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月季花還是玫瑰花,英文書寫都是rose,都是薔薇科植物,在親緣關係上很是接近?在美國人的眼裡,月季花和玫瑰花就是混爲一體的,並沒有多大的區別,況且眼前這還尚不茁壯的小月季更是難區分它真正的品種,所以,這恰似玫瑰花的月季花在王宇堯的眼裡就成了十足的玫瑰花。
眼前的玫瑰花衝撞着他內心防固起來的堡壘。
幾年前,一個笑顏如花的女人手捧着一大束心愛的玫瑰花與他一起約會,燭光晚餐中也有玫瑰花的浪漫色調,纏綿悱惻的身下也盡是玫瑰花。
裴韻梅便如玫瑰花一樣無時不刻圍繞着自己?無時不刻在用玫瑰花的薰香感染他們的愛。
玫瑰花,片片勾勒出王宇堯與裴韻梅以往的絲絲甜蜜。
如今,物是人非,花依在,人不在。
視覺的衝撞,心靈的震顫,甜蜜往事隨着主人的消逝而變成悲痛的回憶。
情傷復發,心,沉沉的鑽痛着。
裴韻梅,王宇堯的至愛,也是至痛。
白小未意識到房裡壓抑的氣氛非比尋常,三兩步上前想要拿走書桌上的礙眼的花。
“滾!”王宇堯怒氣滾滾的聲音衝向白小未,她一愣,而後迅速反應過來後,遵從主人的命令,趕快退出了書房。
書房裡,陷入了陰謬的氣氛之中,陰風無聲無息的襲來。
“主人,之前在商業宴會上,我給你惹麻煩了,很抱歉?還有,我很感謝你收留我在城堡裡,所以,今天我才把燦爛的它們送給你?”正視着這人的怒容,陳悅然嚥了嚥氣,怯怯的開口。
書桌上的兩盆月季花,一盆開着淺粉色的花朵,另一盆則開着深粉色的花朵?淺粉色的月季花代表優雅和高貴的風度,深粉色的月季花代表感謝。
主人全身無不散發出優雅?高貴的風度,用月季花送給他最適合不過了。
而雪地救下陳悅然的性命又好心將她收留則使陳悅然感激不
盡。
所以,陳悅然選擇了淺粉色和深粉色的月季花只想表達對主人的敬仰和感激。
粉豔豔的花朵,刺痛了王宇堯的眼睛。
他高大挺拔的身子晃了下,有一種悲哀之感?陳悅然以爲自己看錯了,只是一瞬,主人又恢復了冷寂,但是比平常更多了幾分寒意,令人身處寒窖。
王宇堯一直就把書桌上說的花當做的玫瑰花,玫瑰花是情侶之間的禮物,濃情蜜意的他們曾經互相贈送,何況玫瑰花還是裴韻梅的最愛。
曾經一度的歡愉亢奮的心隨着裴韻梅的逝去而哀痛悲鳴,裴韻梅是他的禁忌,有關裴韻梅的一切都是,包括玫瑰花。
而眼前的她,居然敢把玫瑰花拿來送給他,玫瑰花不正是表達愛意嗎!而那玫瑰花的愛意碰觸到他心底那根哀鳴的弦。
底線被踐踏,情緒在崩塌,怒火在燃燒。
主人那陰深猶如黑夜之林的面孔,陳悅然的心害怕地跳動着,她做錯什麼了嗎。
“我說過我不允許玫瑰花出現的!”王宇堯眼光陰冷的眯起,凌冽地射向陳悅然。
“主人,這並不是玫瑰花,它們是月季花……”被他凌冷的聲音嚇了一跳,她微微顫顫的開口。
自小家裡門口的月季花就是她養,所以對於相似月季花和玫瑰花她當然一眼就可以區分,想來是主人誤會了這兩盆花是玫瑰花。
王宇堯犀利的視線定格在她略顯慌亂的小臉上,讓陳悅然不禁背脊一寒,連話也卡在喉中。
月季花的味道在空氣中漂浮着,往日裡的清香味在此刻卻有股刺鼻的味道,沒有感到好聞,反而有點窒息。
陳悅然惶惶地看着陰冷氣息的王宇堯,心也在惶惶地跳動着。
聽着她的辯解,這個不知死活的下人,王宇堯胸腔裡迸發出一股怒火,手臂一出,兩手抓着書桌上的月季盆栽狠狠地往她的方向摔去。
“怦”的一聲,玻璃鋼歐式花盆立刻就開了花,沙石
滾落一地,月季的枝身也都被折斷了。
粉碎的玻璃凌厲的刺傷了她的小腿,血紅染上陳悅然的雙腳,她匍匐在地上,倒抽一口冷氣!這樣的一幕確實讓她不知所措,腳上的疼痛,心裡的害怕使陳悅然連頭都不敢擡。
王宇堯三兩步走向她,挑起她的下巴,狠抓着她的下顎,拉着她從地上站起來,強悍充滿蠻勁的男子氣息直面而來,讓陳悅然打了個寒顫。
王宇堯身上暗調的衣服也暗卻了陳悅然臉上的顏色,只見她的小臉上微微泛白。
“爲什麼不聽我的警告,居然敢碰觸我的底線……”他陰霾的語氣,溴黑的眸子蘊藏着一場風暴。
“主,主人,我沒有……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把代表感激的月季花送給你以致謝,感謝……感謝你的救命之恩,還,還有收留之恩……”
如果她知道僅僅送給他兩盆小盆栽就惹來主人發這麼大的脾氣,還爲自己惹了這麼大的禍害,打死她也不會拿來送給她,天啊,她自己都不知道主人的禁忌裡也包括月季花。
他蒼勁有力的食指與拇指,用力地叉入了她的下顎之中,凌厲的指尖都深入到她的骨血中,陳悅然被迫擡頭,呼吸不順暢,語氣也不連貫。
碎了一地的瓣,也碎了他的心。
這個該死的女人,你觸碰了我的禁忌,我就想掐死你,活活的掐死你。
王宇堯的兩根手指用力?深深的掐入了她的皮肉之中,越來越用力,陳悅然的呼吸也越來越急促,臉色越來越蒼白,眼角泛出兩行透明的液體?無力感佈滿全身,連手都無法擡起來阻止主人,只渴望多一口空氣。
王宇堯眼中陰霾一片,脣角陰狠的勾起,不顧她的死活。
空氣越來越稀薄,柔弱的身體微微顫抖起來,窒息感越來越強,陳悅然在王宇堯的手勁下瀕臨死亡。
王宇堯大手一甩,狠狠地將她往門邊一摔,陳悅然被甩到了書房門上,瘦弱的身體捱上堅硬的門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