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曉玲道:“茅掌門,你真會說話。不錯,我對你們茅山派的東西確實不感興趣,包括那張藏寶圖在內。你們茅山派的法術我還不放在眼裡。”
茅弓的臉上雖然沒有露出不滿之色,但心裡卻是想道:“我茅山派正宗的法術早已失傳了,要是不是失傳的話,誰還敢小看我茅山派,我茅山派又豈會淪落到今天到這個地步?”
於添像是看透了茅弓的意思,笑道:“茅掌門,你心裡不要不服氣,你可知道馬小姐的師父是誰?”
茅弓道:“貧道正要請教。”
馬曉玲也沒有說話,而是將手一晃,忽見一道光彩閃過,她的手裡已經多了一根畫滿了符籙的短棍,正是那天晚上,楊天見到她拿出來將一隻狐妖擊斃的那根威力無比的法棍。
茅弓仔細看了看那根法棍,然後沉思了一會,面色陡然大變,一臉吃驚的望着馬曉玲道:“馬小姐,你……你是屠龍天師的弟子?”
馬曉玲將法棍收起,也沒有承認自己屠龍天師的弟子,而是說道:“茅掌門,你現在知道我爲什麼要去你們茅山派了吧?”
茅弓點了點頭,說道:“貧道知道了。貧道聽家師說過,屠龍天師是一個得道的大人物,早已不是凡人能夠限定的,而且他老人家也不知道活了多少歲,是一個老壽星。幾百年前,我們茅山派的一位祖師曾與屠龍天師相遇,被屠龍天師的法術深深折服,並有幸成爲屠龍天師的朋友。馬小姐這麼做。一定是來幫我們茅山派。貧道真是慚愧,之前一直以爲馬小姐和其他人一樣,都是爲了我們茅山派的藏寶圖而來。”
馬曉玲說道:“我與你們茅山派並沒有半點關係,我這次來你們茅山派,只是奉了家師之命,保你一次。現在沒人再搶你們茅山派的藏寶圖,你可以放心了。不過,你今後何處去何從。我卻是不會管了,家師總不至於保你一輩子。咱們都是學道的人,你應該知道這一點。”
茅弓道:“貧道明白馬小姐的意思,令師乃得道高人,這次他老人家能讓馬小姐來我相助茅山派,貧道已經感激不盡了。”
望了一眼楊天,說道:“楊先生。你是馬小姐的朋友,不會還想打我茅山派的藏寶圖注意吧?”
楊天笑道:“你昨天要是對我繼續不客氣的話,我現在說不定還會打你們茅山派藏寶圖的注意,但你昨天既然做出了讓步,咱們兩家的過節算是兩清了,我現在又怎麼會打你們茅山派藏寶圖的注意呢,不過……”
茅弓神色一緊。道:“不過什麼?”
楊天道:“不過你茅山派經過這次的事件之後,你向回南華城的話,只怕是凶多吉少。”
茅弓原本以爲楊天會說出不利自己的話來,原來楊天是在爲他的安全擔心,想到之前茅山派與伏龍偵探社的事,自己顯得心胸狹窄,不覺有些慚愧,說道:“楊先生,多謝你的提醒,我茅山派這次算是完了。我師弟已經慘死在那個藍衣男子的手上,派中的長老也重傷了許多人,而藏寶圖的事,這兩天就會傳得沸沸揚揚,貧道確實是不能回茅山派了。”
楊天問道:“不知你可有去處?”
茅弓嘆了一聲,說道:“貧道要是有去處的話,今晚就不會留在茅山派等着唐瑄找上門來。”
楊天道:“茅掌門,如果你信得過我的話。我倒可以介紹一個地方讓你去暫避一時。”
茅弓道:“敢問是何處地方?”
就在這時候,忽見一條人影向這邊飛奔了過來,正是之前被於添叫走的範東柳,他來到了之後。說道:“主人,有人來了。”
於添點了點頭,對茅弓說道:“茅掌門,這些傢伙應該是發現那個假人不是你之後,知道自己上了你的大當,所以又趕了回來。”
茅弓面色微微一變,說道:“他們既然回來,我看我還得走了。”
於添笑道:“茅掌門,你放心,有我在的話,絕不會讓你有事。不過,我得先躲藏起來,那些傢伙一看到我和範二在的話,說不定會害怕我們。”
對茅弓略微交代了兩句,身形一晃,帶着範東柳離去,很快就消失了蹤影。
此時,天色早已大亮,因爲有了於添,而馬曉玲這次又是奉了師命前來幫助自己的,只要有範東柳在的話,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而且他最大的敵人唐瑄已經被他刺傷,就算那些去追他的人回來,也能拿他怎麼樣,所以茅弓決定留下來。
楊天和馬曉玲都把面罩重新戴上,一東一西的站在茅弓七八米外,看上去就像是把茅弓困住了似的,而茅弓也一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模樣。
很快,只見之前去追“假茅弓”的那些高手,除了黑衣大漢之外,其他的人全都返回來了。
刁四海的速度最快,第一個趕到了場上,眼見茅弓果然還在這裡,略微放心,不過,他一看到楊天和馬曉玲就站在茅弓的東西兩側,卻是怔了一怔。
瞬息之間,那身材高大的蒙面男子、藍衣男子、陳田鐸、董寶坤,以及那個身材矮小的老者,全都趕到了現場。
“茅弓,你果然沒走,我們差點上了你的大當。”
那藍衣男子冷笑着說道。
茅弓自忖邊上有楊天和馬曉玲在,而暗中又還有於添和範東柳,所以不害怕這些人,說道:“我茅山派的道術怎麼樣?”
那藍衣男子哼了一聲,說道:“茅弓,你竟然還敢留在這裡,看來是真的不想活了,把你茅山派的藏寶圖交給我。”說完,身形一晃。向茅弓撲了過去。
不等茅弓出手,忽見一條人影飛出,正是神腿門的門主陳田鐸。
他凌空一腿踢出,擋住了藍衣男子的去路,落下地來,說道:“朋友,你未免太心急了吧,只要茅弓還在這裡。你還怕他能跑了嗎?”
那身材高大的蒙面男子卻是四周看了一看,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目中露出了一絲疑惑之色,問道:“茅弓,剛纔那個武功高強的人呢?”
茅弓早已得了於添的吩咐,說道:“他已經走了。”
那身材高大的蒙面男子道:“走了?他不是爲了你們茅山派的藏寶圖而來嗎,他爲什麼會走?”
茅弓冷笑道:“那個人的武功雖然高強。但他也不知道我就躲在附近,所以就走了。”
他這話也解釋得通,在這些人看來,那個人的實力雖然強悍,但茅弓施展的是茅山法術,連他們都被騙過去了,那個人被騙。也不是一件什麼好稀奇的事。
“那他們兩個呢?”藍衣男子說道。
馬曉玲語聲冰冷的道:“那是因爲我也懂得法術,早已看破了茅弓的行藏。”
藍衣男子目光一轉,看向了楊天,問道:“你呢。”
楊天發出一聲怪笑,說道:“那是因爲我比你們聰明,我見這位姑娘沒走,所以就決定留下來看一看,結果我賭對了,沒有上茅弓的當。”
藍衣男子說道:“既然你們兩個沒走,你們爲什麼不動手對付茅弓?”
楊天說道:“我們兩個知道你們會返回來。所以就在這裡等你們,之前的規定,現在還算數,我們對你們也算夠意思了吧?況且我與這位姑娘都想要茅山派的藏寶圖,但我們彼此十分忌憚,所以也不敢動手。”
聽了這話,這些人半信半疑。
在他們看來,爲了茅山派的藏寶圖。什麼樣的事都乾的出來,楊天和馬曉玲怎麼會那麼好心,等他們回來繼續比試呢?可是,茅弓確實是還在這裡。所以他們不相信也只能相信。這些人擔心的人就是範東柳,範東柳沒在這裡,他們的擔心也完全沒有了。
那藍衣男子道:“既然大家還贊同之前的規定,那麼,我們繼續進行下去,誰的武功高,誰就能拿到茅山派的藏寶圖。”
那身材高大的蒙面男子說道:“比試之前,先把茅弓制住再說。”
說完,身形一晃,朝茅弓撲了過去。
這一次,楊天搶先出手,一掌拍出,笑道:“朋友,且慢動手。”
砰地一聲,兩人的掌力一接,那身材高大的蒙面男子只覺得身軀一沉,竟是被楊天逼得落下地來。
楊天雖然沒有運足全身的功力,但也用了九成,不覺也驚奇這個蒙面男子的功力相當深厚。
那身材高大的蒙面男子目中射出奪人心魄的光彩,顯然是震驚楊天的功力。
看來他原本以爲楊天會輸給自己,可他和楊天對了一招之後,因爲沒有震退楊天,反而被楊天震落,已經將楊天當成了自己的頭號大敵。
他也不敢再冒然出手,沉聲問道:“朋友,你這麼做,到底是什麼意思?”
楊天道:“我剛纔已經和這位姑娘商量好了,如果我出手與人比試的話,就由她看守茅弓,要是她出手與人比試,就由我來看守茅弓,根本就沒有必要將茅弓制住。”
轉對茅弓說道:“茅弓,現在的形勢,你也應該清楚,無論你有多大的本事,你根本就逃不出這裡,所以你還是乖乖地跟我們合作。只要你合作,你的性命還是可以保全的,如果你還想打算逃跑的話,誰也不敢保證你的性命了。你們茅山派的藏寶圖雖然重要,但對你來說,你的性命纔是重要的,是不是?”
茅弓知道楊天的意思,佯裝嘆了一聲,說道:“我之前原本以爲自己還有一門高深的法術,能夠讓自己逃過這一劫,但現在看來,我就算把這門法術施展出來,也逃不過這一劫,看來上天是要我茅弓成爲茅山派的罪人。不錯,人的性命是最寶貴的,我既然沒有別的路可選,只好和你們合作了。不過我警告你們,藏寶圖我可以給最後獲勝的那個人。但誰要是既想要藏寶圖,又想要我的的性命,我會在臨死之前將藏寶圖毀掉。你們的本事雖大,但毀掉藏寶圖這一點,我相信我還能做得到。”
刁四海擔心茅弓真的毀掉了藏寶圖,忙道:“茅弓,你放心,我們在乎的是藏寶圖。而不是的性命,只要你肯把藏寶圖拿出來,你是死是活,跟我們有半點關係。”
“好,那我就看你們誰的本事最大。”
茅弓說完之後,就坐了下來,一副十分配合的樣子。
這事說定之後。卻沒人第一個上場接受挑戰或者挑戰別人。
楊天眼見沒人出場,便大步走了上去,說道:“既然你們都不願意先出場,我就第一個出場吧,不知哪一個先來和我過兩招。”
那身材高大的蒙面男子因爲之前與楊天交過手,知道楊天不好對付,所以不會在這個時候動手。其他的人卻是各有各自的想法,不敢輕舉妄動。
過了一會兒,只見那身材矮小的老者走了出來,說道:“小子,讓老夫來會會你。”
楊天雖然變了聲音,但他的聲音聽上去並不是很大,也就二十七八歲的樣子,那個身材矮小的老者叫他爲“小子”,也沒有什麼不對。
楊天怪笑道:“老頭,你叫什麼名字?”
那老頭道:“你又叫什麼名字。”
楊天早已想好了自己的名字。回答道:“大叔。”
“大叔?”
那身材矮小的老者面上一怔,旋即一怒,喝道:“小子,你敢佔老夫的便宜?”
楊天道:“我可沒有佔你的便宜。”
身材矮小的老者冷笑了一聲,說道;“好,如果你叫大叔,老夫就叫大爺。”
楊天說道:“隨你怎麼叫,反正無論大叔還是大爺。都不是我們的真名。”
那身材矮小的老者哼了一聲,說道:“小子,你識相的話,老夫勸你不要和我動手。老夫一旦動手,只怕你就沒有好果子吃。”
楊天道:“在沒有分出勝負之前,誰都不知道誰纔是最厲害的,你的年紀比我大,我就讓你一招,讓你先出手。”
那身材矮小的老者冷笑一聲,說道:“好小子,竟敢小瞧老夫。好,老夫就讓你看看老夫的手段。”說完,身形一晃,向楊天撲了過去,展開手段,與楊天打起了起來。
這身材矮小的老者雖然手段極大,功力不凡,但楊天的《御龍真經》已經修煉到了第十重的高級階段,而且功力已經達到了絕頂高手的水平,根本就不怕他,也沒有施展全力,只是用了不到九成功的功力,就與他鬥得難分高下,精彩絕倫。
楊天與那身材矮小的老者打了近百個回合之後,仍是卻是不分上下,那身材矮小的老者暗暗吃驚,心道:“難怪這小子的口氣會那麼大,原來他確實有些本事。”
心念一轉,突然施展出絕招出來,雙掌連環拍出,朝楊天攻了過去。
楊天看出對方絕招的厲害,急忙將功力運到了十成,只聽砰地一聲,兩人硬碰了一招,楊天身形一晃,向後退了一步,那個身材矮小的老者卻是悶哼一聲,倒飛出去。
然而,他的身體剛一倒飛出去,緊接着便猛的向前飛掠而出,右手腕上的一個古怪護腕突然閃出一道精光,卻是彈出了一道金鉤,挖向了楊天的肩頭。
楊天的功力雖然比他深厚,但這傢伙動用了手腕上的金鉤兵器之後,楊天畢竟是血肉之軀,不可能沒有顧忌,頓時被他逼得連連後退。
陳田鐸看到這裡,笑道:“我還以爲你這個矮陀螺是誰,原來是‘金鉤矮子’莫非莫老兒。”
那身材矮小的老者一邊飛快的與楊天交手,一邊冷笑道:“陳田鐸,你既然認出了老夫,待老夫打敗了你這個小子以後,下一個就找你。”
陳田鐸聽了他的話,卻是笑道:“好,我老早就想會會你了,如果你真的打敗了這個‘大叔’,你又不需要休息的話,我就上來和你交手。”
馬曉玲看不出楊天的深淺,眼見楊天被“金鉤矮子”莫非逼得在場中團團直轉,心裡不覺有些擔心,只是她一向鎮定,就算爲楊天擔心,眼見裡也沒有絲毫表示。
莫非施展了十多次絕招,但都沒有將楊天打敗,不由得又驚又奇。
以往,他與人對敵的時候,即便是遇到和他同級別的高手,只要他將金鉤絕招使出來,很快就能解決戰鬥,但今天,楊天就像是他的剋星一般,是那麼的耐打。
忽聽楊天一聲怪笑,大吼一聲道:“飛龍在天!”身形旋轉着飛起,一股強大的氣浪狂涌而出,竟是迫使莫非向後吐了好幾步。
“亢龍有悔!”
楊天半空中又是一聲大喝,身形向下一撲,宛如飛龍一般,雙手一翻,朝莫非拍了下來。
只聽“轟”的一聲巨響,莫非抵擋不住楊天的這一招,噗的一聲,吐了一口鮮血,受了內傷,生怕楊天還有更厲害的招法,如果再向他施展出來的話,不死也要躺倒在地上,急忙向後飛了出去,落在了十多米,金鉤護身,一臉的驚懼。
眼見楊天沒有追上來,莫非才略微放心,大聲問道:“小子,你剛纔用是什麼武功?”
“降龍十八掌!”
楊天大聲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