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我看過一本書,裡面說每個人最討厭的人其實都是自己。”
烏拉拉習以爲常,最佳的戰鬥姿勢。
“……”
“……”
倪楚楚像是想問什麼,卻又硬忍了下來。
“我先上啦!”看到空隙,烏拉拉大叫一聲,旋轉身體出手!
“化蟲咒,蜂炎蜂雨。”倪楚楚大袖飄飄,炮彈似的異種胡蜂從袖口噴出。
蜂如雷。
烏拉拉毫不緊張,一掌催動火炎咒,一道火牆將胡蜂悉數燒斃,不讓逼近。
“也許你很強,但火炎咒天生就是這些蟲子的剋星!抱歉啦!”烏拉拉雙掌輕輕翻滾,用最有效率的火焰交錯,逼退本能上不敢對抗火焰的胡蜂。
即使是長老護法團,遇到能力相剋的對手,有時也得認栽。
倪楚楚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事實上,在她與烏拉拉交手之前就明白自己的弱勢。她的算盤,打得自然又與烏拉拉不同了。
烏拉拉的火拳碎裂了倪楚楚的蜂陣,倪楚楚在火焰中冷靜地閃躲,一邊解開幻貓咒,一條紫色的小靈貓忽地從她的掌中示現。
能力只是輔助,命格纔是獵命師作戰的精髓。
“……你剛剛提到的是哪一本書?”倪楚楚在火焰中兀自廢話,一手抓起地上的忍者死屍丟向烏拉拉放出的火焰。另一隻手,自然是在換命了。
火焰瞬間將認栽的屍體烤香,而倪楚楚也成功將“尋人啓事”換成了同樣不具戰鬥性格的“拖泥帶水”。此時,烏拉拉竟神不知鬼不覺來到她的背後,以怪異的姿勢給了她冒火的一拳。
碰!夾帶着內力,倪楚楚的雙腳離地。
原來,烏拉拉的火焰攻擊也是障眼法。
倪楚楚藉着拳勁後飛,一面撥熄大衣上的着火,一面凝神操控散亂的蜂羣。
蜂羣再度啓動,從四面八方圍攻火焰咒高手烏拉拉,烏拉拉的手正拉好揹包上的拉鍊,躲在裡頭的紳士眼睛眨眨。
“你說那本書喔……宮本喜四郎,在明治時代出版的《喂!你幹嘛討厭自己?》。”烏拉拉回答時不忘用雙手築起火牆,左太陽穴卻一陣刺痛,慘叫:“痛死啦!”
好快的蜂,竟鑽過火焰的死角蟄了過來。
“超高速的異種蜂,瞬間的飛行速度比子彈還快。”倪楚楚吹着大衣上的焦煙,冷冷道:“孩子的學習不能等,你的火焰對稀有品種沒有用。”
說着說着,烏拉拉的右肘依稀被什麼小東西給撞上,一陣痠麻感在敏感的肘神經燒了開來。想必又是被“子彈蜂”給偷襲。
烏拉拉雙手各自握住一把火,朝倪楚楚大罵衝了過來:“就你了不起!我的火焰也有稀有品種!火咬拳!”左手築火防禦,右手焚起一條活靈活現的火龍追咬倪楚楚。
火炎咒是非常純粹的能量咒語,所爆發出的攻擊非同凡響,這幾個攻防打下來,月臺早已找不到一塊白色的地方,倪楚楚的大衣長袍很快也變成一片片黑蝶。
赤裸事小,沒看完的書也跟着燒成灰燼,讓冷言冷語習慣的倪楚楚也不禁動了真怒。倪楚楚集中精神力整合蜂羣,加諸在子彈蜂身上的能量又更強了。
“沒禮貌!”倪楚楚瞳孔縮小,咒力又漲。
諾大的蜂羣只是子彈蜂的掩護,尤其以智力最低、耐熱力最高的撒哈拉巴棗蜂當主體,羣起逼近烏拉拉。等到巴棗蜂吸引住火牆後,再由真正的主角子彈蜂瞬間加速、接近目標、蟄咬!幾乎例不虛發。
“有沒有這麼痛的啊!”烏拉拉腳步差點站不穩,膝神經大痛。
一拳揮空,殘在空中的流火讓倪楚楚一陣目眩。
烏拉拉的拳腳攻勢每每被子彈蜂的蟄咬停頓片刻,不同於硬打硬架的創傷,子彈蜂針對“神經”的密集攻擊,產生的異常痠麻感讓烏拉拉無法忽視。
“你應該慶幸子彈蜂的毒性不強,不然你早就倒下了。”一絲不掛的倪楚楚跳到列車頂上,其實也不好過。
在烏拉拉的連環火拳攻擊下,倪楚楚頭髮都烤得捲曲了起來,連嘴脣也乾裂了。在通風不良的地下隧道里戰鬥,烤風滾滾,連汗都瞬間蒸發的惡劣環境底下,倪楚楚開始呼吸困難。
“是嗎!”
在旋轉中甩開揹包,烏拉拉全身浸浴在淡紅色的薄薄火焰裡,那一瞬間烏拉拉的衣服當然化爲細碎的焦炭,一晃便整個抖落。
赤裸浴火的烏拉拉大喊道:“我看出你的本體一點也不強,纔會去養這什麼怪蜜蜂!好的不學,去學什麼老頑童周伯通!喝!這樣你就沒轍了吧!”衝了過來。
焚風撲面,倪楚楚點點頭,這樣的確是沒轍。
“是不錯,但你能維持多久呢?”倪楚楚不敢招架,趕緊躲開,方纔蹲坐的列車頂頓時焦裂開一個大洞。
烏拉拉如閃電追上,兩人在月臺柱上交錯,烏拉拉狠狠給了倪楚楚一腳,倪楚楚炮彈般重重摔在柱子上,身上還甩帶着流火。
“剛剛好打敗你就夠了!”烏拉拉化爲焰人,每一個招式都增強了不少威力。
然後又是吞吐火焰的一拳,燒得倪楚楚又得擲起幾個屍體擋着。
所幸月臺上最多的,就是屍體。
如果撇開火焰與蜂羣,兩人就這麼互毆起來,烏拉拉千奇百怪的體術攻擊不是倪楚楚吃得消的。但奇怪了,雖然烏拉拉明顯比倪楚楚要強悍,然而接下來的交手卻有如爛泥摔角,倪楚楚只有勉力支撐的份,烏拉拉卻無法將她擊倒在地。
“混賬,一定是她使用的命格的關係。”久攻不下,烏拉拉心中開始焦躁。
……不,也不盡然。
凡事都有原因,“拖泥帶水”命格要發揮,也得藉助環境條件才行。
這條件,恐怕就是自己的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