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隻奇怪的小蟲子,雖然在黑夜裡,但是因爲是黃色的原因,我能看得清楚,小蟲子頭生一雙觸角,背有四翼,飛翔時有輕微的聲音傳來,最奇特的是嘴角有一個針管狀的嘴巴,不斷地試圖攻擊我,笛聲並不能影響到小蟲子,所以我也無奈的只能將笛子當做棍子去擊打小蟲子,不過幾次之後,我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地方,就是我每一次用笛子揮出去的時候,不等我笛子到了,小蟲子就已經先行退開,爲了驗證這個事實,我將笛子舉在胸前,卻並不揮出,果然小蟲子到了近前不用我去打,便自行頓住,猶豫了一會,便只能繞到我身後。
只是就算是繞到身後,只要飛到一定的距離卻有停下來不敢靠近,我便猜測是因爲笛子的原因,再或者就是懷中的,不管是哪一樣,最少我是安全的,既然小蟲子對我構不成威脅,我便將眼光落在韓濤那邊,此時韓濤正拼命地揮舞着長槍,不住擊打着小蟲子,針對他的小蟲子幾乎和鐵打的一樣,不住與長槍相撞,發出叮叮的聲音。
我微微遲疑,便縱身落在韓濤面前,果然我一靠近,那小蟲子便止步於我們跟前,終於讓韓濤有了喘息了機會,望着我苦笑不已:“這是什麼蟲子,和鐵打的一樣,刀削不死,火燒不滅的。”
在我的護衛下,我們朝葉老伯靠過去,相比我們,葉老伯卻是輕鬆得多,只是哨音響起,那邊就不敢有小蟲子靠過去,等和葉老伯會合之後,卻聽葉老伯吐了口氣:“我還爲你們擔心呢,不想你手中多個笛子竟然讓這些蠱蟲不敢靠過來。”
縱目望向場中,此時催鼓人和泥人正鬥得不亦樂乎,自然泥人是不畏懼蠱蟲的,絲毫不在意蠱蟲的叮咬,也咬不下什麼東西,泥人的身軀在法術的催動下,和鋼鐵一般強硬,任憑蠱蟲如何衝擊,也不見能損傷泥人一絲一毫,不過那面鼓卻對泥人有威脅,每一次揮擊,泥人都不敢硬碰,只能避開那面鼓,此消彼長,泥人反而落了下風。
此時消停下來,我才注意到那面鼓,一面小鼓不過只有人頭大小,其實說是人頭,卻是有原因的,那面小鼓卻是真的如人頭一樣,鼓面上如一張人臉,有鼻子有眼,眼珠子都還會隨着小鼓的揮動而轉動,那張嘴巴也會不住變換表情,儼然是一個人的摸樣。
身邊的葉老伯臉色陰沉,望着場中的催鼓人咬牙切齒,半晌,恨恨的道:“果然是人面鼓,這些混蛋已經喪心病狂了,多讓他們活一天就多害一些人。”
“人面鼓”我怔了怔,不覺失聲喊了出來,不知道這所謂的人面鼓是什麼東西,但是聽到名字,在看看那麪人面鼓,卻有種不好的,莫不成還能是用人的臉皮製成的。
結果只是話音落下,葉老伯就幫我證實了我的猜想,耳聽葉老伯憤憤的道:“這人面鼓自古便有之,傳與商周之時,本是巫術的一種,傳說是在人活着的時候,將人的臉皮剝下來,然後封成一面鼓,將那人的魂魄封印在其中,魂魄因爲肉身慘死,有強大的怨念,而成爲惡鬼,但是封在鼓中不能出來,於是怨念越來越重,偏偏力量不能散發於外,便會產生一些神秘的力量,比如奪人魂魄,更有的能催發陰雷,還有的就如這面鼓,能讓人血管炸裂,更有神通。”
聽到葉老伯的話,我們當時就臉色大變,望向催鼓人手中的那面小鼓,那張人皮鼓面上的一雙眼睛,正幽幽的望向我們,目光中不是迸射着怨恨,看得我們心裡直發毛,全身冰冷,這也太殘忍了吧,那張嘴巴還不住的發出嗚咽聲,我們的心隨着那一聲聲的嗚咽而顫動。
正心中震盪着,卻忽然聽到葉老伯驚聲叫道:“不好。”
待我們擡眼望去,卻正看到那泥人被人面鼓砸中,一團黑煙子鼓中衝出,將泥人掀了個跟頭,身上的光芒瞬間黯淡下去,眼看着催鼓人正舉起人面鼓就要砸下,那泥人嗚咽不停,卻是甚爲危險,而此時葉老伯竟然衝了出去,口中哨聲響起,無數蛇蟲從地下鑽出來,如一層黑潮一般向催鼓人涌去。
我心中一驚,眼看着那幾只蠱蟲衝向理我稍微遠一點的李紅玲和高鬆二人,這一刻哪還敢遲疑,幾乎是下意識地將笛子掄出,一直藏在身體之中卻再次是衝出,一團黑煙凝成人形,一下子捲住那幾只蠱蟲,而我的笛子也已經砸到,女鬼一卷,將幾隻蠱蟲卷的暈了方向,然後閃到一邊,這一折騰,有兩隻蠱蟲來不及躲避,被笛子砸個正着,耳聽兩聲噝噝響聲,兩隻蠱蟲化作一團紅光爆開。
正要再去砸另外兩隻,卻忽然聽催鼓人一聲怒吼,另外兩隻蠱蟲卻往回衝去,瞬間沒入催鼓人體內,不復出現,而手中的人面鼓卻在此時砰的一聲輕響,我感覺心臟猛地一震,一瞬間收縮,喉嚨一甜,忍不住一口鮮血噴出,不光是我,韓濤李紅玲與高鬆也是如此。
一時間臉色大變,不敢大意,趕忙將笛子湊到嘴邊,一聲撕裂一般的聲響傳出,待鼓聲再次響起,纔沒有感覺那般難受,身邊不遠處的女鬼哀嚎一聲,化作一片濃煙沒入我的體內,一股陰氣衝入識海之中,剎那間,神眼便在此時張開,如潮水一般的神念包圍了周圍,神眼所見,那人面鼓中有一個厲鬼在嚎叫,有怨氣衝出,直撲葉老伯而來。
稍遠一點,有一隻蠱蟲虎視眈眈,這一刻我無比清明,心念轉動,忽然低喝一聲:“韓濤,保護紅玲和高鬆,我去幫葉老伯。”
不待韓濤應聲,我一邊吹響笛子,一邊朝催鼓人衝去,只是我不曾注意,此時的笛子上有一蓬隱隱的白光迸射,而笛聲更是衝起,在虛空中與鼓聲相撞,竟然發出啵的一聲,哪一齣虛空竟如一波水紋盪漾,驚得本來幾乎已經將人面鼓砸在泥人頭頂的催鼓人,豁然擡頭,抓着人面鼓毫不遲疑的朝後退去,一臉的驚容,驚異不定的向我望來。
笛聲撕裂,確實真的很難聽,不過這不是根本,此時此刻我被白光包裹,遠遠地蠱蟲有所感,便已經遠遠躲開,不用催鼓人呼喚,便自行沒入催鼓人體內,就連泥人也低吼了一聲,飛身而起,拔腿便往遠處跑去,不敢稍事其纓。
那催鼓人略微一猶豫,眼見我已經衝過來,竟然在喉間發出一聲怒喝,然後轉身朝園區奔去,其速甚快,不待我們反應過來,便已經沒入黑暗之中,再也不見了蹤影,這一切不過眨眼的事情,我都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催鼓人便已經不見了。
“混蛋,哪裡走。”葉老伯怒吼一聲,便欲奮起而追,但是追出幾步卻有頓住身形,終究一聲輕嘆,將目光落在我身上。
看着催鼓人離去,我一時間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神念在我的催動下,一瞬間朝催鼓人沒去的方向探去,幾十米外的玉米地裡,催鼓人正貓着腰朝遠處竄去,神念追至,轟然壓向催鼓人,催鼓人一聲怒吼,雙眼神光一閃,一道神念衝起,虛空中與我的神念撞在一起,兩道神念相撞之時,整個世界發出轟的一聲,然後世界轟隆作響,再無其他。
啊的一聲慘叫,神念如潮水一般退回,我一下子從那種神奇的境界中退了回來,感覺頭疼欲裂,只是這一刻我除了腦海中嗡嗡作響的聲音,就再也聽不到別的。
砰的一聲,我剛剛護符了神智,聽到的第一個聲音卻是一聲槍響,再然後遠處傳來一聲慘叫,便再也沒有了聲音,待我驚疑不定的朝槍響的聲音方向望去,卻是高鬆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己舉起的手,手中握着槍,見大家都望向他,高鬆臉色一變,吃吃的道:“我我也不知道咋就開了槍。”
沒有人多問他一句話,韓濤收回目光,手中長槍一緊,縱身朝催鼓人的方向追去,剛纔慘叫聲傳來,想必是催鼓人捱了一槍,既然如此,韓濤此時就只有一個想法,趁你病要你命,既然是敵人便要殺掉,身形縱躍之間,忽然摸出一個圓筒,不知是何物,微微一抖,便傳來砰的一聲,一蓬黑色的針射出,籠罩了那一片的範圍。
緊接着,手中長槍刺出,正是慘叫聲傳來的地方,催鼓人的藏身之所,身形不落,便感覺一槍刺空,一隻腳才落地,卻改刺爲掃,嘩啦啦削斷一片玉米杆,可惜哪裡已經空無一人,除了地上的一灘血,催鼓人已經不知何時了,再也找不到。
哎呀一聲悶哼,卻是李紅玲鬆開了高鬆,毫無防備的高鬆一個跟頭摔在地上,李紅玲如小鳥一般撲到我的身邊,扶住頭疼欲裂的我,緊咬着櫻脣,眼中含着水霧關切的道:“剛哥,你這是怎麼了”
我呻吟了一聲,輕輕搖了搖頭,表示並沒有事情,但是腦袋像是要炸開一樣,難過的要死,彷彿無數根針在同時扎着腦袋,想要寬慰李紅玲,卻是在沒心力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