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心翼翼的,輕輕的拉開了房門,儘量不發出來聲音,可是醫院的病房門一般都是朝內開的,所以只拉開一個門縫之後,我發現根本就沒有多少的視野。給?力?文?學?網
透過門縫,我看到走廊裡漆黑無比,不過好在我的眼睛可以看清楚這片黑暗,但是我感覺很奇怪,因爲我記着這條走廊都是聲控燈的啊,“咳、咳、咳”的聲音此時依舊如此明顯,怎麼可能一盞燈都沒有亮呢
深吸了一口氣,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了,真的就無法再控制住自己那傻x呼呼的好奇心了,慢慢的把門又拉開了一些,身體緊緊的靠着門框邊的牆壁,把腦袋探了出去
只見,一個乾瘦乾瘦的,穿着病號服的老頭子,身形佝僂,躬着身子背對着我,一步一步的往前挪着腳步,看似相當癡力的樣子,感情那“咳、咳、咳”的聲音,就是這個老頭子發出來的。
誒我去了,我頓時就大喘了口氣,看這樣子不就是一個普通的病號老頭子麼,但是他這大半夜在這裡走啥呢難到是丟了錢在這兒找呢這大半夜的,嚇死個人了啊。
我就這麼看着這個老頭子,他走的可是太慢了,我看着都替他着急,好一會兒的功夫才走到走廊的一邊盡頭,然後頓了頓,慢慢的轉過了身子,繼續弓着身子往回走,那奇怪的咳嗽聲一直沒繼續着沒停過。
慢慢的,他離我越來越近了,我漸漸的看清楚了這個老頭子的長相,一張枯瘦的臉,蠟黃蠟黃的,眼珠子渾渾濁濁的沒有一絲的精神氣兒,一頭雜亂的白髮也不知道多久沒有搭理過了,就那麼支棱在腦袋頂上
這個人,這個人我怎麼看着那麼眼熟呢仔細回想了一下,想起來這個人我好像在今天白天見過啊,雖然不認識,但是我知道就住在和我同一個樓層的病房裡,今天早上方敏陪我出去遛彎的時候在走廊裡碰到的,他的兒子用輪椅推着他不知道要去做什麼,這老傢伙還一直色迷迷的盯着方敏的胸部看呢,這個老色鬼,我印象太深刻了
我就這麼盯着他慢慢的一點點的靠近,然後路過我的面前,我感覺我這麼半夜的盯着人家看是挺尷尬的,便打了聲招呼問道:“老大爺,您這事幹嘛呢”
嘿,沒想到這老頭子根本就沒搭理我,只是微微愣了一下,似乎是用餘光瞟了我一眼,然後就繼續一邊“咳、咳、咳”,一邊往前走,一聲不吭啊。
他這麼一來,我一下子就上來我那年輕活潑又死皮賴臉的頑皮勁兒了,這大半夜的你給我嚇的夠嗆,現在我跟你打招呼你還不理我,我非膈應你一下不可了,就拉開門走了出去,這一到走廊裡,沒想到跟房間內的溫差還真挺大,凍得渾身一抖,不過也對,走廊那麼大,暖氣一定是達不到房間裡的那種效果的。
我就輕聲輕腳的慢慢的靠近了那個老頭子,當走到那個老頭子的身後的時候,擡起手突然在那老頭子的肩膀上一拍,笑嘻嘻的說道:“嘿,老大爺,丟錢包了”
被我這麼一拍一嚇唬,那個老頭子果然停住了腳步,但是全身上下竟然輕微的顫抖起來了,誒我艹,這一下我可慌了,不是這老頭有啥病,羊癲瘋,抽風,梅超風啥的讓我給嚇犯病了吧還是準備再抖一會兒就直接躺地上碰瓷兒了
我趕緊縮回我的手,往後挪了一步,有點害怕了,心想完了,自己這敗家腦袋也夠抽風的了,大半夜的不好好窩在上睡覺,頂着這凍人的涼氣跑這逗人家小老頭做什麼被訛上了也他媽活該了。
不過這老頭抖了一會兒慢慢的就停下了,然後還是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不過我是鬆了口氣,怎麼的看現在這情況他是不抽抽了,也沒躺地上訛我,我趕緊賠不是道:“大爺,對對不起啊,我跟您鬧着玩兒呢,您宰相肚子裡能撐船,大人不計小人過哈”
我本來打算再繼續多說點好話的,沒想到這老頭子此時卻慢慢的把腦袋給轉了過來,不一會的功夫就面對面的正對着我了,我也是立刻就呆愣住了,因爲這個老頭子的身子根本就沒有動,腦袋卻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個兒,然後他的臉也跟剛纔我看到的完全不一樣了,兩隻眼珠子里布滿了鮮紅鮮紅的血絲,整個兒突出了眼眶,左邊的嘴角裂開一直咧到了耳朵根子上,還在不停的往外淌着血
“我去你媽的”我嚇的一下子就大叫了一聲,不過可能是由於最近的一件又一件事我的意志力已經比以前堅定了很多,反應速度也是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竟然沒有嚇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反倒是下意識的擡起一腳就揣在了這個老頭子的後腰上了
可是我現在的身體狀況真是挺虛弱的,而且這老子的身子別看乾瘦乾瘦的,此時此刻竟然像灌了鉛一樣,死沉死沉的,而且還像石頭似的硬,我這一腳踹上去這老頭子非但一動不動,我還把腳脖子給扭着了,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好在我身子晃了半天,還是穩住了,不然我想接下來這老頭子非撲上來掐我這性感的小脖子不可了。
艹了,看來我肯定不是這老頭子的對手了,手裡也沒個傢伙事兒,唯一的出路好像就只剩下跑了,轉身就開始奔着走廊盡頭的樓梯跑,這是唯一的一條退路了,老叔告訴過我,碰到邪穢就跟碰到火災一樣,千萬不能坐電梯,肯定出事兒。
但是我歪了腳跑起來就跟隔壁家的吳老二似的,根本就跑不快,實在沒有辦法了,現在是危機時刻,也顧不得驚擾到無辜羣衆了,爲了保住自己小命,於是我一邊跑一邊大聲的喊:“着火了着火了”希望能把住在病房裡的病人和病人家屬都喊出來,人一多了陽氣自然也就稍微重一點了,希望可以藉此嚇退這個老頭子。
可是該死的是這病房裡的人一個個的都他媽不知道怎麼了,是集體耳朵聾了啊還是一齊睡死過去了啊聽到我的呼叫,竟然沒有一個人出來,甚至一丁點兒的動靜都沒有,四周圍一片死氣沉沉的,好像整個空間能活動的就只有我和那個不知道變成什麼了的老頭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