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忽然一笑,朝兩個大漢走去。
“別動,否則我開槍了!”一名大漢驚叫道。
溫言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那大漢一咬牙,槍口一低,指向溫言大腿。
砰!
槍響剎那,溫言突然向左一閃,斜前一大步,貼到那大漢右側,反手就是一耳光。
啪!
耳光聲響起,那大漢一個不自然的逆時鐘旋身,倒了下去,竟然被一耳光扇暈了。
另一名大漢大吃一驚,根本不能理解對方爲什麼能在這麼近的距離下躲開子彈,擡手就想開槍。
啪!
如法泡製的耳光搧出,溫言甩了甩手。
那大漢和同伴一樣逆時鐘旋了三百六十度,一聲不吭地倒了下去。
吱呀一聲,臥室門打開,溫媽的聲音傳出來:“小言,怎……怎麼回事?”
“沒事兒,”溫言忙走了過去,“有小偷,被我打暈了。”
溫媽哆嗦道:“剛纔那聲音是……是不是槍?”
“是,”溫言也不瞞她,“不過沒打着我,槍法太次。行了,你睡吧,我來處理。”
……
第二天上午十點,溫言坐在平原市警察局東區分局的審訊室內,冷靜地看着對面一臉英氣的年輕男警。
“據洗浴城的目擊證人說,是你突然發動襲擊,打傷了汪磊,你還想狡辯?”男警察含怒道。
溫言忽然一笑。
他不是沒上過社會的初哥,對方到底什麼意思他非常清楚。
凌晨時他報警說有人闖宅行兇,原本是想把那兩人送到警察局,給汪磊示個威。哪知道隔了沒幾個小時,這個警察忽然上門,把他帶到了這裡,一來就是質問昨天晚上尊豪內發生的事,而且還很明顯地是在幫着汪磊說話。
毫無疑問,汪磊這貨是沒汲取教訓,見暗的不成,就來招明的,想通過警察來收拾他。
那年輕男警察一拍桌子:“回答我的問題!”
“我要回答的已經回答完了。”溫言慢騰騰地道。
“看來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年輕男警臉色一沉,打了個手勢,站在他斜後方的另一名警察立刻反鎖上審訊室的門。
溫言一愣。
這倆難道還想動粗?汪磊找他們出陰招,他們該知道自己絕對不會怕被兩個警察圍毆。
年輕男警站起身,繞過桌子,走到溫言面前,擡手就是一耳光搧了過去。
溫言一個後仰,下面一腳疾起。
蓬!
那警察毫無防備地被踹了個正着,捂着胸口慘叫着跌了出去。
關門的那警察怒道:“在警察局還敢行兇?”言畢朝着溫言就撲了過去。
溫言卻心裡奇怪,那警察看樣子身手不錯,怎麼這一腳連個避閃格擋的動作都沒有?
但不等他想通關鍵,拳頭已經砸到,他下意識地側身避讓時,右拳已經砸在了對方臉上。
“啊!”
慘叫中那人一個側跌,踉踉蹌蹌地撞到牆上,整張臉都脹了,嘴角血跡明顯。
溫言皺眉看着他們。
有點不對勁。
就在這時,那兩個警察對視一眼,其中一人突然衝到角落,拉響了警鈴,殺豬般嚎叫起來:“嫌犯襲警了,嫌犯襲警了!”
溫言渾身一震,知道自己中計了。
這倆人是故意引自己出手,要陷自己一個“襲警”的罪名。
……
幾分鐘後,在監視室裡,東區分局局長趙承海面色陰沉地看着正回放的錄像。
監控室的錄像裡,可以清楚地看到那年輕警察伸手去抓溫言,後者暴起踹人的情景。
“我本來是想嚇唬嚇唬他,哪知道他會動手打人?”那年輕男警滿臉委屈地道。
趙承海年約三十五六,一張國字大臉上濃眉如刀,有種不怒自威的威嚴氣勢。聽到手下的訴苦,他冷冷道:“這麼囂張的嫌犯還真不多見,人呢?”
“後來兄弟們來幫忙,他見人多,就蔫了氣,被關進拘留室了。”年輕男警忙道。
“哼,”趙承海一轉身,出了監控室。
年輕男警心裡大喜,忙跟了出去。
不枉自己費心想了這麼一招,姓溫那小子這次不糟才叫怪了!
趙承海穿過走廊,正要去拘留室見識一下這個“膽大包天”的眼鏡男,後面忽然有人叫道:“趙局!趙局,總局有人找你!”
“誰?”
趙承海皺眉停步,轉身時一個英資颯爽的女警快步走了過來:“趙局長,是我,米婷。”
跟在趙承海身後的年輕男警登時眼睛一亮,目不轉睛地盯着來人。假如目光可以吃人,他早把她吃了個一乾二淨。
東區分局從行政單位上受到總局的管制,儘管對方職銜比自己要低,但他仍然不得不表現出適當的尊重:“米警官,有事?”
來的正是米雪的妹妹米婷,她走近停步,點頭道:“盧局讓我來找你提個嫌犯。”同時蹙眉看了旁邊的年輕男警一眼,後者慌忙移開目光。
趙承海雙眉微揚:“噢?我這還有需要驚動總局的案子?”
“我不知道,盧局這麼說的,我就這麼做了,有任何疑問,你可以給他打電話。”米婷不卑不亢地道。
趙承海雙眉深鎖,摸出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
片刻後,手機接通,他立刻道:“盧局?是我趙承海。”
“小趙啊,我就知道你會打電話給我。”那頭傳來平原市警察局總局局長盧天川的聲音,“你們那是不是剛剛逮捕了一個叫溫言的年輕人?是這樣的,我這有事需要他協助調查,你把他的案子轉交給米婷,後面的事由總局處理。”
趙承海看了旁邊的米婷一眼,終於忍下了追問的念頭。他是個正直而固執的人,但多年的警察生涯,早讓他明白了官高一級壓死人的真義。不說別的,假如他不給盧天川這面子,每季的職位考覈上,盧天川這全平原最高的警察系統負責人只要給他來個“行職不力”,就可以輕鬆把他從這分局局長的位置上拉下去。
“王風,你帶米婷去轉接吧。”趙承海冷冷道。
旁邊那年輕人人聽洋到電話內容,點頭道:“明白,哪宗案子?”
“就是溫言那個。”趙承海陰沉着臉道。
王風一愣,隨即張大了嘴:“啥?”
旁邊的米婷提醒道:“請抓緊時間,我還要回去復令。”
王風瞬間面如死灰。
怎麼回事?爲什麼要把那小子轉到總局?
難道……難道那傢伙上頭有人?
……
十分鐘後,在東區分局的大門外,溫言愜意地伸了個懶腰,眯着眼看天:“沒想到你會來救我。”
米婷板着臉道:“誰救你?你要搞清楚,是我們局長要親自過審你的案子,上車!”
溫言啞然一笑,跟着她上了一輛警車。
聽到“盧天川”這個名字的時候,他就已經明白過來了,不過他仍然想不通米婷怎麼會摻雜進這事。
殊不知米婷是早上無意中聽到盧天川要派人到分局來帶他,一時忍不住,主動跟局長要了這任務。她身份特殊,盧天川平時對她也很好,當然不會拒絕她這要求。
那之後,她才知道溫言是爲什麼被抓進了分局。
警車駛離分局,匯入車流中。
“你怎麼跟汪磊扯上關係的?”車上,米婷忍不住問道。
“因爲我是良好市民,而他是奸商惡霸,就這麼簡單。”溫言隨口道。他已經下定決心,離開警察局後要好好地找汪磊“談談”,不想讓警方插手。
米婷蹙眉看了他一眼。
“盧局爲什麼要幫你?”
溫言笑了笑:“你說的,他只是要親自審我的案子,不是要幫我。”
“你!”米婷忍不住想給他一耳光。
這傢伙其它本事不說,單是惹人生氣的本事,絕對是頂尖高手。
溫言側頭看着她的側臉,忽然道:“你真漂亮。”
米婷怎麼也沒想到他會來這麼一句,一失神,差點和旁邊的車撞上。
“我不愛說謊。你真的很漂亮,而且你和你姐米雪是不同類型的美,她誘人,你清麗。”溫言慢悠悠地道,“就是一個缺點,太平。”
米婷右手仍然握着方向盤,左手已經飛快地按上了槍套,利落地打開、摸出手槍、指向溫言。
“再說一遍!”
溫言笑了笑,沒再說話。
傳聞果然沒錯,這丫頭髮火時就是個母老虎,“米老虎”的綽號真的是再貼切不過。
平原市警察總局離東區分局半個小時車程,位於新城區的中心,同時兼任中心區分局的職責。上次溫言就因打架事件被米婷抓來過,這次已經是二進宮。不過不同的是,這次他不用再去審訊室,而是直接被帶進了局長辦公室。
盧天川年近五十,是個禿頂的大肚男,圓實的臉上盡是笑容,眼睛小小的,乍一看,十足的老好人,但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這副表象只是他的‘盔甲’,這個曾經十年連獲平原市“優秀警察”榮譽的男人,絕對不是那麼好看透。
“溫言你可真能幹,”溫言剛進門,盧天川就搖頭晃腦地嘆道,“連汪磊都敢得罪,你是怎麼想的?”
“盧局長,你真高看我了。”溫言笑了笑,“我哪有精神去得罪他?是他得罪我來着。”
盧天川打了個手勢,示意米婷出去,後者沒辦法,只好退了出去,順手關上門。
盧天川從辦公桌後面走出來:“來,坐。”
溫言跟着他坐到沙發上,說道:“這次多謝局長幫忙,不然我現在已經被坐死了襲警的罪名了。”
“別謝,我還得我謝你幫我治好這條快瘸掉的老寒腿呢。”盧天川擺擺手,“不過襲警怎麼回事?”
溫言笑了笑:“沒啥,汪磊的手段,局長大人應該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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