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玲琥和水玲瓏你一言我一語的介紹之後,任子逍大概瞭解了他們兄妹二人的處境:自從成爲超自然生命體以後,水玲琥和水玲瓏一直生活在距離濟洲島東岸不遠但也不近的海域之中,隨着時光的流逝,五行祭壇的力量逐漸減弱,兄妹二人也就得以逐漸將生活環境向着靠近故鄉的方向遷徙,終於在華夏紀元兩千四百一十二年秋季以後,他們藉助洋流便利返回了人和江中……
“我們也是在一次意外事件以後才發現了這類神秘物種的存在……”水玲瓏說話的時候一直都在盯着任子逍的眼睛看,這讓他感到有些不自然,“他們經常在漁民們熟睡以後從海洋之中探出頭來,在夜幕的掩護之下登陸,乘人不備便將其拖入海里,對着活體茹毛飲血,手段殘忍到了令我們這些超自然生命體都感到無法想象的地步。”
“你們和我說了這麼多……是要我幫助你們消滅你們所謂的‘神秘物種’?”聽出了任子逍的語氣之中透出了不想幫忙的意思,水玲琥說道:“別跟我說‘你對這類事情沒興趣’之類的廢話,根據你身上的獵戶之魂和玲瓏所說的你們初遇的地點,我敢斷定你的故鄉一定就在黃金鎮裡,你就一點兒都不關心依然自己的親人?”
“我連自己是什麼人都不知道,還談什麼親人……”任子逍自言自語的時候做出了決定,“如果你們真的需要我的幫助,不妨先說說神秘物種到底有多神秘好了……”
水玲瓏對着水玲琥點了點頭,任子逍便聽到了由他提出的問題:“你聽過來自海洋內部的歌聲嗎?”
懷疑自己就算聽過也不會記得,任子逍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聽過,可能聽過,也可能沒聽過……”
越接觸就越覺得任子逍並不像水玲瓏描述的那樣心裡有千軍萬馬,水玲琥在嘆了口氣之後把語氣也變得冷淡了許多:“你就當你聽過來自海洋內部的歌聲,可以嗎?”
“可以。”任子逍認真地點了點頭,“不過你要先告訴我,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歌聲呢?”
“什麼樣的歌聲並不重要!”水玲琥覺得自己很快就要被任子逍看起來極不認真的態度激怒了,可是沒有想到在爲毫無意義的事情辯解的時候,任子逍表現出了超強的積極性:“既然不重要你爲什麼還要問我呢?說來聽聽,免得我好奇,不過如果你會唱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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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好了,這樣也許會更加便於理解……”
對任子逍的貧嘴忍無可忍了,水玲琥瞬間就衝到了他的面前揮拳便打:“你是在浪費我的時間嗎,混蛋?”
讓水玲琥沒有想到的是,任子逍竟然在沒有亮出鬼斧和神弓的情況下只出右手就借住了自己的重拳!
“你……”甩開了任子逍的左手,徹底被激怒了的水玲琥剛要進入龍人狀態就被水玲瓏攔了下來:“你也知道這麼做是在浪費時間,對嗎?”
“哼!”勉強控制住了自己的怒氣,水玲琥準備離開龍宮寢殿了,“我不妨礙你做你該做的事情了,玲瓏,不過我真的不覺得擁有像他這種性格的人能夠爲我們提供幫助。”
“我只是提了兩個問題而已。”任子逍當然會爲什麼都沒做的自己感到委屈了。
水玲琥揚長而去以後,水玲瓏剛要對任子逍繼續講述關於魚人的傳說,就聽任子逍問道:“你能爲我唱他剛纔說的那首歌嗎?”
魚人的傳說是這樣的:在自然界裡的自然生命體的進化過程中,人類已經站上了食物鏈的頂端,然而正所謂“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人外還有人”,完成了全面進化的靈長類生命體並非只有人類一種。魚人就是已經在海洋世界裡生活了兩千多年的水玲琥和水玲瓏所知的一類智慧生物,他們擁有和人類酷似的身形,卻擁有像魚類一樣可以使之在水中呼吸的腮部、在水中進食的牙齒、在水中游動的鰭和蹼,而且絕大多數的體表還被鱗片覆蓋,如果不是仔細觀察,即便是航海經驗再豐富的漁民也根本就不可能分辨出在海水之中游動的他們和普通人類的區別。
“陸地和海洋就像是兩個世界一樣平行地存在着……”任子逍煞有介事地針對此事給出了自己的看法,“如果不是漁民渴望征服海洋的思想作怪,他們也沒有什麼機會惹禍上身的吧?”
強迫自己忍耐思維發散的任子逍隨意提出的亂七八糟的問題才把和魚人相關的內容說完,水玲瓏終於被他的分析激怒了:“你別告訴我你已經把漁民的遭遇怪到了他們自己的頭上。”
任子逍搖了搖頭:“我沒有怪任何人的意思,因爲這件事情和我沒有關係。”
“你……”水玲瓏剛要對他破口大罵卻突然收聲,“人和江裡初遇你的時候,你的眼神裡似乎大有承載世界的氣
度,唉……我承認是我太天真了,想不到你竟是如此薄情寡義之人……”
薄情寡義?任子逍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水玲瓏爲什麼會把這個曖昧的詞語用在此時此刻的語境之中,不過他很在乎她語氣之中對自己寄予厚望的態度:“不開玩笑了,說吧,需要我做些什麼。”
聽到這句話,水玲瓏抿了抿嘴之後點了點頭:“就知道你不是那種自私自利的人……”
不管五行祭壇復活的地點所在何處,黃金森林之中的氣氛永遠都會令置身其中的獵人感到緊張,對於成功活過了華夏紀元兩千四百一十二年所以閱歷遠比其他獵人更爲豐富的任子通和任子遙來說也是一樣。
在秘製膠體的掩護之下,兄弟二人終於在午夜時分找到了從黃金森林中央地帶拔地而起的五行祭壇,不過不管他們如何努力都沒有找到任子逸的屍體:“阿遠不是說,有五行祭壇庇護,不管是野獸還是像他們一樣的超自然生命體都靠近不了這副十字架的嗎?”
回頭看了看不知道是否真的被來自五行祭壇的力量滯留在了遠處的何遠,任子通很認真地對任子遙說道:“阿遠不可能會對我們說謊,是不是就說明除你我以外還有其他人類來過這裡?”
沿着任子通的思路前進,任子遙很快就走進了思路:任子逸常年生活在羅汗帝國境內的情況使之在華夏帝國境內的知名度甚低,所以遺體遭遇尋仇的可能性極低;除了鷹羽護甲和鷹爪鏈刃,任子逸身無長物,應該不至於被盜墓者盜走……再說,盜墓者盜他的遺體做什麼呢?
在任子遙進入思考狀態的同時,任子通蹲下身去將注意力集中在了五行祭壇之上,一邊觀察一邊回憶何遠的描述,他似乎感受到了任子逸在稻草人部隊的解封過程中受到的煎熬:“子逸……”
“大哥是否已經找到了線索?”從小到大,任子通和任子遙都是進行腦力勞動的重要力量,多年以來的默契甚至讓二人的配合達到了有如神助的地步。就像現在,任子遙試圖伸手拉起精神疲憊加上身體疼痛加上情緒消極的任子通,卻因爲手滑致使後者突然摔倒在地,然而就在此時,任子通突然看到了出現在五行祭壇邊緣的已經很難被辨認的神秘文字:“嗯……不知道這些文字是否對我們尋找子逸的行動有所幫助,不過我很有可能真的已經找到了線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