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高忠話一落下,只見屋內幾人的面色頓時就變了。
“老三。”白高文皺眉盯着白高忠道:“你咋就想不清楚呢?我們纔是親兄弟!”
白高忠冷冷看着白高文,不知道想到啥,眼底閃過一絲憤怒和鄙夷,哼了聲道:“我可沒有像是這般的大哥!”
白高文一張臉頓時染煞怒意,張口就要罵人,卻被身邊的人給攔住。
“三弟,其實你大哥這麼做也是爲了你好啊。”錢氏攔着白高文,一張圓盤臉帶着溫和的笑意看着白高忠和沈氏。
從進門後,白高忠夫妻還有白錦便看到了坐在白高文身邊的錢氏。
白高文和錢氏的的事情,前段時間在村裡鬧的挺大,白家三房的人就是不想知道,也從馮氏那裡知道了個大概。
“三弟,三弟妹,你們興許還不認識我吧,我就是你大哥新娶進門的大嫂。”錢氏臉上帶着親切的笑容,溫和道:“三弟,三弟妹你們想啊,你們有一手的好釀醋手藝,若是讓外人看見,那還不得讓別人學了手藝去?”
完,錢氏又推了推身邊的白高文,繼續笑着道:“可是讓你們大哥就不一樣了,你們大哥不會偷學你們的手藝,還能幫着你們賣醋,宣傳醋的招牌,這不是一舉兩得的好事嗎?”
白高文聽着錢氏的話,連忙點頭,嘴裡着外人終究是外人,他這個做大哥的纔會真心幫着白家三房之類的話。
白老漢和王氏本是看不上錢氏的,嫌錢氏是一個寡婦,還是個命硬剋夫的寡婦,可是耐不住錢氏會話,不過幾天,白老漢和王氏對錢氏就很是滿意。
現在聽着錢氏的話,白老漢和王氏只覺着這話心裡聽着舒坦,臉上也露出笑容。
這邊,錢氏還在着話,她道:“三弟和三弟妹菩薩心腸,你們可憐那趙英姐妹,給她們幾個錢便是,何必將自家的醋給他們賣呢,要是那一天,她們姐妹偷學了你們的手藝,反而自己釀醋賣醋,那你們不就是幫了一隻白眼狼嗎?”
若是不瞭解情況的外人,聽着錢氏的話,只覺她的話還是挺在理的。
可若是細細想下去,錢氏這話裡話外的,不就是用冠冕堂皇的理由在服白家三房,給白家三房洗腦,讓他們將醋拿出來給大房賣嗎?
白錦擡眼看着錢氏,目光微深。
這錢氏可是比張氏聰明多了,可是她再聰明,卻也不該將主意打到他們家!
“大伯,您你幫我們家賣醋,都是爲了我們家麼?”白錦走出幾步,擋在白高忠面前,看向白高文和錢氏。
錢氏一看見白錦,一雙眼睛頓時就亮了。
“呦這就是三弟家的錦丫頭吧,早就聽三弟家的閨女長得很是水靈,如今一看,果然長得甚美呢,要我看啊,錦丫頭不比那些大戶人家的姐差呢!”
白錦神色清淡,卻也不失禮數,她行了一禮。
錢氏張口便將白錦給猛誇了一頓,直將白錦誇的天上有地上無的,身後的白語聽着,早已黑了一張臉,心底對錢氏有了怨念!
平日裡,錢氏就是一張好嘴,直將白語給哄的對她比對張氏這個親孃還要好,還要聽話呢。
這不,錢氏誇讚白語最爲討厭的白錦,白語這心裡就不舒服了。
這邊,錢氏仍舊在誇着,一臉的慈愛之色,看上去就是個熱情的長輩。
最後,錢氏在看向白高忠和沈氏,笑着道;“三弟和三弟妹可真是好福氣,竟然生了這麼一個水靈懂事的閨女,我這心裡別提多羨慕了。”
着,錢氏還主動走近白錦,拉着白錦的,笑着溫聲道:“錦丫頭,大伯母剛進門,咱們也沒有見過面。”着,錢氏轉眼看向白高忠和沈氏道:“也沒有同三弟和三弟妹坐下好好話。”
“咱們兩家可是親兄弟,那關係自然是要比那些外人要強的,日後咱們兩家一起賣醋,就不分彼此了,他爹,你是吧?”錢氏也不等白錦他們話,便轉頭看向白高文。
白高文反應了一會兒,連忙點頭道:“對,咱們兩家可是親兄弟,不分彼此,不分彼此。”
錢氏連忙笑着點頭:“就是這個理兒。”
這錢氏吧啦吧啦了一大堆,是直接當白家三房已經答應他們賣醋了,錢氏話都到了這個份上,若是白高忠和沈氏還不同意,錢氏想必就會出,三房已經答應了,咋能反悔呢,他們兩家可是親兄弟,不分彼此,那就是該掙錢一起掙!
這錢氏的嘴,可真是厲害。
白錦靜靜的看着錢氏,直到錢氏歇了話,而白高忠和沈氏也覺出錢氏這話有些不對,便要話。
“大伯母得對。”白錦看着錢氏,面上很是乖巧,溫聲道。
錢氏看着白錦的目光更爲慈愛了,她就知道她這麼一頓的猛誇,就不相信白錦這個丫頭還不暈頭轉向!
至於白高忠和沈氏,錢氏早已打聽清楚,這白老三和沈氏很是聽白錦的話,只要她哄好了白錦,那白高忠和沈氏就好糊弄了。
白錦笑了笑,擡眼看向白高文,重複問道:“大伯,您你幫我們家賣醋,都是爲了我們家麼?”
白高文和錢氏愣了愣,不明白錦爲啥又問了這句話。
白高文沒有多想,便連連點頭:“那可不是,大伯可是一心都爲了你們家的醋生意着想啊。”
白錦心底冷笑一聲,她淡淡看着白高文,繼續問道:“既然大伯一心都是爲了我們家着想,爲了我們家的醋生意着想,那我有一件事情就不明白了。”
完,白錦用了一個巧力,將自己的手從錢氏的手中抽出來,轉過身,看向白家大伯公和白家二伯公。
“錦兒請大伯公和二伯公爲我們一家主持公道。”
着,白錦忽然就跪了下去。
這一下,可將屋內的人給看暈了過去。
錢氏盯着白錦的背影,不知爲啥,心底突了突,心頭劃過一絲不安。
大伯公和二伯公見白錦如此,忙道:“錦丫頭,你這是做啥?”
白錦看着大伯公和二伯公道:“錦兒聽大伯和大伯母,他們一心都是爲了我們家的醋生意着想,心中自是感動。”
白家大伯公的面色很是不自然,嘴角抽了抽,溫聲道:“你知道就好……”
“大伯和大伯母一心爲我們家着想,那大伯想賣我們家的醋也不是不可以。”
白錦話落,就見白高文和錢氏滿臉高興之色,錢氏更是忍不住的道:“錦丫頭你可真是明事理啊,就是這個理兒。”
着,錢氏看向一旁默不作聲的白高忠和沈氏道:“三弟,三弟妹,你們看錦丫頭都想通了,你們也應該想通了吧?”
“可若是大伯所做的和他所的不一樣,我們有怎放心將醋給大伯一家賣呢?”白錦擡眼,神色淡淡的看着白家大伯公。
白高文和錢氏一聽,面色微微一變,不等白高文話,錢氏就出聲道:“錦丫頭,方纔大伯母還誇你懂事來着,咋現在這種話呢?你大伯不爲你們着想,還能爲誰着想啊?”
白錦淡淡一笑,錢氏看着白錦嘴角清淺的笑容,心底的不安愈加大了。
錢氏還要話,卻被白錦打斷。
白錦轉眼看向白家大伯公和二伯公道:“大伯公,二伯公,我爹孃憐惜阿英姐妹,便將自家的醋以低價格給賣給阿英,也是想讓阿英母女幾人家中有所進項。”
大伯公聽的一愣,他擡眼睨了一眼白高文,而後看向白錦問道:“不是白給趙英他們麼?”
白錦搖頭:“大伯公,爹孃雖然憐惜阿英,可那醋若是一直白給出去,家裡又怎能承擔的起?我們低價賣給趙英,雖賺的少,可是也有的賺的,我們本想着趙英一家生活好一些,那醋便也不低價賣了,畢竟釀醋辛苦,勞心勞力,更是不易。”
聽着白錦的話,白家大伯公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
這世上之人,哪一人掙錢是容易的?
偏那白高文來找他時,將白家三房釀醋賣醋的那麼容易,好似白家三房的醋都是白來的一樣!
白錦這樣,倒是讓白家大伯公心底愧疚更爲大了一些。
不管人白家三房現在生活咋樣,那都是人家一家人辛苦得來的。
而白家上房和白家大房這些人,話的好聽,白了,還不是見白家三房如今賣醋生意做大了,掙錢了,他們也想跟着分一杯羹!
可是他們咋就不想想,若是他們待白家三房的人好一些,也不會鬧到今天這種地步!
白家大伯公活了一輩,這心跟明鏡似的,通透着呢。
白家大伯公,嘆道:“你們釀醋賣醋也不容易。”
白錦目露感激,看着白家大伯公的神色更是尊敬,她緩緩道:“多謝大伯公體諒,我爹孃憐惜趙英姐妹賣醋的事情被大伯知道後,大伯也曾來我們家過一次。”
白高文面容變了變,盯着白錦故作慈愛道:“錦丫頭,大伯也是怕你們被騙了啊。”
白錦笑了笑:“那錦兒就更不明白了。”
白錦從懷中拿出一張摺疊起來的畫像,而後將畫像緩緩展露在衆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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