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兵圍宅,這事態在表面上看來那是相當嚴重可怕的一件事情,果然過了還不到一個小時的功夫,一高一矮兩個人影急衝衝的打遠處跑了過來,在距離姚家別墅還有五十米左右的距離,一個急剎車停下了腳步。
這兩個人此時正停在了小區內的一盞路燈之下,躲在暗處的我可以清楚的看到,高的那個是一個年紀大概和我差不多的壯小夥子,一副愣頭愣腦的陌生面孔,而矮小的那個,正是孔顧引那老小子沒錯了,此時他也看到了圍着姚家別墅轉着圈的那一排黑乎乎的人影,一臉震驚之色,用手在腦門子上抹了一把,估計是冒了冷汗了。
現在我可是不急於動手的,藉着這個機會,我倒是想見識見識這孔顧引真正的手段,到底是個怎麼樣的道行,畢竟這陰兵借道,可不是尋常邪穢闖進民宅那麼簡單的,就算是孔顧引這老小子能想出對策解決,也要耗上很長一段時間的功夫。
我小聲的吩咐身旁的白宇軒和周曉彤藏好了不要亂動,不要發出任何的聲音,一個人偷偷的朝着孔顧引摸了過去,躲在他身側一處灌木叢的後面,正趕上了他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喂,姚老闆,我到了!”緊接着孔顧引便對着手機說道,看來是在給姚胖子打電話了。
不難想象,姚胖子肯定會在電話的那頭哭爹喊娘一番,拜託孔顧引趕緊把圍着他家別墅的這些黑乎乎的影子給弄走了。
孔顧引點了點頭,又仔細打量打量了那些陰兵,說道:“姚老闆,說實話,今天晚上這趟子事兒可不好辦,你也應該看到了,這可不是一個邪穢,而是一羣,雖然我不知道它們圍着你家要幹什麼,但是也不難想象,這時間長了,對你們家的影響是非常嚴重的。”
我搖頭冷笑,真虧了這孔顧引在這個看上去都迫在眉睫了的時候,還在想辦法在苦主的身上坑錢呢。
過了一會兒,看來姚胖子那邊是許諾了一個讓孔顧引覺得十分滿意的報酬了,孔顧引這才嗯了一聲,說道:“我想想辦法吧,但是姚老闆,之前你兒子那攤子事兒的價格我們也得重新商量一下。”
孔顧引說完停了一會兒,看來姚胖子那邊可能覺得孔顧引這乘人之危的做法有點過分了,說了一些什麼。
孔顧引冷笑了一聲,道:“姚老闆,我就跟你實話實說了吧,你這攤子事兒現在可不是一般的麻煩,這不僅僅是除掉幾個牛鬼蛇神那麼簡單了,那姓周的小丫頭,現在也不知道從哪請了一個陰陽先生出來,現在如果想把這件事情料理乾淨,我要對付的可是一個會着各種手段的同行,這可比對付邪穢困難得多,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如果你不同意我的提議的話,那我也就放手不管了,這買賣實在太不划算了。”
說完,孔顧引就裝腔作勢的要掛電話了,結果姚胖子那邊頓時就着了急了,我隔着老遠都能聽到電話裡傳來了姚胖子嚷着“等等!等等!”的聲音。
孔顧引再次拿起電話,說道:“姚老闆,想明白了?”
這孔顧引簡直就是一個吸血鬼,這種無恥的做法,我那不靠譜的老叔可都做不出來,怎麼說我老叔也是相當有職業操守的,不管接的是什麼買賣,都是一口的價錢,就算之後發現這趟活兒遠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也不會臨時擡價的,而且碰到了真正需要幫助的人,就算對方只能出得起一塊錢,我老叔最後還是會接這趟子活兒的。
姚胖子那邊爲了保住自己的小命,最後肯定是會重新給孔顧引開出了一個相當豐厚的價格啊,孔顧引這才心滿意足的掛了電話,不過等到視線再次落到那羣陰兵的身上時,眉頭又重新皺了起來。
思索了一會兒,孔顧引便從那個愣頭青身上的包裡掏出了一面大號的八角形銅鏡,在我的這個位置裡,可以清楚的看到銅鏡的背面刻畫着一個五行八卦圖。
大多數的陰陽先生都有自己師門流傳下來的,獨有的看家本領和慣用的施法器具,就像死胖子楊天峰的那個木頭疙瘩,步無歸的筷子,我老叔的符咒陣法等等,看來這個孔顧引所擅長的,除了用怨穢施展一些邪門的手段,還有的就是這銅鏡了,之前他爲姚家佈置的護宅陣法用到的也是另一種樣式的銅鏡,從這一點上就可以看得出來。
當然像半天河那種學會了整部天衍寶鑑之人,就不會有這種說法了,只要是打天衍寶鑑延伸出來的手段,似乎這小子都很擅長。
緊接着,孔顧引又從包裡掏出了一個上面刻滿了符文的,如小孩兒胳膊粗細的大蜡燭,將蠟燭立在地上點着之後,自己便蹲在了蠟燭的後面,拿着鏡子,看樣子是在折射着蠟燭的火光。
我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施展這樣的手段,我心裡自然也是十分好奇的,沒想那蠟燭發出的微弱的火光,在那銅鏡的折射之下,竟然可以折射出一道金燦燦的光柱,雖然隔着將近五十米遠,還是像一盞大型的探照燈一樣,直接照進了那隻陰兵隊伍之中。
然後,非常奇妙的一件事情發生了,那些原本黑乎乎的人影,當穿過那道光柱的時候,在那一瞬間,就會現出了一副穿着古時候的軍隊號衣的樣子,每個人影的樣貌雖然都各不相同,但是一個個的都是滿身的鮮血,有的只有一條胳膊,有的滿身的刀傷,甚至還有沒有腦袋的,看來這鏡子折射出的光柱映射出來的,便是他們戰死沙場之時的模樣。
原來這東西就是一個類似照妖鏡的東西,可以一下子就能看出邪穢到底是由什麼變化出來的,但是光是這點,根本不足以搞定這些陰兵的。
這時候孔顧引驚訝的“咦”了一聲,臉色變得更加的難看了,而那個一直不說話的愣頭青這時候也開口了,對着孔顧引問道:“師父,這些到底是什麼變化來的啊?”原來這小子是孔顧引的徒弟。
“是一隻陰兵的隊伍。”孔顧引撇了撇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