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間,源源尖銳的痛意依然在提醒着她不久前經歷過如何的慘痛折磨。
呆在房間裡的黃管家在見到她醒來的一瞬間,就高興的眉開眼笑,急忙喚來了城堡的私人醫生。
私人醫生再來探望陳悅然的時候,陳悅然才知道她的十跟手指不知何時已經被密密麻麻的包紮了起來。
期間,黃管家和私人醫生熱絡地對她噓寒問暖,她只是無聲沉默,音帶被凍結到嘶啞的開口說不了話,所以索性什麼都不說了。
和藹的黃管家面對着陳悅然少有的漠然沉悶的一面,她只是憂傷地皺了皺眉頭。
她知道這個孩子所受的苦,她自然也不敢說什麼,只是依然在陳悅然身邊盡心地照料着她,偶爾和她說上幾句話,而且告訴陳悅然學校那邊城堡已經爲她請了長假,所以讓陳悅然在城堡裡安心休養。
只是黃管家感覺到陳悅然明顯變化得憂鬱沉默多了,她基本上不說話,就倚靠在牀上呆呆的,無神地看着窗外的陽光。
陳悅然也不知道自己在大牀上躺了幾天,她每天只是無聲地呆在大牀上,哪裡也沒有去。
直到這一天,城堡裡的私人醫生又再一次來查看她的傷勢,之後把她十根密密包裹的像是糉子似的手指上的白色紗布拆穿了下來。
這時候,陳悅然才晃過神來,她終於可以看到了自己的十根手指。
她看着自己看起來無異的手指,微微地動了動,只感覺到微微的僵硬,沒有那種穿心刺骨的痛疼了。
只是她不明白,爲什麼那個男人已經用了穿心刺骨的‘銀針之刑’來折磨她,用那種極其殘忍暴絕的刑罰來折磨她,在她的手指也真的要被他刺穿的折磨作廢了的時候,又要讓最好的私人醫生用上最好的藥來醫治。
可笑,在他狠狠地折磨了她之後,又用了最好的要來將她醫治。
她該感謝他
嗎?
只是,她沒有一絲心暖的感覺。
“小然,你再動動,感覺還痛不痛。”黃管家一直都小心翼翼地照顧着陳悅然,對她的康復的情況也很關心。
“黃管家,不會痛了。”看着自己重見天日的十根手指,陳悅然有一瞬間的恍惚。
那個男人沒有將她折磨至死,是想再採取別的手段將他折磨嗎?
她休養身體的這一段時間,她都沒有見到那個男人,所以她的日子過得安靜極了,可是這種安靜到心寂的感覺讓她覺得生活在城堡裡面都是一種壓抑。
難道,她在這裡就是在等着他接下來的折磨嗎?
“黃管家,是不是我的身體好了,接下來就是等待主人的第二輪折磨了。”她能感覺到他對她恨意至深,所以他不會放過自己的。
“小然,千萬別怎麼想,主人絕對不會在問難你的,你就好好地待下去,千萬別胡思亂想。”
黃管家已經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小然被主人認定了她是潛伏在主人身邊的殺手。
之前在主人身邊也不是沒有出現過這種事情,鑑於主人顯赫的白道身份,又是顯赫的黑道身份,自然有殺手潛伏在主人的身邊,對主人不利,所以主人對他周圍的殺手肯定多留了一份心思。
但是黃管家始終相信小然對主人是沒有惡意的,而且主人對待敵人的手段一向狠絕冷厲,這次小然能夠從折磨人的密室裡出來,那說明主人已經放過她了,因爲黃管家還從來沒有見過有任何一人被主人拖進密室裡折磨之後還能活着出來,顯然,小然還是第一個。
所以黃管家始終相信主人對待小然不會那麼絕情的。
“他不會再折磨我了嗎?”看着黃管家慈祥安慰的笑痕,陳悅然搖了搖頭。
“不會了,小然,相信黃管家,你還是主人第一個手下留情的人,主人不會對你趕盡
殺絕的。”黃管家語氣溫和地說。
“可是……黃管家,我,不想停留在這裡了……”
陳悅然臉上不見笑痕,聲音低低地說。
這裡,就是一個折磨人的地方,特別是從那個密室裡出來後,陳悅然更加深深地體會到了這點。
“什,什麼?”黃管家愣了一下,還以爲自己聽錯了,不確定地問了一下。
“黃管家,我不想留在城堡,我,我想離開這裡。”陳悅然看着黃管家,一臉鄭重。
“你要離開城堡?離開這裡?”黃管家對着陳悅然,眉宇間盡是驚訝慌張。
“沒錯,黃管家,我不想留在這裡了。”陳悅然對着黃管家沉重地點點頭。
“爲什麼呢?”
“沒有爲什麼,反正我本就就不屬於這裡……”這裡,帶給她太多慘痛的折磨。
之前她請求留下來呆在城堡只是因爲要報答那個男人對她的救留之恩,如今,他對她誤會至深,恨意至深,她還有什麼理由堅持留下來呢?
況且,那個男人恨不得將她折磨至死,他都那麼不待見她了,陳悅然心想,他見到她心情也肯定不好吧,倒不如她主動離開好了,反正,他對她,除了恨,還有什麼呢?
“小然,你已經住了這麼久了,而且主人也對你網開一面了……”
“不,黃管家,我留在這裡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所以,我決定離開這裡。”陳悅然已經打定注意,一臉堅決。
“可是,小然……”
“難道不行嗎,黃管家……”陳悅然發現了黃管家眉宇間的凝重,遲疑,心也開始往上提起。
“小然,恐怕你離開不了城堡,因爲……任何人的離開都必須經過主人的同意,沒有任何人可以例外。”黃管家神色凝重,語氣嚴肅地說。
啊?得經過那個男人的同意?那個男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