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頭一驚,咬牙狠狠的說道:“你會後悔!”
此刻,她深知想要阻止凌幕城,也根本阻止不了!
屋子裡突然很安靜,只有兩個人彼此因爲壓迫而微微沉重的呼吸。
“嗯,那就後悔吧。”凌幕城淡漠的應了聲,目光依舊幽深的俯視着慕安安,故意的露出慾望的色彩。
那薄脣的一側淺揚了個不羈的弧度,準備讓世界變得不能扭轉乾坤。
楊月茹失控了,驚慌了。
看着凌幕城伸向慕安安的手,腦袋在一片空白下,對視上了蘇倩雲的眼睛。
那隻能動眼珠子,而身體其他地方不能動的蘇倩雲,不停的用眼神在示意着她什麼。
楊月茹在慌亂中,順着蘇倩雲的視線落在了旁邊,那安靜的平放在那裡的微型手槍。
蘇倩雲的手槍,唐訣碰過,慕安安也碰過,卻最後,誰都沒能用這把手槍制服凌幕城。
它看起來更像是玩具槍那樣,安靜的躺在那裡,沒有一點的用處。
蘇倩雲拼命的在暗示着,讓楊月茹撿起那一把槍,用那把槍去殺了凌幕城。
只有殺了凌幕城,一切才能結束。
楊月茹在跟蘇倩雲對視了幾秒後,想到了她們在來的時候,在快艇上。
蘇倩雲對她說:“殺了凌幕城,只有殺了他,才能結束!”
這句話,迅速的佔據了她的腦海。
她的心一下子變得緊張了起來,而蘇倩雲的眼神沒有一刻停止下來,催促着她快點行動。
趁着凌幕城還沉浸在對慕安安的折磨中的時候,這是最好的機會。
再不爭取這個機會,傷害一定會更大。
楊月茹的心裡七上八下,正在猶豫不決。
餘光看去的時候,凌幕城想要解開慕安安的最後的衣服,想要做最後的侵犯。
楊月茹那顫抖的心,握緊的拳頭,心裡的懼怕在蔓延……
她不能再猶豫了。
直接的站了起來,衝了過去,撿起了那一把手槍,嘴裡嘶吼着:“啊……不要傷害安安,不要傷害她。”
她不知道怎麼開槍,手慌張的在槍支上摸索着,並沒有瞄準凌幕城的腦袋。
砰一聲,子彈從槍口飛了出來,直接飛向了凌幕城,穿過他的手臂。
握着槍的楊月茹,沒有預料到,在慌亂中開出了第一槍,因爲緊張,而沒有握住手槍。
手槍再次的掉落在地上。
她整個人也蒙圈的站在那裡,驚愕的看着發生的這一幕。
凌幕城的左手臂,因爲中彈了而流出血來,可是,他無動於衷,保持原來的想要侵犯慕安安的姿勢。
他微微的回過頭來看了楊月茹一眼,“你想殺了我?”
一個從來不殺生,膽子比螞蟻還小的女人,此刻,卻拿着槍想要殺他。
他的話音很平靜,卻透着讓人透不過氣的霸道。
他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過楊月茹,看着她微張的嘴和驚愕的神情,菲薄的脣角淺揚了個若有似無的弧度。
只是,那樣的弧度透着詭譎的氣息,讓楊月茹的心底有着一種莫名的懼怕在緩緩蔓延……
即使受傷了,他也有着王者的姿態。
楊月茹的心確實受到了很大的打擊跟震驚,卻還是快速的調整好自己的氣息,不要去懼怕這樣的凌幕城。
她俯身,再次的撿起了手槍,即手還在顫抖,卻也把手槍對準了凌幕城的腦袋,顫抖着雙脣,說:“不要傷害她,否則,我一定會殺了你。”
“看來,你真的很愛他,也很愛你們的女兒。”凌幕城看着楊月茹臉上驚慌的表情,嘴角的笑意更加深,只是,這樣的笑,從頭到尾都沒有抵達眼底。
他收回在楊月茹臉上的視線,淡漠的透着陰沉輕咦道:“這是我要送你的‘電影’,這部‘電影’不會結束。”
對於死,他一點也不懼怕。
心都死了,還有什麼可懼怕的。
“阿城,你不要逼我。”楊月茹緊握着槍支的手顫抖得不行,好似下一秒,手槍又會再次的掉落在地上。
“你可以殺了我,這沒關係?”凌幕城邪氣的勾了一側的嘴角,幽幽說道:“有你的女兒陪着我,陪着我下地獄,有什麼關係。”
臨死,也依舊是字字句句的在逼迫着楊月茹。
他太瞭解她了。
膽怯、懦弱……這樣的女人,根本毫無懸念。
“不是!”楊月茹拿着手槍朝着凌幕城一步步的靠近過去,即使,旁邊的蘇倩雲不停的用眼神在告訴她,不要在靠近了,不要再上凌幕城的當了。
那是一個狡猾的男人,他所說的話,所做的事,全都是帶着目的的。
“不要傷害她,求你不要傷害她。”楊月茹已經走近了凌幕城,“她是你的女兒,真的是你凌幕城的女兒。”
剛靠近的半步,凌幕城一個反手,直接奪過了楊月茹手中的槍,對準了她的腦袋。
“不要再說她是我的女兒了,她不是我的女兒!”凌幕城怒吼了一聲,氣息被帶到了極致的憤怒。
楊月茹的眼淚從眼眶中劃落下來,垂下了眸子,“你難道感受不到跟她的親近嗎?你每一次靠近她,難道就沒有感覺到嗎?”
凌幕城一怔,想到每次跟慕安安靠近的時候,那種莫名的親近感,真的讓他費解。
“難道你看不到,她跟你很像嗎?”楊月茹再次的反問道。
“跟我很像”輕咦的聲音帶着訕笑,凌幕城墨瞳變的幽暗,“你說慕安安跟我很像?”
他怔怔的看着昏睡着的慕安安,仔仔細細的端詳着她的五官,看起來,真的好像是一個影子,跟他很像的影子。
“如果她真的是我的女兒,你爲什麼到現在才告訴我?”凌幕城想要找到謊言的破綻,想要去揭穿這個謊言,“如果她真的是我的女兒,你怎麼可能會離開我的身邊?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才把這個秘密說出來?”
楊月茹緩緩的擡起眸子,自嘲的勾起脣角,笑了一聲,“凌幕城,你讓我怎麼告訴安安,她的父親不是一個普通人,其實是一個全世界都爲之恐慌的殺人犯,讓她的一輩子都要揹負着你這個殺人犯父親的罪名,痛苦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