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到了他之前看到的人影藏身處,溫言隱在一顆大樹後,看到了前方十多米外的情景,不由一愕。
那邊有四人,其中兩人正躲在樹後,不時朝那邊開兩槍,但顯然只是爲了掩護而已,因爲他們身後數米處,有兩人赫然正在準備火箭筒!
我勒個去!
竟然動用這種重型武器,凌微居怎麼可能扛得住?
“md!都怪你不小心,讓那些傢伙發現!”前面掩護的人之一一邊開槍一邊對着另一人怒喝。
“我靠!我怎麼知道他們那麼眼尖?”另一人也不甘被罵,邊開槍邊還擊。
“行了!你們都給嘴!”扛着火箭筒的那人喝道,“正事要緊,要吵回去再吵!”
“好了!”另一人填好炮彈,在他肩上一拍,“射丫的!”
扛着火箭筒的那人半蹲起身體,瞄向凌微居。
就在這時,他肩上一輕,整個火箭筒竟然凌空升了起來。
扛筒的那人愕然轉頭,只見幫自己填筒的同伴正朝地上倒去,一個長相斯文的年輕人右手正從他後頸處抽離,左手卻同時把火箭筒舉了起來。
那人錯愕道:“不重嗎?”那火箭筒重量可是以十公斤爲單位,他扛着都要費老大的勁兒,這傢伙一隻手高高舉起,竟然像是毫不費力一樣!
溫言笑了笑,右手已閃電般切在他頸側。
那人一聲不吭,眼前一黑地倒了下去。
前面掩護的人下忙着應付那邊的攻擊,還沒發覺後面有異,溫言輕輕放下火箭筒,悄步而近,一掌一個,把兩人也打暈了。
對面躲在凌微居花廳內向這邊射擊的幾個警衛突然發覺對面沒再開槍壓制己方,立時採取進一步的行動,左右包抄,迅速逼近樹林。
不多時,衆人已到了林中,愕然看着倒地的四人。
同一時間,溫言已經提着火箭筒回到了治療的小廳下方,就那麼提着它縱躍,連攀帶拉,翻了上去。
“誰!”
一聲厲喝傳來,治療的小廳門外,一個警衛正站在那警戒,登時發現了他,槍口立時指了過去。
溫言隨手把手中的火箭筒扔到了地板上,若無其事地道:“快叫靳流月過來,告訴她我送她件小禮物。”
那警衛仍警惕地看着他,門外靳流月卻探頭進來,愕然道:“這是怎麼回事?”她當然認得地上的東西。
溫言含笑道:“對方剛剛想用的傢伙,爲了避免他們破壞我學琴的地方,所以我把它給弄來了。”
靳流月登時醒悟,回頭道:“這是自己人,乾爹,還記得我給你說過的那個溫言嗎?就是他。”
一個滿頭銀髮的健壯男子在警衛身後現身,雙目似電,精氣神十足,完全不像是個年過六十的老人。此時聽到靳流月的話,他上下打量了溫言一番,訝道:“就是那個大壞蛋溫言?你不是說你和他不共戴天嗎?怎麼現在又變成了自己人?”
溫言知道他就是封遠空,一呆道:“什麼?大壞蛋?我是大壞蛋?”
靳流月頰上微紅,強撐道:“就是因爲他是壞蛋,所以我才費盡心血要把他導正嘛,現在他是我徒弟,跟着我學琴修身養性,已經比以前好多了。”
封遠空不覺莞爾:“流月你當乾爹老糊塗了嗎?上次你跟我說起他時,那表情完全就是要把他碎屍萬段的意思,而且你更不是那種導人爲善的人。”
溫言大訝道:“封老爺子眼力相當犀利,至少看她看得非常準。”
靳流月大窘,過去摟着封遠空胳膊,撒嬌道:“乾爹!你看你把人家說成什麼了都!好像我心胸很狹窄似的。”
封遠空呵呵大笑中,樓下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片刻後,一名警衛跑了上來,對着封遠空一個標準的軍禮,中氣十足地道:“報告!襲擊的人已經全部抓獲,一共四人,現場沒有逃離的痕跡。”
封遠空指着地上的火箭筒:“這是什麼?”
那警衛愣了一下:“火箭筒?”
封遠空神色轉厲:“這是對方準備用來攻擊我的武器!要不是有溫言在,及時把它奪了過去,以後你就再不用向我報告了!”
那警衛不知道“溫言”是誰,只得垂頭聽訓。
封遠空沉喝道:“行了!立刻下去給我檢查,爲什麼我今天來這會有人知道!”
那警衛再次一個標準的軍禮,轉身快步離開。
封遠空轉頭看向溫言,笑道:“謝謝,我欠你個人情。”
溫言一本正經地道:“封老爺子千萬別搞錯了,我只是不想他們破壞我練琴的地方,沒有想過幫你的事。”
封遠空哈哈大笑:“你挺有意思,年輕人不居功,難得。好了,流月我先走了,下回再欣賞你的畫吧。”
靳流月連忙恭送他離開。
溫言陪同在旁,送封遠空下了樓,等他們上車離開後,他才道:“這老頭精神非常好,難得,我看活個一百來歲沒問題。”
靳流月輕舒了一口氣,美目生寒,嬌喝道:“小露!”
小露慌忙過來:“小姐有事嗎?”
靳流月寒聲道:“全我立刻查出今天是誰這麼大膽子,竟然敢到我凌微居來殺我乾爹!”
小露答應了一聲,轉身離開。
溫言看着靳流月:“火氣挺大啊。”
靳流月冷哼道:“要是今天我乾爹死在這,那我這凌微居以後也不用想開了!那些傢伙等於是想斷我靳流月的飯碗,我要輕饒了他們,我還真白混了!”
溫言啞然一笑:“不過我建議你不要插手。”
靳流月怒氣稍平,看向他:“爲什麼?”
溫言慢條斯理地道:“那四個人雖然穿着便裝,但看身手和動作,顯然都是訓練有素的軍人,這起事件不只是普通的暗殺,應該是有更多的含義。”
靳流月目光微懍:“你是說,有可能和國家政治有關?難道是外國間諜?”
溫言淡淡地道:“反正我聽他們說話都是標準的國語,至於其它的,你自己想吧。”一轉身,回樓上去了。
靳流月在原地思索了好一會兒,終叫道:“小荷!給我通知小露,不用查了。”
溫言說得沒錯,她再怎麼厲害,也只是個普通人,這件事要是涉深了,說不定會有嚴重的後果,還是袖手旁觀比較好。
……
直到晚上十點,溫言纔回到趙富海的別墅。
他回這邊唯一的目的就是參與明晚的俱樂部首夜,所以索性住在這裡,反正桐子巷那邊有小酥在,不用他操心。
到了三樓,溫言正想去那個放映室看看趙富海是不是還在那欣賞美女電影,忽然左前方房門拉開,一條纖細的人影走了出來。
那人頭還看着房裡,媚聲道:“趙董,那我先走啦。”
房間裡傳出趙富海有氣無力的聲音:“行,那我不送了……”
那美女甜甜一笑,關上了房門,一轉身就看到了溫言,登時一呆:“你是?”
溫言上下打量她,只見這美女穿着一身性感的小禮服,低胸露背,豐胸翹臀,惹人遐思。
那美女知道在趙富海家裡不可能有地位一般的人存在,對方雖然沒說話,她卻露出甜美笑容,走近主動伸出玉手:“你好,我叫鍾聆歡,很高興認識你。”
溫言下意識想到她這隻玉手不久之前可能正在趙富海某個醜惡部位辛勤工作過,不由輕咳一聲,沒有伸手:“你好,慢走,不送。”讓開了通道。
那美女正是鍾聆歡,算是現在小有名氣的女星,見對方連個名字都不報,直接就是送客姿態,心中不悅,容色微沉,輕哼一聲,昂首從他旁邊走了過去。
溫言看着她走遠,忽然道:“鍾小姐,平時請多注意一下你的行走姿勢。”
鍾聆歡愕然停步,轉身看他:“什麼?注意什麼?”
溫言慢條斯理地道:“你可能故意爲了顯得氣派,走路時左腳向內曲着,但那已經開始影響你的腳部健康。言盡於此,再見。”
鍾聆歡聽得臉色微變,反而沒有立刻離開,卻道:“你是醫生?”
溫言笑了笑,搖頭道:“不,我只是個按摩師。”
鍾聆歡一聽“按摩師”三字,登時心中把他的位置按到了谷底,不由輕蔑一笑:“原來……呵呵,我明白了,再見,按摩師先生。”最後兩字明顯帶着諷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