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經的憤慨成真了。
範賴的大軍爲繞到平氏背後,取徑山陽道,但爲平氏識破,範賴大軍遭平行盛截斷,關門海峽亦爲平知盛封鎖,陷入兵糧不繼的困境。
在義經出現之前,日本歷史裡沒有“戰術”的概念。
天底下的戰爭很簡單,就是統計雙方兵馬的數量,誰的兵馬多,誰就佔優勢。所謂的決戰,就是武士互拼勇猛,是以雙方作戰的前夕必須射箭招呼,然後纔是一板一眼的衝鋒互砍。沒有突擊,沒有計策,政治與戰爭切割不開,禮儀與戰爭切割不開……
範賴率領的鎌倉軍隊,就擁有“大軍”構成的所以條件,浩浩蕩蕩,白旗蔽天,此刻“人數”卻成爲反噬軍隊的致命傷。
諷刺,範賴大軍離開京都時意氣高昂,但糧道被截,範賴五萬大軍每搜尋到一處藏有食糧的村落,短短一個小時內,就吃光所有能夠吃的東西。日復一日,範賴的大軍以經被飢餓拖垮。
軍事會議也不召開了,每天都有逃兵,每天都有家臣冒着砍頭的危險提議撤退。即使召開了軍事會議,議題永遠都是“據說哪個地方還藏有食物”。
什麼鎌倉?什麼源家?毫無軍事才能的範賴率領的“軍隊”,已經變成了一支“尋找食糧比作戰還要重要”的打食集團。
“哥哥爲什麼不遣義經來幫我!好歹義經的敢死隊可以保護軍糧啊!”範賴看着正被屬下宰殺的戰馬,無奈的咒罵着。
對老是搶走所有站功的義經,範賴始終頗有微辭,到了此時也不得不怨嘆賴朝的見解不明。
如果有義經,最大的好處還包括可以將戰責推卸到他的頭上不是?
範賴感覺肩膀沉重。