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錦神色有些羞赧,卻也笑起來。
之後的幾天,太師府內依舊幾位忙碌,尤其是暮雲深,白錦同他也是好幾日才見上一面。
這一日,白錦剛起身收拾完,便聽到院外傳來一些嘈雜聲。
她打開屋門出去,忽然就見不少人朝着她的院子走來。
那當先的不是沈氏和白高忠又是誰?
乍然見到沈氏和白高忠,白錦神色一陣激動,緊接着,白錦就見跟在沈氏身後的還有白守義兄弟三人,不止他們,跟在最後面的還有趙英和李氏等人。
見到他們,白錦神色既震驚又驚喜,沈氏和白高忠見到白錦,亦是一臉喜悅,叫道;“錦兒”
“姐!”
白守義兄弟三人亦是一臉興奮喜悅的朝着白錦跑來,撲到白錦身上。
趙英和李氏也來到白錦身邊,趙英拉着白錦的手,激動道;“阿錦,我們終於見面了!”
白錦沒有想到,她能見到家人還有英子她們,簡直太過驚喜。
這時,就見暮雲深和張秀娥走來,張秀娥笑着道:“錦兒,你和雲深成親的大日子,家裡人不在怎能行?其實前些時日我和雲深便已經商量好了。”
他們是想給白錦一個驚喜的,這才快馬加鞭的將沈氏等人給迎接到了京城。
“爹,娘……”白錦拉着沈氏和白高忠的手,激動不已。
沈氏笑着道;“錦兒,你和雲深的事情,親家母都跟我說了,你心中莫要害怕,之後的日子有爹孃陪着你呢。”
沈氏是打心眼裡高興,她和白高忠回去後,本就想着爲白錦和暮雲深張羅親事,而今知曉太師府親自爲白錦和暮雲深張羅親事,他們沒有不悅,反而是感動高興。
白錦高興的的點頭。
白守信拉着白錦的手,高聲叫道;“姐你和雲深大哥要成親了麼?那雲深大哥日後就是我們的姐夫了?”
白錦面頰微熱,一旁的白守義拍了一下白守信的頭道:“廢話,暮大哥娶了姐姐,自然就是咱們的姐夫了。”
白守信高興道;“雲深大哥成了姐夫,那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日後雲深大哥上山打獵時,可要帶着我!”
白守信年紀最小,也是貪玩的年紀。
衆人聽了白守信的話,都笑起來。
暮雲深直接將白守信給抱起來,笑着道:“好,日後姐夫上山打獵就帶着你!”
一時間,衆人笑鬧成一團,好不熱鬧。
因爲沈氏和白高忠等人的到來,太師府內一時間便熱鬧起來。
在臨近白錦和暮雲深成親的日子,張秀娥和高淵的大子和三子也回了太師府。
太師府的大公子白錦等人見過,但是這位雲遊四海的三公子,他們卻是第一次見,一時間,太師府內更爲熱鬧了。
因爲白錦和暮雲深就要成親了,是以他們二人在成親前三日是不能見面的。
這幾日,便由趙英一直陪着白錦。
趙英拉着白錦的手,笑着道;“阿錦,真是沒有想到,你和雲深這麼快就要成親了,而且還是在京城。”
白錦也未曾想到她和暮雲深會在京城成親。
“阿錦,恭喜你啊。”趙英緊握着白錦的手,眸光清亮,低聲緩緩道:“阿錦,你一定會很幸福的。”
白錦心底暖暖的,她同樣握着趙英的手,望着趙英笑着道:“英子也是,我聽阿珠她們說,你和成貴成親後,二人很是恩愛,每日如膠似漆,是也不是?”
此時的趙英已然梳起了婦人頭,沒有了之前的青澀,倒是多了幾分溫柔賢淑。
趙英面頰一紅,神色羞赧的低下頭去,嗔道:“你莫要聽阿珠那小妮子胡說八道。”
白錦揚眉,笑着道:“是胡說八道面忙?難道那賈成貴對我們英子不好?若是如此,回去後,我定好好問問他……”
不待白錦說完,就見趙英面頰更紅,擡眼嗔了一眼白錦,道;“阿錦!”
白錦抿脣一笑道;“怎麼了?”
趙英神色羞赧,無奈道;“明明是你成親,怎地又說道我的身上?”
“因爲英子過好了,我心中才高興啊。”白錦溫聲道。
今生的趙英已然擺脫了前世那般悽慘結局,她沒有被賣到大山裡,也沒有被周家折磨的消磨了生活的意志。
如今的趙英母女幾人擺脫周家,在縣裡落了腳,更重要的是,如今趙英嫁的如意郎君,且賈成貴和賈家對趙英很好。
如今趙英一家已然不在縣裡的醋坊落腳,她們一家人已然住進了賈家,趙英母女幾人終於有了家。
趙英眼眶一紅,握着白錦的手更緊,聲音有些哽咽的說道:“阿錦,謝謝你。”
謝謝你對我這麼好,對我們一家都這麼好,謝謝你在我最苦難,最無助的時候幫助我,謝謝你阿錦。
這些話,趙英雖未說出口,可她們姐妹二人只對視一眼,二人極爲默契的知曉對方的意思。
白錦笑了笑,溫聲道:“謝什麼,我們是姐妹啊。”
趙英搖了搖頭,她緊握着白錦的手,神色誠摯而又虔誠道;“不,我們是親人,我們是一輩子的親人。”
白錦笑着點頭道:“是,我們是親人。”
是一輩子的親人。
“所以,阿錦你一定會幸福的,我會祈禱上天,祈禱錦兒此一生都可幸福安康。”趙英溫聲道。
……
時間過的極快,尤其是這種有了日子的時間,過的更快。
轉瞬已然到了白錦和暮雲深成親的日子。
前一晚白錦因第二日要成親了是以有些睡不着,趙英便陪着白錦說了一晚上的話,到了翌日臨晨白錦和趙英才眯了眯眼。
這不,天堪堪大亮,將近卯時,已經有人來敲門了。
緊接着,便見張秀娥和沈氏,還有太師府特意請來的喜娘進了屋內,她們三人分工,有的爲白錦穿嫁衣,有的爲白錦梳頭,有的人爲白錦上妝。
總之,一切事情白錦都不比做,只要安心當一個新娘子便好。
這新娘妝講究極多,第一步便是沐浴,之後擦頭髮,靜面,之後纔是上妝。
靜面既是成親的一個重要習俗和步驟,也俗稱開面,喜娘拿着細膩的線一點一點爲新娘子開面。
女子一生只開面一次,預示着新娘子即將成爲人婦,而喜娘來爲新娘開面則預示着新娘子成親後的日子美美滿滿。
喜娘爲白錦開面,而沈氏則拿着梳子慢慢的爲白錦梳頭髮。
這梳頭髮也極爲講究,新娘子的頭髮一般都是新娘子幾位親近且婚姻美滿的人爲止梳頭,一般都是母親,或者姐妹。
白錦的頭髮黑且密,一頭烏髮全部披散下來,如瀑一般順滑美麗。
沈氏拿着梳子緩緩爲白錦梳着頭髮,面容上滿是笑容和慈愛。
“一梳梳到頭,富貴不用愁”
“二梳梳到頭,多子又無憂”
“三梳梳到頭,多子又多壽”
“再梳梳到尾,舉案又齊眉。”
“二梳梳到尾,比翼又雙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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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梳梳到尾,永結同心佩。”
“有頭又有尾,此生共富貴。”
喜慶的屋內響起沈氏低且溫柔慈愛的聲音。
這是一個母親對即將出嫁女兒的祝福,已是成親前最重要的過程和規矩。
母親爲新娘梳了頭髮,將祝福送給新娘子,成親後,新娘子此一生婚姻妹妹幸福,無憂富貴。
沈氏梳完了頭髮,喜娘也爲白錦開了面。
“呦,咱們的新娘子可真是這世上最爲漂亮的新娘子嘍。”
隨着喜娘話落,她身體一側,白錦擡頭,就見銅鏡內出現一張白嫩細膩的嬌豔容顏。
此時的白錦容顏未施粉黛,卻如出水芙蓉一般清麗婉約,讓人移不開眼睛。
沈氏和張秀娥等人也看向銅鏡內的白錦,都不禁感嘆道;“果然美,我們的錦兒這可謂是這世上最美麗的新娘了了。”
白錦面頰微紅,未施胭脂,卻比抹了胭脂還要緋紅嬌俏。
“新娘子臉紅了,這容貌更是美的讓人動心啊。”喜娘笑着道。
白錦赧然的低下頭去,接下來便要上妝了。
喜娘乃是京城內最好的喜娘,這上的新娘妝亦是漂亮的。
只見喜娘動作迅速卻又仔細的爲白錦上妝,沈氏和張秀娥二人則爲白錦梳着新娘髮髻。
約莫一個時辰後,喜娘停下手中動作,她望着白錦目中滿是驚豔,且有極爲滿意的點點頭,笑着道:“新娘子不上妝美的讓人動心,這上了妝簡直美的讓人神魂顛倒啊。”
說着,喜娘身體一側,白錦便見到銅鏡內一張嬌豔如牡丹花一般的容顏。
皮膚白皙柔嫩,柳眉,瓊鼻,櫻桃脣,銅鏡內的白錦,因上了妝容整個人便如那豔麗的牡丹花,美豔,嬌豔,讓人忍不住想要採擷又怕驚了花兒的芬芳。
所謂美人如花隔雲端,正所謂是。
見到銅鏡內的容顏,不僅喜娘滿目驚豔,就連張秀娥和沈氏等人目中也滿是驚豔。
沈氏更是忍不住紅了眼睛,感嘆般的說道;“我們家的錦兒長大了。”
閨女長大如花一般的嬌豔美麗,當孃的心中自是歡喜的。
張秀娥也跟着紅了眼睛,嘆道;“錦兒長得真美,親家母,這都是你的功勞啊,有女莫若母啊。”
沈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白錦望着銅鏡內嬌豔攝人的容顏,紅脣微彎,她也未曾想到,自己的容顏竟也是如此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