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已到前門,開門後,只見文雲之正從停好的車上下來,而無法行走的韓天齊則被另一個健壯的警察背下了車。
“溫大師!”文雲之熱情招呼。
溫言上下打量韓天齊,只見這傢伙臉色摧頹,再沒了過去的那種銳氣,看到他時目光也只是微微晃動,並沒有什麼恨意,顯然是被病痛磨掉了仇恨。
文雲之緊張地道:“現在就開始嗎?”
溫言繞到韓天齊旁邊,掀起他的褲腿看了看,裡面的腳透着青黑色,真和廢掉了沒兩樣。不過探查脈氣情況後,溫言有了底,點頭道:“可以現在進行,不過在那之前,我有個問題得他老實回答我。”
文雲之忙道:“你說。”
溫言看着韓天齊:“你以前用的那種注射鎮痛藥,哪來的?”
韓天齊嘴脣微啓:“是……是盧玄給我的。”
溫言一呆。
他沒和盧玄談過韓天齊的事,想不到竟然是他給的。
“行了,擡進去吧。”溫言對文雲之道,“治療費時,文局長請先離開,治療完成後我會通知你來領人。”
文雲之微一猶豫,立刻答應下來:“行!”
幾分鐘後,在溫言的書房內,韓天齊被天放在躺椅上。
關上門後,溫言走到椅邊,居高臨下地看着韓天齊。
這曾經對米婷情有獨衷的刑警隊長,此時極其頹廢,連睜眼都似有點困難,雖然一直沒出聲,但只看他不時微顫的手,就知道他正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溫言看他片刻,俯身檢查了他全身的脈氣狀況。
雙腿是起始,但現在已經漸漸影響到了他的腰腹部位。要治的話,需要從外圍症狀較淺的位置開始,最後收合到到最嚴重的腳部。
溫言深吸一口氣,雙手同時按到了韓天齊腹部左右。
希望這次痛苦能讓這傢伙長點記性吧。
……
下午六點半,文雲之仍是親自坐車來到。
看到顫顫巍巍地走出門的韓天齊,文雲之終於忍不住老淚,忙擦了兩下,笑道:“天齊你終於好了!”
韓天齊氣色比之前來的時候好了很多,感動地道:“多虧文局的關心。”
文雲之搖頭道:“這得謝謝溫大師。”
韓天齊轉頭看了身後的溫言一眼,眼中飄過無奈神色,頹然道:“輸給你我沒什麼話好說,在你溫言面前,我韓天齊算是栽到家了。你放心,以後我再不會出現在你和婷婷面前。”
溫言慢條斯理地道:“那最好不過,希望文局爲你費的這番苦心你能明白。”
韓天齊沒再作聲,轉頭朝着車子走去。
文雲之忙讓跟來的警察攙着他,自己則對溫言深深一躬,認真地道:“謝謝。”
溫言溫聲道:“這聲謝我收下了,溫言治他,爲的不是他,而是文局這一番真情。以後,爲了他的前途,建議文局對他多加約束。”
文雲之苦笑道:“還用得着我約束嗎?這次這麼慘痛的教訓,我想已經足夠天齊成長了。唉,不說了,這人情文某人記下,以後有什麼要幫忙的,溫大師你儘管說。”
溫言笑了笑,沒說話。
等文雲之等人離開後,溫言才轉頭看向站在門口看熱鬧的衆人,啞然一笑:“今晚咱們多做點好吃的,等蘇蘇、小蕊和婷婷他們回來後好好慶祝一下,順便爲我明天去長河送行。”
溫媽錯愕道:“你纔剛回來又要離開?”
溫言歉然道:“對不起,公司的事不得不處理。媽,等所有事都穩定之後,我再回來,帶咱們一家人出去好好玩玩!”
溫媽顯然比他想像中識大局多了,不但沒不開心,反而道:“媽明白,你好好去做你的事,家裡的事有我呢。”
溫言欣然道:“我當然放心,來,進去吧!”
衆人正要進去,溫言手機響了起來。
他摸出手機,走到一邊接通:“喂?”
那頭傳來趙富海的聲音:“搞定了!”
溫言立時明白過來:“已經完成了會員吸收?”
“不僅這樣,場所、時間也定好了。十二名成員,一個不多,後天晚上在我的別墅,咱們俱樂部第一次健康party召開!”趙富海興奮地道,“到時候你可別遲到,你是主角啊!”
溫言微微一笑:“放心,你讓我遲到我也不肯。”
未來的資金運轉全靠後天的俱樂部首次party了,他怎麼會遲到呢?
掛了電話,他想了想,轉手撥出了宗巖的號碼。
接通後,那頭宗巖詫異地道:“你竟然會主動給我打電話,奇了!我還以爲你都把我這個兄弟給忘了呢!”
溫言沒好氣地道:“你也好意思怪我?你怎麼沒給我打過電話?”
宗巖哈哈一笑:“忙嘛。快說,有啥事?”
溫言簡單地把張澤威那事說了一遍,問道:“這件事你知不知道?”
宗巖哂道:“我每天那麼多事,哪能每件事都清楚?不過既然是發生在我的地頭上,那要弄清楚不難。你等會兒,我找人去問問,有結果了通知你。”
溫言提醒道:“越清楚越好,雙方底細最好都給我摸清楚。”
宗巖打着包票:“絕對沒問題!嘿,掛電話前有件事我想問問你,那個美女大醫生轉到省人民醫院來了你知道嗎?”
溫言愕然道:“哪個美女大醫生?噢,你說的是程念昕?”
宗巖立刻道:“對,就是她!”
溫言確實不知道這事,奇道:“你怎麼知道的?”
宗巖有點不好意思地道:“半個月前我帶兄弟出去跟人火拼,傷了肋骨,去醫院正好是程大美女給我治的。她和你好像關係不淺,我試着跟她關於你的話題聊了幾句,她好像有點不對勁。”
溫言疑惑道:“什麼地方不對勁?”
宗巖唉聲嘆氣地道:“她本來在給我處理傷口,手挺溫柔的,結果我一提你,她突然動作就粗魯起來了,害我疼了好幾下。還好我識相,沒再多說,不然搞不好還得在醫院裡多躺幾天。”
溫言想起上回程念昕爲了學習氣功,甘願聽他的,奉上自拍小影片,還開車去堵他,但溫言本來就只是逗她玩,當時避開了。這事想來對程念昕影響不小,她要是不生他的氣才叫奇了。
宗巖再道:“你要是到長河,最好避着醫院走,不然惹了她,她也不用親自動手,只要把她哥叫來,你主吃不完兜着走了。行了,我就提醒你一聲,小心!”掛斷了電話。
溫言暗忖我腦子有病纔會沒事去醫院招惹她,揣好手機,轉身朝別墅內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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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十點,溫言坐車到了長河,先去秋鳴路宗巖老巢見他。
見面時,宗巖開門見山地道:“這事你要插手恐怕得昧着良心才行。”
溫言訝道:“怎麼回事?”
宗巖臉色凝重地道:“張澤威他小舅子叫王鍾,不務正業,正好跟我手下幾個兄弟經常混一塊兒。這次的事不是他挑的,鬱書記的表弟叫魯波,開了家酒吧。王鍾帶了幾個人到魯波的酒吧去喝酒,藉着酒瘋把魯波那兒的一個女調酒師給強,暴了。魯波就是因爲去攔他們,才被捅死的。”
溫言一呆。
靠!
他要是替王鍾說情,先不說能不能成功,這件事本身就是有違道德,難怪宗巖會開口就提良心二字。
宗巖沉聲道:“據我所知,鬱書記這次暴怒,嚴令一定要嚴懲兇犯。溫言,別說我潑你冷水,這事啊,沒有成功的可能性。”
換了是以前,溫言會乾脆放棄這事,但現在菲雪急需扶助金的支持,他不得不爲此多加考慮。沉吟片刻後,他冷靜地道:“我明白了,謝謝。”
宗巖欣然道:“看樣子你已經有了決定,來,讓我給你擺兩桌,當作咱們兄弟久別重逢的慶祝宴!”
溫言搖頭道:“我現在沒這時間,下次再宴吧。對了,你現在情況怎樣?”
宗巖傲然道:“我宗某人既然拿回了長河,就不可能再讓人奪走。放心吧,我比任何時候都要好,有事會找你和老龍求援的。哈!老龍,這稱呼怪怪的。”
溫言啞然一笑,轉身離開。
沒有解決不了的事,關鍵要看鬱寧現在的想法。
離開秋鳴路後,溫言打了個的,直奔鬱寧的家。
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