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乾言那邊發生過什麼,楚言夏根本就不用詢問,光是自己猜測就能夠猜得出來。
也正是因爲猜得出來,她才越來越氣氛,越來越暴躁。
甚至於連嚴春英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次次避其鋒芒。
“言夏,乾言這麼長時間不來,你給他打個電話,媽給他做點好吃地。”
雖然自家閨女現在天天在家裡面住着,可是他們還是覺得,應該找個機會撮合撮合他們。
靳乾言喜歡吃嚴春英做的菜,她當然義不容辭。
“媽,您就別忙活了!人家現在正忙,肯定顧不上。”
嚴春英差點沒氣的一個倒仰,看着整捧着劇本看的女兒,伸手狠狠地戳戳對方腦門。
“你啊你啊!如果能有人家乾言一般的耐心,我看你們現在也不會走到這一步。不過,你不打電話,我自己去打!”
她很是得意地衝着楚言夏拋了一個挑釁的眼神。
楚言夏冷哼一聲,嗤笑着看着母親。
“我說媽!您能不能不要這麼殷勤?說不定過幾天人家不是您女婿了!您倒是可別說您這些飯都喂狗了!”
說完,還不等嚴春英翻臉,她努起嘴巴,衝着紅燒肉狠狠得“呸”了一口。
“把他跟狗比,簡直是侮辱了狗,有木有?”
話都說完了,眼看着自家母親正在醞釀情緒,楚言夏急忙合上手中的劇本,飛快地往外面一跳,衝着紅燒肉勾勾手指。
“紅燒肉,跟我走咯!”
她三步並作兩步飛快地上樓,果不其然,這還沒有剛剛上去幾步,就聽到自家老佛爺那中氣十足地聲音。
“楚言夏,你這個小兔崽子。你給我下來說清楚!”
什麼叫過幾天人家不是她女婿了?這是怎麼回事?
小兩口吵個架, 用不着這樣吧?
楚言夏站在樓上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有些氣悶地坐在牀上,伸腳踢踢側臥在地上如同貴婦一般的紅燒肉,皺皺鼻子冷哼一聲。
“紅燒肉!你說我是不是太好欺負了?還是我原本就不應該回來?”
她倒是有心想要回他們家別墅去住,可是住了兩天就受不了了。
偌大的別墅,只有她一個人在,只是光用想象,就足夠她心驚膽戰的。
再想想之前自己和靳乾言在別墅裡面的瘋狂和幸福的時光,她心中更是酸澀難忍,整宿整宿都睡不着。
楚言夏有些無奈地嘆息一聲,結果沒想到,這換了衣服纔剛剛下樓就聽到自家母親在和靳乾言打電話的聲音,她頓時臉色一變。
該死!
她飛快地拎着包包衝下了樓,趁着母親不注意,直接將電話奪過來,掛斷。
“媽,您難道沒看到我現在正忙着劇本的嗎?再過兩天這就要開拍了, 可是我現在連臺詞都沒有背會幾句,我們能不能之後再說吃不吃飯的事情?”
楚言夏這樣一本正經地給自己找理由,嚴春英緊皺了眉頭。
“你什麼時候不忙?再說,我只是要我女婿來吃飯而已,如果你不想吃飯的話,你可以繼續上去看劇本,我沒意見。”
也就是他們吃着,自己看?
楚言夏有些氣悶地看着自家母親一臉傲嬌的轉身離開,她想了想,到底還是過不去心中的那
個坎兒,決定拎着東西出門避避。
而這一走,直接走到了之前檢查的醫院。
“醫生,我來看病!”
楚言夏有些忐忑不安地坐下,看着對方笑容帶着勉強。
問清楚了楚言夏的種種問題之後,醫生推推鼻樑上的眼鏡,猛然想到之前。
“所以楚小姐您之前說的親戚,是您本人?”
楚言夏點點頭,她伸手從包包裡面拿出一疊錢放在醫生面前。
“我想,請您爲我保密,可以嗎?”
原本瓷白的小臉此時一臉的脆弱和無助,一雙眼睛寫滿了乞求。
醫生原本拒絕接受,可挨不住楚言夏的請求,猶豫一下還是將錢接了下來。
畢竟楚言夏如今的身份可不只是一個電視明星的,耳且還是DC集團的董事長夫人,誰不上趕着巴結啊!
他之前還在一份報紙上看,有個醫生討了富翁地歡心,對方直接給他辦了一家醫院。
說不定,他的未來也前途一片光明。
畢竟楚言夏這病,當真要對外界保密。
“好的,楚小姐。那我卻之不恭了,只是您這病情還有些麻煩,如果您能夠相信我的話,我可以盡力讓您的生活恢復正常。”
盡力!
楚言夏沒有忽略這兩個字。
她皺眉朝醫生看過去,抿抿脣瓣,有些期期艾艾地開口。
“如果要治好的話,很困難嗎?”
對方點點頭。
“之前您去看醫生的時候對方給你誤判了病情。導致病情不但沒有得到有效的控制甚至開始逐漸加重。按照您跟我表達的病情看來,未來很可能出現的就是,您體內的這種分裂症狀越來越多,甚至可以從一個變成幾個,到時候的話……”
醫生沒有將話說完,只是要表達的情況已經很明確了!
楚言夏倒吸一口冷氣,她握緊了膝蓋上的包包,睜大了眼睛看着他。
“那按照如今這樣的情況,我短時間內會不會……又或者國際上有沒有這方面的專家?”
精神科,似乎在國內還不是很發達。
醫生想了想,將國際上比較有名的專家學者和醫學院教授介紹給楚言夏。
“如果您現在去國外看病當然不錯,也有助於您的恢復。只是,每個人的身體狀況不一樣,我不敢跟您肯定,一定會沒問題!”
對方從來沒有將話說到百分百,楚言夏也知道醫生的打算,所以也不氣惱,只是衝着對方微微一笑。
“您還是幫我檢查一下吧!至於要不要到國外去看病,我想我得好好考慮一下。”
這件事情千萬不能鬧大,如果鬧大的話,自己真的就成了娛樂圈的笑話,甚至,靳乾言也會被自己牽連。
畢竟誰會娶一個有精神病的女人?
楚言夏想着想着,眼神黯淡下來。
等到所有的檢查做了一遍,醫生也確診了她有較爲嚴重的精神分裂之後,楚言夏整個人才真的崩潰,儘管她在來這裡之前,已經做了充分的準備。
她拎着醫生給開的藥失魂落魄地在大街上走着,整個人身上全是疲憊之態。
“大嫂?”
熟悉的男人聲音讓楚言夏轉身朝他看過去,眉頭就是一皺。
靳項苳?
她飛快地將手中的藥全部塞進了包包裡面,衝着對方點頭微笑。
“你好。”
很是客套的招呼讓男人幾不可見地條了挑眉頭,他環視一週,有些訝然地看着出現在這裡的楚言夏。
“大嫂,您怎麼在這裡?大哥不是說要回去跟您父母親一起吃飯嗎?”
楚言夏沒想到靳乾言真的被母親叫回去了,原本想要回家的步子不由自主地慢了下來。
她衝着男人輕輕地扯扯脣角。
“我去公司了一趟,看着今天天色不錯,所以想要在路上走走。你呢?”
她環視一週,看着自己身後的酒吧,不由衝着靳項苳揮揮手。
“你去玩吧!不用管我。”
對於靳乾言的這個弟弟,她沒有過多的瞭解,只是看靳乾言的意思,作爲吳艾儂的兒子,也不一定是什麼好東西。
靳項苳有些擔心地往前一步。
“大嫂,真沒關係嗎?我看您臉色有點不好,不如我送你回去吧!”
他伸手指指自己停放在旁邊的汽車。
而這時候跟他一起的朋友已經在喊人了!
“靳項苳,你玩不玩啊?”
“怎麼?見了熟人?那一起玩啊!”
“對啊,對啊!”
……
一羣人七嘴八舌地開始呼喚起來。
靳項苳有些不好意思地衝着楚言夏搖搖頭,給那些人一個稍安勿躁地手勢,然後才笑道。
“大嫂,相請不如偶遇。不如你跟我們一起玩玩?每天看劇本演戲什麼的,也比較累吧!”
酒吧的門被人推開,裡面那嘈雜的音樂聲音順着門縫傳了過來,楚言夏心中一動,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畢竟她是真的不想回家跟靳乾言面對面,而另外一個,也是因爲自己的病情,她還沒有想到什麼頭緒。
而靳乾言則在岳母家中如坐鍼氈。
畢竟兩位老人那打量的目光和旁敲側擊的詢問太過於直白,讓他根本無從招架。
而楚言夏卻一直都沒有回來,眼看是時針都已經指向了晚上九點。
嚴春英的表情也有些不好。
楚言夏這死丫頭,關鍵時刻掉鏈子,平時也沒見她晚回家,可是今天卻這麼晚,讓人家靳乾言要怎麼看她?怎麼想她?
“乾言啊!言夏今天說是去公司裡面談論劇本還是什麼了!你放心,可能是有事情牽絆住了,很快就能回來的。”
靳乾言抿了一口茶水,衝着嚴春英笑着點點頭。
“好!”
只是垂下眸子,他眼中滿是冷色和自嘲。
大概,是因爲自己,所以她纔不想回來吧?是在逃避自己?
甚至連母親父親打的電話她也不想接?
他想要起身走人,可岳父岳母擺明了想要他和楚言夏一起走,所以依舊只能如坐鍼氈地坐在沙發上,一口又一口地喝着面前的茶水。
等到靳乾言終於上了五次廁所之後,岳母家的門才被人敲開。
他連忙起身。
“我去開門!”
只是,當打開門之後,他猛然瞪大了眼睛看着對方,聲音掩飾不住的驚訝。
“怎麼是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