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楊寵兵臨騰格爾城下不戰而大捷的消息,留守古契的龍驍特地以加急的方式向其傳達了攝政王令:“騰格爾城平民可教,放棄屠城計劃,自即日起,和古契、騰格爾有關的一切事務都交給楊寵將軍打理,辛苦。”
走出了覺羅殿,龍驍跨上了隨身侍從遞來的戰馬繮繩:“是時候該回聖華夏做些對當今聖上有幫助的事情了。”
龍驍一直都在做對華夏婭天有幫助的事情,只是現在天高皇帝遠,好大喜功的他偶爾會因爲得不到來自華夏帝國最高統治者的讚許感到有些空虛罷了。
所謂“對當今聖上又幫助的事情”就是龍驍在古契逗留數日之中在心裡擬定的關於華夏帝國部隊的管理辦法。按照華夏婭天飛鴿傳書的內容來看;烽火連城告破、華夏泰利殉國,御北軍已無人統轄;龍尚武告老還鄉、龍驕戰死沙場、龍駿遭遇解職、周以正下落不明、自己又被提拔成了華夏帝國有史以來的第一任攝政王,神騎軍的核心成員已經只剩下了楊寵一人,儘管返回皇城以後恢復了真實身份的公孫患變成了公孫大將軍,在反侵略戰爭之前看上去無比輝煌的那支神騎軍已然不復存在了。所以出現在龍驍頭腦之中的想法就是:既然原本屬於羅汗帝國的土地已經盡數被華夏帝國佔據,華夏帝國負責北方邊疆保衛工作的部隊就不應該再有御北軍和神騎軍的區別,於是將御北軍和神騎軍的編制進行調整使其成爲一支部隊看起來很有必要,只是整頓編制以後的核心成員難以選拔,畢竟任子通和任子遙似乎都沒有繼續軍旅生涯的打算,正在經歷着家庭變故的他們似乎只關心一件事情,就是讓任家恢復它原來的樣子。
這就是任子通和任子遙在得知何美和任子逸先後遭遇覺羅向中原毒手以後沒有表現出除憤怒以外任何情緒的原因,可能是經歷過任子逍的死而復生,他們都覺得他們有能力把何美和任子逸從陰間帶回來,只要黃金鎮理事局藏書閣還在,只要裡面的古籍還在。
把自己關進了完全封閉的室內,任子通正在潛心破譯從五行祭壇之上臨摹下來的神秘文字。藏書閣外,任子遙席地而坐:“你到現在還都沒有向我解釋清楚婭希憑空消失的原因呢。”
何遠並非沒有猜到華夏婭希已經變成了稻草人部隊的成員,只是他覺得任子遙接受這個事實需要
時間,所以一直都在含糊其辭,就像現在,他又成功地把話題轉移到了獵戶之魄上了:“……既然四哥想要把母親和二哥從陰間帶回陽間,就更加需要有這套傳說中的狩獵裝備幫助了……”
“說來說去,你都只是想要說服我變成和你們一樣的超自然生命體……”任子遙並非不知道有了獵戶之魄加身,自己的戰鬥力將比現在上升不止一個檔次,但是和任子逍一樣,他也覺得不管是獵戶之魂也好獵戶之魄也好,對於嚮往自由的他們來說都不過是桎梏罷了。在不瞭解獵戶之魂性質的時候就將其穿上了任子逍自知已經無法將其解脫便儘量把它的潛力挖掘出來,這種行爲在任子遙看來純屬無奈之舉,自己可不像被獵戶之魄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用他的話來說就是: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就算死也要死得值得不是嗎?
“子逍已經擁有能夠在陰間和陽間隨意穿越的能力,所以他遲早能夠替我把母親和二哥帶回任家大院的……”何遠當然知道任子遙的說法不過是癡人說夢罷了,他也知道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他不願意說出事實也是因爲他知道任子遙的人生裡什麼都可以沒有,就是不能沒有希望。事實上,何美的死亡已經是一個不可逆轉的過程,只是任子逸……就連何遠也不知道爲什麼,他始終覺得任子逸並沒有死……
關於任子逸去向的真實情況是:在覺羅向中原和覺羅一諾離開五行祭壇之後,在任子通和任子遙抵達黃金森林之前,林仙兒在任子逸的面前逗留了很長時間。
她愛任子逸,她也恨任子逸,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對他的恨完全出自對他的愛。自從得知任子逸無論如何都要從自己的身邊離開是爲了報答任全和何美的生養之恩的事情以後,林仙兒把任子逸當成了比自己更加高尚的存在。
得不到任子逸的愛,林仙兒萬念俱灰,所以她已經做好了準備結束自己長達兩千四百餘年的“人”生,她希望任子逸能夠代替自己活下去,繼續奉行被自己當成了信仰的生存法則。
思前想後,林仙兒確定自己早已完成了身爲土屬力量的使命,便將雙手插進了任子逸屍體的胸膛,捧起了他的心臟:“在支配土屬力量方面,你一定會做得比本尊更好。”
親吻過了任子逸的嘴脣,從兩側的眼角各流出了一滴淚水的林仙兒突然爆發出了
體內的全部力量,在土屬力量傳遞的過程中,林仙兒的身體逐漸變得衰老繼而衰竭,最終在尚未睜開雙眼的任子逸面前化作了滿地春泥。
心臟恢復了跳動,深吸一口氣的任子逸睜開了雙眼:“我……我不是已經死了嗎?”
毫不費力地解開了由合金鎖鏈打造而成的枷鎖,任子逸走下了十字架。踩踏着混合着林仙兒“屍骸”的泥土,任子逸聽到了來自黃金森林南部的屬於任子通和任子遙的腳步聲:“是時候該回故鄉了。”
說完,任子逸轉身向着位於五行祭壇東北方向的黑土鎮遺址走去:“爲什麼本尊的頭腦裡總會閃現出這四個字呢?”
在任子逸的意識裡,“優勝劣汰”很快就將成爲他的職責所在,儘管現在的他還不知道,自己將成爲繼林仙兒之後的第二個土屬力量的存在。
傷感於在不可能會被神騎軍戰士發現的位置看到的古契城中的滿目瘡痍,覺羅向中原只恨自己沒有能夠在羅汗帝國對華夏帝國的戰爭爆發以前就將稻草人部隊復活過來。沒有安慰性的語言,一直默默地陪在他身邊的覺羅一諾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請覺羅向中原大人恕卑職愚鈍……既然我們已經擁有木屬力量,爲什麼不能令古契城中平民起死回生呢?”
“我們只能轉化被我們殺死的人類……”覺羅向中原一語道破天機,“所以我們接下來要做的就是要把恬不知恥地生活在古契城中的神騎軍戰士全部變成我們的稻草人部隊成員……”
覺羅向中原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感覺到了來自身後的壓力。
在完成了交接工作以後,誤打誤撞地出現在了覺羅向中原和覺羅一諾身後的神騎軍戰士想要解手,不過他當然看不到已經和兩棵古樹融爲一體的二人。於是接下來,令他感到無比恐怖的事情發生了:在他剛要方便的時候,兩個身影突然從古樹的樹體之中走了出來!
“你是第一個……”朦朧的月光之下,覺羅一諾看着神騎軍戰士的眼神像是在看跟隨自己守衛騰格爾城的羅汗帝國戰士。
吸乾了神騎軍戰士體內的全部體液,覺羅一諾頓時覺得神清氣爽起來。在覺羅向中原的指揮之下,她將乾屍埋進了地面以下:“有了雨水的滋潤,可愛的稻草人們應該很快就能破土而出了吧,覺羅向中原大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