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濤朝我一伸大拇指,眼眉一挑,古怪的笑了笑:“剛哥,我越來越佩服你了,你真牛,出門必備冥錢,果然愛好和正常人不同。【”
韓濤沒心沒肺的笑着,好像想到什麼好笑的事情,這個傢伙難得這樣開玩笑,我白了他一眼,輕嘿了一聲:“你知道個屁,我們這些修道之人,那可是常常召請各地遊神的,誰知道什麼時候用得上,索性隨時準備一點,而且每過一地,還要給當地的遊神供奉,這些東西少不了的,這就是拜碼頭,誰摘掉什麼時候要請人家幫忙。”
看着已經漸漸熄去的火光,紙張燃燒的煙霧有些嗆人,何況這麼一間本來就不大的房間,我咳嗦了一聲,趕忙站起來去開窗戶,這才感覺舒服了一些,韓濤也呆不住,和我湊過來擠在窗口,正當我們呼吸着新鮮空氣的時候,房門突然被敲響,藉着傳來店主人的聲音:“兩位,你們幹什麼呢?怎麼從房間裡傳來這麼多煙?”
我身子一僵,和韓濤對望了一眼:“還愣着幹嘛,還不快將這些東西快收拾一下。”
三步並作兩步,我和韓濤一人一盆水,便已經收拾差不多了,韓濤便屁顛屁顛的去開門,這傢伙不知道爲什麼算是對苗族的姑娘感興趣,根本就不容我先過去,我也懶得理會他,也不怕韓濤鬧出什麼事情,畢竟這傢伙還不會幹出什麼齷蹉的事情。
“不好意思,春花姑娘,剛纔我們洗完澡抽了幾顆煙,這不是忘了開窗戶嗎,嘿嘿,進來坐坐呀
。”韓濤誕着一張臉,朝韋春花呵呵的笑。
可是這個理由夠蹩腳的,顯然不能讓人家韋春花相信,疑惑的將目光在房間裡掃了一眼:“抽菸,就你們兩個,你們是煙筒還是咋地,抽幾口就這麼多煙。”
不過好在已經收拾了,韋春花並沒有看出什麼,遲疑了一下,也就笑着說了一句,便轉身離開了,韓濤還殷勤的和人家說話,只是那韋春花隨便應付了兩句,直到看不到人影,韓濤才怏怏的關上門,有點失望的回到屋裡。
“韓濤,你該不會對這老闆娘一見鍾情了吧?”我嘲弄着看着韓濤,這也太快了吧,要說逗弄着玩還能理解,要說一見鍾情可是有點那啥了。
聽着我的嘲弄,韓濤撇了撇嘴,無聊的躺在牀上,砸吧了砸吧嘴:“剛哥,我說了你可別笑話我,其實我倒不是喜歡這個韋春花,你不知道,我很小的時候,在電視上就看到苗族的姑娘,那時候我就以爲苗族的姑娘個頂個的都是很漂亮的,夢裡頭都是沒有一個醜的,那時候就在想呀,我要是能娶一個苗族的姑娘當老婆該多好呀,後來慢慢長大了,但是這個念頭倒是一直沒有丟掉,即便是再後來,知道自己這只是個不切實際的想法,也就始終藏在心裡了。”
韓濤說的很深沉,那摸樣就像是一個情種,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我也收起嘲弄之心,沉吟了一下,尷尬道:“韓濤,平常看你吊兒郎當的,沒想到你也有曾經的夢想呀,一個念頭能埋藏這麼多年不褪色,不容易呀,對了,那時候你多大?”
也不知道爲什麼,就忽然想起了問這個問題,其實當時沒有想別的,哪知道韓濤輕嘆了口氣:“好像是七八歲的摸樣吧,那時候我爸媽都還在呢。”
我一下子就石化了,七八歲的摸樣,那時候就想娶媳婦了,我看着韓濤,簡直莫名的的崇拜,臉上抽了幾下,嘿嘿的乾笑道:“韓濤,我現在才發現,原來你是個人才呀,七八歲你就想娶媳婦了,我簡直太佩服你了,看來這一次跑貴州來,那是給你創造機會了。”
一想到七八歲的小屁孩,那時候在農村的小孩,夏天的時候還光着屁股呢,想到光屁股的小孩金博然惦記着娶媳婦,我就是在忍不住了,不由得哈哈大笑,惹的韓濤一陣子羞惱,爬起來和我笑鬧了一陣子,最後躺在牀上一起大笑,回憶起小時候的快樂,畢竟那是人生最重要的時光
。
呆了一會兒,看看外面已經快天黑了,我摸了摸肚子笑道:“咱們要不先出去吃點東西吧,這都天黑了,反正總是要等消息。”
韓濤自然不反對,兩個人便溜達着走了出去,和店主人說了一聲,便出了門,離着店子也不過幾百米,哪裡就有一條小吃街,各色小吃很多,像是什麼腸旺面,豆腐圓子,牛肉粉,絲娃娃,春捲,烤肉等等,老遠就有香味傳來,吸引着我和韓濤走過去。
此時已經是華燈初上的時分,小吃街上已經人來人往,相當的熱鬧,看看這個,聞聞那個,結果越發的飢餓,韓濤拉着我指了指那牛肉粉,一臉的饞樣,舔了舔嘴脣道:“剛哥,要不咱去嘗一嘗那牛肉粉,聽說這可是貴陽的著名小吃呢。”
我吃什麼也無所謂,什麼都好吃,反正現在餓得慌,於是便隨便找了一家做牛肉粉的,韓濤便吆喝着:“老闆,給來兩碗牛肉粉。”
“一碗加一個豆腐果,多來點油辣子。”我笑着接口,弄得韓濤古怪的看着我:“行呀,剛哥,你懂得不少呀。”
很快牛肉粉就上來了,是素粉,本地人多愛吃這東西,裡面一顆豆腐果,像是一顆明珠一樣,滿滿的那麼多的辣油,看上去就讓人食慾大震,不過隨着韓濤的一句話,我們可就成了衆人煩惡:“老闆,給我多加點蒜苗。”
韓濤大大咧咧的道,甩開腮幫子,大口大口的吃着牛肉粉,雖然辣的滿頭大汗,但是吃的很過癮,卻不曉得他是那裡得罪了老闆,老闆端着一小碟蒜苗走了過來,可沒給韓濤好臉子,‘砰’的將小碟子砸在桌子上,將韓濤的嚇了一跳。
看着老闆轉身走了,韓濤莫名其妙的撓了撓頭,啐了一口:“神經病呀,我***招誰惹誰了。”
我一聲輕笑,輕斥韓濤道:“別廢話了,這可都怪你,你這是活該,這裡是貴州,很多苗族人呢,還有很多民族,你也不打聽一下他們有啥忌諱就亂說話,人家沒揍你一頓就不錯了,還不知足,還在這瞎咧咧啥呢,吃你的牛肉粉吧。”
“不是,剛哥,我啥也沒說呀,你倒是說說我說啥了。”韓濤莫名其妙的看着我,是在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啥錯誤,好像真的沒說話吧。
我指了指那個小碟子:“你剛纔說要啥東西呢
。”
“蒜苗呀,我就說了一句,給我多來點蒜苗,我就愛吃這東西,難道這也犯罪呀。”韓濤苦着一張臉,還是不明白這蒜苗犯啥忌諱。
搖了搖頭,我輕吁了一聲:“說你不懂吧,以後有時間多,苗族的人很在乎的,他們最忌諱別人說苗子這個詞,比如說蒜苗,秧苗,菜苗什麼的,都不能這麼叫,要叫蒜秧,菜秧,不然的話,他們會以爲你是故意諷刺他們,別說不給你好臉子,就是揍你一頓也不稀奇,而且到一些人跡罕至的村落,一旦出動了他們的忌諱,說不定就會招惹了什麼巫師呀什麼的,所以在少數民族這裡,說話都要注意點,儘量的多瞭解一下他們的民族習慣,不然很容易闖禍的。”
聽着我的話,韓濤鬱悶了,悶悶的扒了一口牛肉粉,辣的嘶嘶哈哈的,嘆了口氣:“誰知道好友這麼多講究,這地方真是古怪呀。”
我正要說話,忽然感覺心裡悸動了一下,是哪隻蠱蟲,宋姐爲我留下的子母蠱的那隻母蠱,一想到宋姐我心裡就一陣默然,不過母蠱的悸動,我明白這是因爲周圍不遠處,一定有一個蠱蟲師,在雲貴這地方,蠱蟲師可是很神秘的,也說不定在哪裡就會遇上,好在不會對一般人動手。
我體內的這支蠱蟲很特別,感應到近處有其他異種蠱蟲,這是在發警告,就像是很多動物宣佈這是我的地盤一樣,不容許別的蠱蟲侵擾,否則一旦靠近,不停阻止,這些蠱蟲之間就會發生激鬥,不過一般蠱蟲師都會壓制蠱蟲,不會讓他們隨便激斗的,但是我可不同,體內的這支母蠱根本就不是我煉製的,我根本就控制不了,一切都只能靠他自主。
臉色變了變,我儘量的凝聚靈氣壓制着母蠱,不讓他衝出體內,我已經感覺到不遠處一道目光朝我望過來,那是一箇中年人,看上去倒是不像壞人,而且也沒有明顯的惡意嗎,只是望着我有些詫異罷了,我要是不壓制下去母蠱,只怕便會是一場莫名其妙的爭鬥,這可不是我想要的。
可惜哪位蠱蟲師顯然不知道我的難處,遲疑了一下,竟然筆直的朝我走來,我心裡只有苦笑,凝聚着靈氣,將母蠱壓制在體內,傳過一道神念,安慰母蠱,生怕母蠱惹麻煩,不過還好,這支母蠱在我的神唸的安撫下,畢竟是蟄伏起來,並沒有衝出體外,去和別的蠱蟲大戰一場,我才鬆了口氣,就已經看到那人已經朝我走了過來,眨眼間就到了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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