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守義和白守信雖時常上山砍柴,但實則白守義最是懼怕毒蟲蛇蟻的,又因白守義時被蛇咬過,心底便有了陰影,可他又想砍柴掙錢幫家裡分擔一些,這才壓着心底的恐懼上山砍柴。
沈氏心中自是奇怪的,暮雲深面上依舊平和,他溫聲道:“興許是突然來了興致,嬸放心,我會照顧好守義的。”
沈氏心中雖有不放心,可是這打獵的本事也的確是個吃飯的手藝,她細想之下,倒是沒有拒絕,只是覺着太麻煩暮雲深。
沈氏笑了笑道:“我咋會不相信你?我只是怕守義那沒個規矩,給你添麻煩……”
暮雲深搖頭:“守義聰明,咋會給我添麻煩。
既然知道白守義同暮雲深在一起,沈氏心中還是放心的,沈氏還特意囑咐暮雲深,若是白守義不聽話就讓他回來她好教訓他。
暮雲深只笑着搖搖頭,了會兒話,暮雲深也要離開了,沈氏本要留暮雲深在家裡吃晌午飯,暮雲深只道白守義還等着他,便拒絕了。
沈氏又囑咐幾句,讓暮雲深哈好教訓白守義,暮雲深也都一一應下了。
沈氏剛從鎮上回來,身上有些乏累,便讓白錦去送送暮雲深。
二人出了院,又走了兩步,便見白錦緊盯着暮雲深問道:“守義發生了啥事?”
白錦是不相信白守義會突然來了興致去學打獵的,這段時日,白守義一心想着要替爹孃分擔,白錦心疼爹孃,也心疼白守義,不貴哦既然白守義有這份孝心,她自然不好阻止。
白錦只想着自己多繡一些繡品,等攢夠了錢,今年秋天,白守義就可以去學堂。
暮雲深見白錦秀眉蹙着,一臉的擔心,就知依着白錦的聰明,定是騙不了她的,再者,暮雲深也不打算騙白錦。
他抿了抿嘴,溫聲道;“守義賣柴時同鎮上的人起了衝突,跟人打架了……”
白錦面色瞬間就白了,她心中一急,一把抓住暮雲深的手焦急問道:“守義捱了打?嚴重嗎?他有沒有事情?我,我要去看看他!”
她就知道白守義年紀那麼,一個人去鎮上賣柴一定會吃虧的!她該跟着的!該跟着白守義的!
一時間,白錦滿心的愧疚和擔心,就連男女之防都忘記了,雙手緊緊握着暮雲深的手,嬌豔的面容上滿是緊張和擔憂。
“放心,他沒事,也不嚴重。”暮雲深就知道白錦會擔心,他不想告訴白錦,可是他又不想騙她,只能柔聲安撫。
“錦兒,你放心,守義真的不嚴重,他的傷我看過,只是一些皮外傷,我也爲他上過藥了,等晚些時候,我會再去請郎中爲守義看看,你先別擔心。”
暮雲深的聲音低沉而又溫柔,幾句話,倒是真的安撫了白錦焦急擔憂的心。
她白着臉又反覆新聞看幾句,得到暮雲深的肯定回答,情緒這才平和下來。
緊接着,白錦的心中便是深深的自責。
“我不該讓守義一個人去鎮上的,我該跟着他的……”白錦低聲喃喃着,恨不得自己替白守義去捱打。
暮雲深深邃雙眸幽幽的看着白錦,眼底閃過疼惜之色,他反握住白錦的手,柔聲安撫道;“錦兒,你不該這麼想的,守義不是孩,他也有自己的想法和自己想做的事情。”
頓了頓,暮雲深接着道:“你是他的姐姐,不能保護他一生的,讓他去外面歷練歷練,也能懂得外面討生活不是那麼容易,讓他懂得會收斂自己,這樣也是好事啊。”
白錦聽後,果然是平靜下來。
暮雲深得對,白錦這也是關心則亂,只是她沒有想到,暮雲深這樣一個粗曠的男人,竟然能出這麼細膩的道理。
她有些驚異的看着暮雲深,只見暮雲深對着她溫柔一笑,柔聲道:“吃虧多了,自然也就懂得這些了。”
一瞬間,白錦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是咋了,就突然抽痛了一下。
暮雲深的身世,大邱村的很多人都是知道的,白錦雖然從未細問過暮雲深這些事情,可是想來,暮雲深以前定是受過不少委屈吧。
“我會照顧好守義的。”暮雲深垂眸看着白錦,再次道。
白錦點點頭,她自是相信暮雲深的,情緒緩和下來,思緒也就清明一些,這時,白錦才發覺自己的雙手被暮雲深緊緊的握在手中。
瞬間,白錦雙頰緋紅,雙手用力掙脫開,腳下退後兩步,身體一側,不敢再看暮雲深的臉。
“……謝謝你幫我照顧守義。”尷尬一瞬,白錦低聲感激道。
暮雲深望着空蕩蕩的雙手,心頭一震失落,他苦笑一聲道:“錦兒,你謝啥,我是將守義看做親弟弟的。”
白錦咬了咬脣,玩微微點頭;“不管如何,還是要謝謝你的。”
暮雲深笑了笑,他忽然想到啥,便溫聲道;“錦兒你要是謝我,就將答應給我做的新衣裳做了吧。”
白錦神色羞赧,聽了暮雲深的話倒是沒有啥,而是輕輕嗯了一聲。
暮雲深笑了笑。
白守義在鎮上捱打的事情算是就這麼給瞞了過去,當晚,暮雲深果真去找了郎中來爲白守義看傷。
白守義人,卻也是個聰明的,他受的的確是皮外傷,沒有吃了什麼大虧。
可即使如此,暮雲深也不能讓白守義這虧白吃。
第二日,暮雲深鎮上辦事時,親自去了白守義賣柴的地方,陳九和王三兩個人很快就找到那幾個找事的人,將那幾人狠狠教訓了一頓,也算是給白守義出了氣。
等白守義傷勢好轉一些回了家,見了白錦後,白守義就將暮雲深幫他報仇的事情告訴了白錦。
“姐,暮大哥可真是是厲害!聽那幾個找事的人見着暮大哥就直接給嚇的跪在地上求饒呢!”白守義一臉興奮的着。
白錦白了白守義一眼,手上卻依舊仔細輕柔的爲白守義上藥。
“日後還敢逞嘴皮麼?”白錦瞥了白守義一眼,滿眼心疼,卻板着臉斥了一聲。
白守義嘿嘿笑了笑:“不敢了,姐你放心,日後我心着些,不會在這麼衝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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