷尬的笑笑。
“真要親?”
楚言夏眨巴着溼漉漉的大眼睛,有些無辜地看着對方,煞有介事的點點頭。
“似乎,是這樣!”
靳乾言這纔剛剛趴下,直接捂着自己的手開始哀嚎起來。
“好痛,好痛!”
痛?什麼地方痛?
楚言夏轉頭狐疑地看過去,就見到靳乾言高處掛着的吊瓶,已經有些偏離之前的軌道,繃直斜拉。
她下意識地看向旁邊靳乾言腫脹的那隻手,伸手小心翼翼地戳了戳。
“疼嗎?”
她有些期期艾艾地問道。
似乎,她忘記剛剛給他熱敷了吧?
靳乾言心中好笑,而面上卻是誇張地皺緊了眉頭,苦着臉搖頭。
“其實,也不是那麼疼。”
剛剛的囂張不知不覺之間已經消失不見了。
“那個,我想要給你熱敷一下?”
楚言夏想了想,輕輕地開口。
而靳乾言點點頭,臉上帶着似有似無的笑容。
“好啊!”
而正在楚言夏想要放下腳去外面接熱水的時候,身後猛然響起嚴春英高聲的怒吼聲。
“楚言夏,你在給我幹嘛?”
楚言夏腳下一個打滑,整個人差點沒從牀上給掉下去。
靳乾言連忙伸手拽住了楚言夏的胳膊,這樣才成功阻止了慘劇的發生。
原本就是做錯了事情心中有鬼的楚言夏,再看到嚴春英的時候,急忙尷尬地扯扯脣角。
“那個,我去打點熱水,呵呵!”
可剛纔走幾步,就被火眼金睛的嚴春英給拉住了胳膊。
“我說讓你給他擦擦,你做了嗎?”
楚言夏尷尬地扯扯脣角,轉頭看了靳乾言一眼,給他附送一個威脅的眼神,連忙點頭如搗蒜。
“做了!做了!肯定做了!”
可嚴春英是誰,自認爲自己吃過的鹽都比自家女兒吃過的飯還多,聞言直接走過去拎了一下熱水壺,冷哼一聲。
“哼,你還想要騙我?下輩子吧!現在,先來吃飯,回頭我再收拾你。”
楚言夏敢怒不敢言的看了一眼自家盛怒之中的老佛爺,無奈地伸手指指靳乾言的手。
“那個,似乎,我還要給他做熱敷!”
熱敷?
嚴春英疑惑的眼神順着楚言夏的手指看過去,頓時氣得火冒三丈。
可畢竟是自家女婿,她壓着火氣狠狠地瞪了女兒一眼,認命地讓楚言夏去吃飯,自己則是去換新的熱水。
“還算夠意思,沒有在這時候出賣我。不然的話……”
楚言夏伸手攥拳,衝着靳乾言揮揮拳頭。
靳乾言笑着吃了一口雞蛋,笑容滿面的看她。
“一會兒能不能跟媽商量一下,我們下午回家啊?”
回家?
楚言夏忙不迭地點頭。
“對!對!對!醫院這裡細菌多啊,你是不知道啊,在你看不見的時候的,說不定那些細菌全部都鑽到你的身子裡面去了,然後破壞你身體的各個功能……”
越說越離譜,越說越離譜。
靳乾言好笑地看着她,不經意地詢問。
“你是特別討厭醫院吧?”
一說這個,簡直戳進了楚言夏的心窩,對方忙不迭的點頭如搗蒜。
“不是特別討厭,是尤其討厭。我們出院吧,好不好?只要你答應我出院,我可以給你做三件事情,真的。”
這個鬼地方,她一時半刻都不想待下去了。
她雙手合十,大眼睛無辜地眨動着,臉上滿是委屈和乞求。
可猛然,她想到不時地身邊看管着的嚴春英,她急忙開口。
“還有,不能去我們家住,老佛爺的眼皮子底下可不揉沙子,不好混啊!”
她說的時候,一臉的心有餘悸。
靳乾言好笑的看着她,可心中卻慢慢計較開來。
“三件事情,就讓我答應兩個條件?”
“那不行四件事情?”
靳乾言但笑不語。
楚言夏狠狠心,咬咬牙,一張俏臉憋紅了看着對方。
“不然,五件?”
狐疑地目光超靳乾言看過來,在發現對方還是不打算開口的時候,她咬咬脣瓣,給出自己的底線。
“六件,不能再多了!”
靳乾言哈哈一笑,爽快頷首。
“成交!”
嚴春英當然不樂意兩個人一起出院,畢竟靳乾言這纔剛結婚就住院,人家知道的是說他這孩子身體不好,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們家女兒剋夫呢!
“媽,您就答應吧!畢竟在這裡我也很無聊,而且在家還能好好休息意下。我只是一個發燒而已,並不是嚴重。”
楚言夏也在旁邊點頭如搗蒜,眨巴着溼漉漉的大眼睛,看着靳乾言和嚴春英。
嚴春英沒好氣地衝着楚言夏翻了個白眼,冷斥一聲。
“什麼叫不嚴重?發燒都快三十九度了,嘴脣都發白了,那還是不嚴重?如果這樣都不嚴重,什麼叫嚴重?”
最後,在靳乾言和楚言夏兩個人齊心協力的勸道之下,嚴春英終於鬆了口。
只是她向女兒發出了最後的通牒。
“在這幾天之內,你必須給我照顧好乾言,不然的話,小心你的小命!”
楚言夏衝着母親翻了個白眼,可還是在母親轉頭過來之前,飛快地點頭。
等到終於搞定了嚴春英,兩人互相對視一眼,紛紛有了一種同在一個戰壕裡面戰友的感覺。
“老婆大人,我們現在回來了。晚飯是不是應該你做了?畢竟我們也不能讓爸媽做好了飯帶過來不是嗎?”
靳乾言首先開口。
楚言夏似笑非笑地看着靳乾言。
“你真的還想讓我給你做?”
她的眼睛不懷好意的看着那垃圾桶裡面還殘存的蟲子失守,笑得燦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